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隨着顓頊帝入城,幾乎是繞城一週,宣示着顓頊帝的武功,也擡高了姬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後,顓頊帝又帶領百官祭天,祭祀宗廟……一番繁瑣無比的禮節,將楊昊天累的半死,簡直比一場大戰還要苦不堪言。
到了日暮西沉,總算是一切完畢。
回到姬俊在帝都的府邸,鼠墾頓時便癱坐在椅子上,大呼小叫道,“這些個禮節婆婆媽媽,真是煩死人了。如不是看在還要封賞咱們的份上,我可不幹!”
一旁的朱奎亦是委屈道,“可惜封賞大典還要等三日,早知如此,我今日便不去了。還不如回軍營去,起碼可以美美的睡一覺。”
鼠墾一雙目光將朱奎肥胖的身軀來來回回掃了好幾個來回,這才道,“長得豬一樣,再睡就賽大象了!”
朱奎勃然大怒,喝道,“又罵我,和你拼了!”吼聲雖大,他卻並未動身,卻是渾身沒有力氣,哪裡還有心思動彈。
這時,一直未曾說話的鷹冥道,“大哥,爲什麼我們不隨其他弟子回軒轅宮?”
“你們還不明白麼?”虎楚掃視三人,沉聲道,“如今天下動盪,楊兄弟手邊正是缺人手之時。我們八十一兄弟出生入死,此時此刻如何能丟下楊兄弟一人不管?”
三人紛紛點頭,卻是贊同。
這時,姬俊推門而入,四人先是一愣,旋即笑道,“你們跑得倒是挺快。”說着也找了個座位坐下,看來亦是累得夠嗆。他方纔坐下不一會兒,楊昊天和海兒亦進來,摸樣憔悴。
“呵呵,想不到我們一個個自詡英雄了得,今日卻被折騰的半死。”姬俊自嘲道。
楊昊天亦是哭道,“我平生最不喜的便是繁文縟節,想不到還是逃不脫。”
“呵呵,小哥哥這還不算完。三日之後,還有封賞大典,只怕不比今日輕鬆。”海兒笑道。
原來顓頊帝宣佈,三日後舉行封賞大典,封賞有功之臣,同時有重大事項宣佈。
“呵呵,雖然不輕鬆也須得去。”楊昊天笑道,“如猜得不錯,三日之後,便是宣佈姬大哥爲太子之時。”
衆人聞言,紛紛出言賀喜。
姬俊卻不以爲,淡然道,“哎,何喜之有。一想到戰場中的皚皚白骨,我根本喜悅不起來。而且要繼承帝位還要經歷一番波折,即便是順利登基,和西陵國的一番大戰亦是無可避免。這每一戰,也不知要添多少新鬼。”
衆人黯然,顯然亦是悲上心來。
半晌之後,楊昊天道,“其實咱們也不必過分憂心,有些事情總是需要咱們去做的。如我們自行退讓,得意的只有咱們的敵人。”
衆人的鬥志又被他跳動起來,因爲他們明白,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絕不會因此罷休。爲了避免更多的殺戮,他們必須義無反顧。
這一夜,由於連日的勞累,所有人都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衆人尚未起身,忽的邊聽封老風風火火的衝進來,高叫道,“不好了啦!不好啦!”封老亦是七星天柱強者,竟然如此失色,顯然是有大事發生。
楊昊天從房中奔出,才見衆人依舊睡眼惺惺,也是方纔出來。見封老一副慌張樣子,他不禁問道,“封老,何事這般慌張?”
封老駭然道,“兩位公子不好啦,不知是何人造謠。一夜之間,全城都在瘋傳,楊公子是蚩尤的子孫!”
衆人大驚失色,旋即驚怒異常!
楊昊天和姬俊、海兒,三人情知內情,旋即明白,這定是黑暗地宮使得陰謀詭計。三人六目相對,眼中除了憤怒,還有深深的擔憂。
“他孃的,哪些狗東西造謠!老子這就去將他們殺個乾淨淨!”虎楚忽的暴跳如雷,怒喝道。
其餘三人更是義憤填膺天,喝道,“敢壞大師兄名聲,咱們去殺了這羣王八蛋!”
說着,四兄弟便欲衝出去。
“站住。”哪知此時,楊昊天將四人喝住!
“大師兄,爲什麼不讓我去?”鼠墾不滿道。
楊昊天盯着四人,淡然道,“這不是造謠,是真的!”
“什麼真的……”鼠墾怒不可竭,猛地一個激靈,駭然無比的盯着楊昊天,不敢置信道,“大師兄,這……這……”
楊昊天一掃四人,繼續道,“這是真的,我是魔神蚩尤的後人。我也今日方纔得罪。”
姬俊和海兒早已得知內情便還罷了,虎楚師兄弟以及封老皆是無比驚駭的盯着楊昊天。一字一句彷彿一道道晴天霹靂,將五人鎮住!五人只覺思緒一片混亂,咽喉發乾,身子如同觸電,不住輕顫。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五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楊昊天竟然是魔神蚩尤之後。在他們的潛意識中,蚩尤是個殺伐無數的梟雄,是天下人的大敵。而楊昊天卻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二者怎麼就能扯到一起呢?
一時間,場面死寂一片!除了五人粗壯的呼吸竟然沒有第二種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串尷尬的笑聲打破沉寂。卻是虎楚哈哈大笑道,“我當時何事,原來是這樣!我就知道楊兄弟出身不凡,否則如何能有如此驚人天賦?”說着他猛地推了推還愣住的三人。
鼠墾首先反應過來,大笑道,“大師兄原來是魔神之後,難怪難怪!嘿嘿,這柄霸槍想必便是當年名震天下的神器了!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想我鼠墾也算英俊不凡,爲什麼就沒人送我一柄神器呢?”
鼠墾身材矮小,形象猥瑣,卻絕無法和英俊不凡練聯繫在一起。
“二哥,好不要臉!”朱奎嘲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還英俊不凡。莫說你,便是我這等一等一的人才和大師兄也相差甚遠,你這二等二的蠢材和大師兄豈不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鼠墾大怒,斥道,“好小子,拐彎抹角罵我!”
“哼!不信?三哥最公平,那你找他評理。”朱奎滿不在乎道。
這時,一向沉默的鷹冥道,“你們都不用爭了,半斤八兩難分身負吧。”
二人大喜,齊聲道,“都是人才麼?”
“都是蠢材。”鷹冥大笑,毫不留情道。
二人訕訕一笑,忽的變出一副吃人的兇相,怒叱道,“鷹冥,老子殺了你!”大呼小叫中,三人已經衝了出去。登時,就聽院中乒乒乓乓,顯然是三人鬥得不亦樂乎。
三人一番玩鬧,頓時將方纔沉悶的氣氛衝的一乾二淨。
楊昊天心知,他們是不願意自己難過而故意所爲。人生能得如此兄弟,夫復何求?只見他虎目含淚,心頭卻感慨萬千。
半晌之後,姬俊才笑道,“楊兄弟,我真羨慕你,有這樣一般好兄弟。”
海兒笑道,“姬大哥,你不還有小哥哥麼?”
“呵呵。”姬俊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忽的,虎楚目光灼灼盯着楊昊天,朗聲道,“楊兄弟,不管你的身份如何,你永遠是我們的兄弟!”
楊昊天動容道,“謝謝你們,謝謝諸位兄弟。我只怕自己的身份連累你們。”
虎楚斷然搖頭道,“咱們出生入死多年,這些話不說也罷。此事一定是黑暗地宮的賊人散佈,我帶人出去查查,看看能否查到些蛛絲馬
跡。”
言罷頭也不回,徑直離去。
望着虎楚漸行漸遠的身影,姬俊不禁感慨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封賞大典也不可能平靜了。”
楊昊天忽的虎目一寒,冷然道,“我倒要看看他們又有什麼花樣!”
騰騰殺氣瀰漫開來,就連初生之日也感受了,趕忙躲進雲彩之中。
這一日,城中卻已瘋傳,楊昊天乃是蚩尤之後。
酒肆之中,兩大漢鄰座喝酒。二人皆是粗狂漢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頗爲豪邁。
忽的,左首那漢子湊上前道,“兄弟你聽說沒有?”
右首那大漢喝一口酒,滿不在乎道,“啥事?”
左首那漢子繼續道,“聽說楊昊天楊城主,竟然是蚩尤的後人!”
此言一出,右首那漢子 勃然大怒,怒叱道,“放屁,簡直是血口噴人!楊城主一生正氣,怎麼可能是蚩尤的後人?”他聲音甚是雄渾,瞬間便將酒肆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左首那漢子一驚,忙得將其按住,低喝道,“你不要命了,如果讓楊昊天的人聽見,你豈不是死定了!”
“呸!”右首大漢一掌排在桌上怒道,“小人之心!楊大人何等光明磊落,就算是他聽見了,也絕不會幹這等殺人滅口之事!”看他義正言辭模樣,卻是對楊昊天有着極強的信心。
左首那漢子道,“兄弟人心隔肚皮,更何況我們知道了他的秘密,豈能好活?”
“哼!”右首那大漢冷哼一聲,斥責道,“李三,你們皆是雲師弟兄。此次出征九黎,當時的情景你也是看見了的!楊大人極力維護我等,憐惜我等性命,是何等得高義!你不思回報倒也罷了,竟然散佈謠言!如不是看在多年的兄弟的份上,關某今日便活劈了你!”
原來,這二人都是兵士,還是隨楊昊天出征之人。左首的叫李三,右首的叫關雲,二人生死之交。
李三見哥哥發怒,不由得心頭一寒,忙的道,“哥哥教訓的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大哥流言四起,我又想楊大人亦是極力維護九黎族纔會信了奸人的謠言。”
便在此時,鄰座一精瘦矮個大笑道,“可笑可笑,兩個笨蛋,把事實當謠言!”
關雲和李三同時臉寒,喝道,“我兄弟二人說話,幹你何事!”
那矮個彷彿無知無覺一般,繼續笑道,“楊昊天是蚩尤之後,已是不爭事實。他乃蚩尤遺留的血脈,秘密送往彭城。而他手中那柄無往不利的霸槍,便是當年威震天下的神兵霸槍!更何況,如不是他繼承蚩尤血脈,怎麼會修煉得如此之快?要知道,當年的蚩尤便是修煉得鬼才,而其靈力亦是金色!”
此言一出,酒肆中衆人皆絕有理。不由得,心頭也信了個大半。頓時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一股怒氣從心頭涌上關雲頭項,怒氣如火焰一般,奔騰而起。他猛地一拍桌子,一柄單刀便跳到其手中。鏘的一聲刀鋒出鞘,直指矮個,喝道,“或許你說的不錯,即便楊大人是蚩尤後人又如何?他並非蚩尤,而且他的正氣絕不屬於任何人!你對楊大人的過往這般瞭解,看來定是黑暗地宮的妖人,散佈謠言,詆譭大人!關某豈能容你,看刀!”
厲喝一聲,關雲已經衝殺過去。
而那李三聞言,亦是一驚,旋即喝道,“妖人,爾等害人無數,受死吧!”說着提刀衝入戰團。
“嘿嘿,老子可不陪你們玩了!”矮個唰唰兩劍逼開二人,長嘯一聲破開窗戶,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臉迷惑的衆人以及暴跳如雷的李三和關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