“惡啊!您終於出來了嗎?”囧
看着突然匍匐到靈韻身前的老人,其動作之敏捷,聲音之洪亮,讓衆人都爲之一振。
隨後,一羣受驚的嘎嘎猿都立馬匍匐了下去,連四兄弟都不過有些猶豫地看着自己的部落同伴,然後就不情不願地一樣趴了下去。
“小靈韻,弄了半天原來你就是那個【惡】啊。”瞄了眼略顯驚慌的靈韻大蘿莉,空幻開着玩笑。
到現在爲止,雖然還有些疑惑,但幾人已經大致確信,那個所謂的【惡】,應該就是登雲山上那位名爲白惡的暴君了。
並非一開始沒想那兒想,但再怎麼說非五大部落所屬族羣,居然也出了個看起來應該是幽神級的個體,這讓空幻幾人都感到不可思議,更不用說這個惡似乎還在傳教。
想到這兒,空幻就不怎麼自然地望向了地面上那位老人。
顫抖的身體,枯瘦如柴的體型,其中卻擁有着接近靈魂級的精神力,這纔是真正的信仰嗎?但爲什麼他會擁有這麼虔誠的信仰。
不過,現在看來還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如果用小靈韻假扮這個看起來很有威信的惡,應該能輕鬆獲地我們需要的情報吧,但問題是,雖然脾氣不好,但靈韻至少還是個嘎山長大的乖孩子,好像很反感這種行爲。)
“我纔不是什麼惡,我是靈韻!”(果然=。=)
不過這句話顯然毫無作用,老頭依舊固執地匍匐在地,導致本來好好一頓晚飯,到現在都沒能開始。
“好了,小靈韻,對於這種狂熱到自我催眠的個體而言,你的解釋是沒用的,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承認。8051幸災樂禍地勸說道。”
“……”
最終誤會是怎麼解除的呢?
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解除,即便聲明瞭多次,但老人也只是表面上沒有承認,行爲依然充滿恭敬。
而一羣嘎嘎猿連四個蛹化體都變得拘謹起來,讓空幻幾人對這個【惡】表示無限的敬佩。(這位惡,我看來最厲害的技能,恐怕還是散播信仰啊。)
對此另外三人都表示同意,至於木曉,他正漂浮在一旁,對自己終究還是死了表示哀嘆罷了,至於兇手小靈韻,他也沒說什麼。
然後,靈韻在幾人的提醒之下,暫時放開這種被誤認的不適感,開始詢問起眼前恭敬的老人和四兄弟,以及其它嘎嘎猿,有關登雲山和他們這個部落的事情。
事情,果然如空幻所預料的一般順利,衆人在自以爲小靈韻是【惡】後,完全沒有任何遲疑的講述起了他們的故事。
故事是從幾年前開始的。
話說,當時這個部落還是一個有六十多人的小型部落(按嘎山最新標準,30以下是微型部落;50到100是小型部落;100到200是中型部落;200以上是大型部落;超過350的,受限於食物,現在還不存在。)。
不過,這個小型部落中並沒有蛹化體。
部落中,每個人,每天都必須爲生存努力,有力量的狩獵,弱小的打理部落,採集植物。
本來按嘎嘎猿的實力,這樣努力之下,部落只會越來越好,但因爲大部分食物都要儲存起來,交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來的登雲山蛹化體,所以大家也只能勉強維持溫飽而已。
當時的登雲山,還是嘎嘎猿們即羨慕,又恐懼的地方。
年輕人羨慕登雲山蛹化體的悠閒,每天努力狩獵鍛鍊,期望着有一天自己也能蛹化,然後加入登雲山享受美好的生活,不用再每天勞累地狩獵,也不用再努力了大半天也只能吃到勉強溫飽的食物;
而中老年人卻恐懼着登雲山的到來,因爲他們基本沒可能蛹化,只能爲自己和部落考慮,但登雲山蛹化體們依然按時地到來,取走他們辛辛苦苦儲存的食物。
本來,這一切都維持着一種平衡。
但是一天,一羣登雲山蛹化體突然衝入了部落,帶走了所有成年嘎嘎猿。
他們說是帶去登雲山,這讓當時留下來的人,是那麼的羨慕這些嘎嘎猿,以爲他們也將去過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而因爲成年人都被強行帶走了,留下來的老人和小孩就不得不繼續爲食物而努力,但他們需要上繳的食物卻並沒有減少,反而還多了一些。
這樣一來,留下來的人傷亡大增。
幾十天后,那些所謂的到登雲山享福的成年人回來了,但回來的只是部分,還有部分永遠地留在了那裡。
當時整個部落加起來,也只有二十多人了。
惡圖也是那些歸來成年人中的一個,而且是最年長也是最厲害的一個,所以理所當然地,成了部落的新頭領。
所有去過登雲山的成年人,其實都是被抓去建房的,而在那裡,他們也見識到了白惡的強大,不過,那時還沒有什麼信仰之類的東西,也只是單純的恐懼而已。
但看着部落一下損失了大半,衆人依然對此感到無比的憤怒與無奈。
單純的嘎嘎猿們合計了一下,覺得只有自己的部落也有了蛹化體,才能過上好日子。
這是一個看起來漏洞百出的計劃,但卻成了當時部落中傷殘病弱的嘎嘎猿們的支柱。
查詢部落中之後他們發現,部落中只有四個未成年人,他們靠着在狩獵時學會的相互合作,才能活到現在,正是現在這四兄弟。
平時爲了讓這四兄弟能更好的鍛鍊變強,他們甚至不惜以身犯險,爲四兄弟提供實力差不多的動物鍛鍊,而引開其它過於危險的動物。
超強度的鍛鍊也讓四兄弟的胃口極大,部落中的人們爲了滿足四兄弟不斷攀升的胃口,將每天狩獵的食物,除了留下來準備上繳的以外,自己只吃一點,達到保證勉強不餓的程度,剩下的都讓給了這四兄弟。
兄弟四人最初還感到不適應,但之後在衆人的影響之下,也變得狂熱起來。
而這其中,作爲頭領的惡圖,更是每天都忍着飢餓,將更多的食物教給了兄弟四人。
在登雲山學會了說話的他,每天都會對着部落的成員們講述:“只有惡木他們成了蛹化體,我們以後纔不會像現在這麼捱餓,也不會像從前一樣被抓去建房子。”
很簡單的話語,卻切入了衆人的內心,不斷強化了衆人的執念。
或許是心中的那股執念也不斷催眠自己,老人感覺到那個被自己所恐懼的白惡漸漸變的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強大的,可以依靠的【惡】。
而作爲老人影像最深刻的三種能力,也毫無變化地移植到了【惡】上,成爲【惡】的標誌。
漸漸的,老人爲了轉移注意力,已經無法狩獵的他,用石頭、骨頭和木頭雕出了那些圖騰柱,並每日恭敬地向心中那個被虛幻神化的【惡】傳達恭敬和願望,甚至在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從這種恭敬的行爲中獲得了新生,重新如同年輕時一樣擁有無窮精力。
在那之後,四兄弟幾乎都是在整個族羣的關懷之中成長的,每日接受着老人和其他嘎嘎猿的說教與關心,即便之後有了新的小孩,也沒法獲得四兄弟這樣的待遇。
因爲只不過二十幾人的族羣,能夠狩獵的也只有不到十人,供應四兄弟的食物已經是極大的負擔了。
某天,四兄弟如願以償地結出了巨繭,這些巨繭被衆人重重保護在了族羣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中,那本來是族羣用以躲避大面積獸潮等危險情況的避難所。
但就在四兄弟即將蛹化完成的時候,登雲山暴君事件爆發(就是被自己關了,然後對瘋狂暴君感到恐懼的蛹化體們不斷逃離的事件),連續數天,部落先後接待了數批蛹化體,其中更是有蛹化體強搶了族羣爲自己保留的食物,導致一部分嘎嘎猿餓死。
在過幾天,並不知道登雲山出問題的蛹化完成的四兄弟,在族人期待的眼神之中,依然留在了部落,並殺掉了所有在之後過來的登雲山蛹化體,成爲族羣的保護者。
而老人更是在此之後,說他經常聽到【惡】通過圖騰柱對自己說着“放我出去!殺!殺掉所有的登雲山蛹化體!”之類的話。
第一次清晰地聽到自己幻想中的【惡】的話,老人顯然激動不已,並立馬向族羣衆人宣佈了這道神意,而當時這是很符合衆人意願的。
至於“放我出去”,被老人選擇性無視了,他根本就沒想過【惡】會被關起來。
於是,之後的事,就是擁有四個蛹化體的部落,漸漸地休養生息,一面消滅前來的蛹化體,一面成長成爲現在三十多人的部落。
期間又有幾次登雲山經過,都沒有再出現蛹化體,讓衆人認爲是【惡】的威懾,同時也是四兄弟的努力有了成果,於是更加虔誠地信仰着惡,也更加努力地執行着惡的旨意。
好奇心深重的四兄弟,期間還乘着老人不注意,飛到過登雲山一次。
不過上面除了大片石頭建築以外,已經沒有一個蛹化體存在,至於那個關着白惡的神殿主殿,他們可能大意地沒有找到,因爲在8051她們提問的時侯,都表示並沒有這個東西。
再然後,就是之前空幻他們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