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越貨,古之恆言。只聽吱的一聲,大殿的們發出嘎吱的聲音,緩緩的打開了。屋外的月光殺盡數瀉了進來,門口忽的出現幾人,在月光下身影被拉的老長。
那幾人進的殿來,才見乃是一女四男。那女子正是七鳳,而她身後那人卻是一臉陰狠盯着楊昊天,正是雷神教弟子雷風!
“三師姐,二師兄,就是這個小子殺了閃電虎和我們四個師兄弟!”雷風指着地上的楊昊天狠狠道。
“就是他?”七鳳身旁一男子齊聲道。只見他約莫三十歲,一身青袍,身材挺拔,右臉頰上一道冷電型疤痕,鷹鉤鼻,雙眼更是如鷹眼般銳利。他站在原地,自有一股氣場發出,讓人心生敬畏。他正是雷風的二師兄,雷鬆!
“啓稟二師兄,就是這小子。”雷風道。
便在此時,七鳳卻道,“雷風,你說和你一起的四個師弟也是他殺的?”
雷風渾身一顫,說道,“正是。”
忽的就覺一股罡氣襲來,雷風就覺自己身旁一股強大的威壓擠壓而來。頓時就見七鳳面色冷光密佈,厲聲道,“那你是怎麼回來的!他們是不是你殺的!”
雷風頓時被嚇得冷汗淋漓,竟然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心中更是驚駭欲死!原來那日楊昊天放過了雷風一行,卻哪知那四人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中,卻遭了自己人的毒手!
那日雷風被楊昊天輕而易舉擊敗,乃是他的莫大恥辱。他心中怨恨楊昊天,又想,這四人知道我的醜事,要是拿出亂說,我雷風在雷神教便顏面掃地,受衆人唾棄。仇恨的種子在心中發了芽,便無法抑制的生長,最後將他的心完全吞噬,一條毒計在他的腦中誕生。
於是他趁着那四人不備,將四人殺死,然後從鷹背上拋了下去,這纔回來稟報雷鬆,說是自己幾人被楊昊天一衆伏擊,自己拼死一戰,這才逃了出來,而四位師兄弟皆已戰死。這毒計惡毒之極,既除去了自己知道醜事之人,又嫁禍楊昊天,真可謂一石二鳥。
而此人極爲狠戾,爲了取信雷鬆竟然在自己左臂和腹部連砍兩刀。這樣一來,便無人懷疑自己,而楊昊天和雷神教亦是不死不休了。
哪知今天七鳳就彷彿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不由得不驚恐。殘殺手足可是極爲最大的罪過,要受萬雷蝕心之刑,端是叫你生不如死。他一咬牙,心道,絕不能承認!這才大聲道,“我拼死衝出,這才逃出生天!”說着還將自己的兩道傷口露出來以示“清白”。
“師妹,你多心了吧。”雷鬆道,“我諒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殘殺同門。”
雷風聞言腦袋就如搗蒜,連連道,“不敢!不敢!”說着還向雷鬆投去感激的眼色。
哪知七鳳並不吃他那一套,冷聲道,“你給我聽好了,要是讓我知道兇手是你……”說着冷笑一聲,這才道,“我看你還是自裁的好!”
其餘三人皆是一個寒戰,雷風心虛更是嚇得面色慘白。這也無怪,這七鳳在雷神教中狠辣是出了名的,什麼人要是落在她的手裡,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過了半晌,雷鬆纔出來打圓場道,“不管怎麼說,師兄還是要感謝你的恩情,幫我把這兩個小賊抓住。”
原來七鳳廢了這麼大周章將楊昊天等人制住,皆是因爲雷鬆相請。她自然不是什麼城主千金,可是雷
神教勢力極大,飛龍埔的城主又怎麼敢得罪?她早就將城主一家趕了出去,自己住了進來,又和府中上下演練了數十遍,自覺天衣無縫了,這才動手。
七鳳淡淡道,“二師兄言重了,此人侮辱我雷神教,我義不容辭。”
雷風見她終於放過自己,立馬笑嘻嘻道,“三師姐果然高義……”話還沒說完,便覺一道冷光掃在自己臉上,卻是七鳳冷眼瞪着自己。他立馬打了個寒戰,後面的阿諛奉承之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師兄,我有一事不明。”七鳳問道。
“何事?”雷鬆道。
“你爲何不直接在九黎部便將他們抓了,非要費這麼大個周章?”七鳳問道。
“呵呵。”雷鬆輕輕一笑,這才神秘兮兮道,“這兩個女子不簡單,要是在九黎部動手,我只怕生出什麼事端。”
“原來如此。”七鳳道。她早就看出飛羽二女有異,卻也不再細問。
“你們兩個,去把他們捆起來。”雷鬆對着雷風和另外一雷神教弟子吩咐道。二人不敢怠慢,急忙上前用繩索將四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弄醒他們!”雷鬆又吩咐道。二人趕忙用酒水潑在四人臉上,哪知四人竟然紋絲不動,毫無知覺!二人不信邪,又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雷鬆這才嘖嘖稱奇道,“師妹果然好手段,這樣居然都弄不醒他們。”
按理說,一般的迷藥用在修煉者的身上,半個時辰便能散去。而用冷水一激,早就醒了。而這四人竟然還彷彿死去一般,絕無反應。這份手段,端是厲害無比。
七鳳頗爲傲然道,“我這蘇合香又豈是如此簡單就能解了。”
“哦?”雷鬆頗爲驚異道,“願聞其詳。”
七鳳道,“蘇合香乃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奇毒,任你修爲再高,也讓你睡足二十四個時辰,沒有解藥休想醒來。”只聽她侃侃道,“蘇合香一爲香料,一爲散劑,這二者單用並沒有毒性。可是二者一相合,那便是天下最猛烈的迷藥!”
雷鬆笑道,“師妹真是讓我長了見識。這四個傻瓜只怕到死還不知自己是怎麼中毒了的!”
餘下二人聞言大笑,皆道,“正是!”只有七鳳一人凝眉不語,顯得心事重重。
忽然,只聽一聲冷冷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從地獄中發出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是麼?”那聲音道。
衆人聞言大駭,想不到這殿中竟然還有其他人,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說明對方的修爲比自己高出了不知多少!
只聽雷鬆強自鎮定,冷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衆人兀自凝望四周,卻不見絲毫人影。
“你們暗自下毒又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麼?”只聽那聲音冷笑道。
便在此時,只見七鳳望着丈許外,驚駭無比道,“是你!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衆人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頓時驚恐!只見地上一人緩緩站起,砰地一聲將身上繩索盡數震斷。而後右手成爪,虛抓一下,便將不遠處的一柄金色長槍攝到手中!
只見那人冷峻的臉龐,劍眉橫飛,虎目怒視,威風霸氣,端是叫人心顫!他長槍一擺,怒指衆人,一股霸氣自然而然的散發開來!衆人頓時更驚!
那人正是楊昊天!
七鳳駭然無比,
失聲道,“怎麼可能?沒有我的解藥你怎麼醒了!”她雙目圓睜,驚恐無比,滿臉不敢置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只怕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天下間竟然還有如此詭異之事!
楊昊天卻不回答她,問道,“七鳳姑娘,要是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香料便是放在這些油燈中,而你的散劑便下在這酒中吧。”
這真是令人防不勝防,這蘇合香下毒方式如此詭異,便是任你聰明百倍,謹慎萬分,也要遭道。除非你不呼吸,不喝水,否則敵人總是有辦法讓你接觸道此毒。
七鳳兀自僵硬的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楊昊天冷笑一聲,說道,“我怎麼知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了?”
“誰?”雷鬆怒目在身旁之人掃過,衆人皆是搖頭,顯然不可能是他們,喝道,“到底是誰?快說!”
“就是他。”只見楊昊天手一揚,還以爲指在哪個身上,哪知他竟然伸出手掌,掌上卻多了一物!
衆人朝他掌上望去,還倒是什麼厲害的避毒寶物,亦或是什麼解毒聖藥,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手中的東西。只見他掌中鮮紅一條蟲子,肉滾滾肥嘟嘟,鼻上一根長刺,正是反鼻蟲。此刻,反鼻蟲正高昂着腦袋,神色驕傲無比。
原來剛纔七鳳敬酒之時,反鼻蟲便暗中示警。楊昊天知它識毒的本領十分厲害,便暗中將那杯酒在衣袖的掩飾下偷偷倒掉。果不其然,這酒中有毒,他當下不動聲色,假裝中毒。他騙過七鳳一夥,這纔將他們的陰謀套出。
衆人頗爲駭然的盯着反鼻蟲,哪裡想得這條不起眼的怪蟲又有這麼大的本領。
“你就是沒中毒又如何?”雷風冷笑道,“你以爲你能逃得出去麼?”
楊昊天劍眉一挑,傲然道,“我有說過我要逃麼?”
衆人又驚又是好笑,心道,你莫不是癡人說夢麼?他現在被四人圍攻,形勢危險無比,可他竟然如此狂妄。
“你雖然很強,可是也未免太託大了吧!”雷鬆冷聲道。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楊昊天冷笑道。其實他心中亦是明白現在的處境。他要想脫身,那絕非難事。可是要他就此拋下同伴獨自逃走,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他那日和父親面對長右妖獸時,那是何等兇險。可是他亦是臨危不懼,更不要說今日也未必沒有一搏之機!
楊昊天望了望掌中的反鼻蟲,只見它兀自凝視自己,目光堅定。他心中一動,清清楚楚的感覺道反鼻蟲似乎在說,“主人,還有我!”
“吼!”楊昊天長嘯一聲,頓時震得屋舍簌簌落落,就連大地也似乎在顫抖,空氣也在咆哮!
衆人大驚,心中皆是駭然!他身上散發出來雄渾的靈力竟然似乎和三星天衝地階不相上下,而那股滔天的戰意更是驚天動地!
“你……你以爲是在比嗓門大麼!”雷風兀自心顫,強自鎮定道。
楊昊天看也不看他一眼,這種跳樑小醜,何必和他多費口舌!楊昊天長槍一抖,怒指衆人,喝道,“一起上吧!我楊昊天何懼!”
衆人皆是被他喝的心頭一顫,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
楊昊天霸氣涌出,大喝道,“你們動手,我可不客氣了!”他話音未落,便見他化作一道黑影,向着衆人激射而來!
大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