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 協定

465協定

【465協定】

協定……

小魚伸手摁住了太陽穴,一額頭一陣陣突跳,只覺不但對簡的話無法消化,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

“簡”,她擡起頭,深呼一口氣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如果,你真的恨我,你大可直接告訴我原因,也告訴我你想殺我,因爲在看到那些武器,聽到白蘭度所形容的你時,我已經做好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能不能請你不要編很多不符常人邏輯的謊話,來騙我,來博得我的同情?”

“同情?”簡忽然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道,“小魚,你好好想想吧,從我們後來相認之後,我除了幫你,什麼時候,做過害你的事?我隱瞞簡家的事,不過是爲你着想,不想讓你難過而已,包括一開始,我就向你隱瞞了我與南宮透的事,目的,不也正是如此麼?你聽信白蘭度的話,他簡單一兩句,你就開始懷疑我,這個時候,你可曾向自己捫心自問過,這是你對我,應當做的,和給的態度麼?”

簡的話義正言辭,分毫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欺騙與虧欠,相反,她的眼睛裡,充斥着對小魚不信任的指責,與神傷。

小魚抿了抿春,沒再繼續,而是轉回了話題,“就算,如你所說,那麼,你所說的協定,也不符邏輯,六歲之後,這簡家裡的女兒,只剩下你和我了不是麼?我們有什麼理由,做戲似的還要自相殘殺……給誰看?”

“給簡家人看”,簡接的很快,分毫不遲疑,“我們的爹地,簡無名,就算入贅後,擁有了繼承人的身份,但是,可不是一開始就那麼順風順水,併爲所有簡家人所接受的。我們簡家,雖然人丁稀少,但是,手下的派系分部和人手卻不少,不然,也不會那麼簡單的就能創出聞名於道的第十監獄,和道上數一數二,連衆多大系家族都要前來投靠學習訓練的無名學校了,不是麼?”

她所言的這一點,小魚並不懷疑,因爲第十監獄的可怖,大家都很清楚,而無名學校裡,又出過多少優秀的人才,已經得到太多證實。

“派系紛爭,爲了維護父親和母親,使得我們,不得不去進行某些有計劃式的生存協定?”

“可以這麼說”,簡點頭,“往代,好似是血統決定,也好似是遺傳詛咒,生下再多的子女,最終,都會通過自相殘殺,來留下最具有資格能力的人來孕育下一代的那一個,而這種孕育者選擇手法,根本不需要外人干涉,因爲簡家人天生就有着這種殘忍天性,殘忍冷血,人性淡薄,就如同你黑貓能力出現在你身體時的那種感覺,六親不認,只認殘殺……雖然,我沒體會過,但是,小魚,這種感覺,你其實,比我懂,是吧?”

小魚一頓,緊咬住了脣。

“而到我們這一代,出現了特例,這特例,就是你和我”,簡接着道,“因爲簡家還沒出現,將一個孕育者最優秀的能力,分作爲兩個的人!我遺傳了頭腦,你遺傳了能力,所以……你已經去過勃朗峰那雪山迷城了吧?那裡,他們建立迷城的最終目標,是爲了研究,既爲了開發我的身體潛能,也爲了開發你的頭腦潛能。因爲這樣,無論我們兩個之間,哪一個,成功,他們都可……舍一留一。”

“舍一留一……”小魚重複,低語,“那原來不是……我的家麼?”

“家啊……”簡笑了笑,“從母親生下我們,身體變的極弱後來病逝,大勢已去,父親開始受牽制之後,我們……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了。你知道,小魚,父親很疼我們的,尤其是對你,他說,你永遠是他女兒裡最純真最可愛的那一個,所以,特別的疼你,也特別的寵你,更因爲你身體機能好,對你的培訓和自護能力,都交導的很好。他知道你理解不了太多,也懂不了太多,所以,告訴你,那是我們的家,是我們兩姐妹完成過任務後,必須要回,也必須要牽掛的地方,你心思單純,一直相信,所以,直到現在的腦海記憶裡,還會感覺那是,我們的家。而,我呢……”

嘴角動了動,簡的笑意未斂,“而我,因爲一開始就知道這迷城用途,父親也清楚,所以,他並沒有對我上過太多心思,只是告訴我,要好好活下去,其餘,便沒了。那時,對我最上心的人,恐怕,就是你這個妹妹了。可是……現在……”

擡頭,望她一眼,簡的眼裡又是欲言又止。

小魚沒有心軟,追問,“這和我們的協定有什麼關係?他們的研究,與你暗殺我,有關係麼?”

“小魚,你要知道,平行開發的基礎,是相互平衡的。我每一年長大,身體就弱一年,而你每一年長大,都會更聰明一點,懂事一點,懂得更多一點。差距,是顯而易見的,在無法平行的基礎上,弱勢的那一個,很容易成爲犧牲品,所以,唯有在某些方面,拉低你的成長能力,間接提高我的生存水平,這樣,才能達到平行,也能得到我們兩人暫時的同時生存。”簡表情痛苦,似乎也很不願,“你恢復能力很強,我每次暗殺也都會故意留餘力,每次襲擊你的時候,我其實也很不願,可是,在你出奇主動的投入和配合時,我就知道……默然間……我們倆……已經形成了這樣的協定了……”

簡握住拳,咬脣,說不下去了。

小魚看着她,望着她臉色週轉變化,猜測她話語中真假幾分,最後,閉了閉眼,問道,“在勃朗峰時,你什麼都不對我講,關於雪山迷城的一切,你又爲什麼隱瞞我?”

“因爲,幾個月前……我……曾經……”簡遲疑了很久,才緩緩吞吐道,“到過勃朗峰……見過……不該見的人……我怕說出來,你會……追根究底……更怕……”

她擡頭,眼中充滿歉意,“怕……你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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