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石頭握着,手掌傳來的熱度燙的胡小萌的心砰砰直跳,畢竟她昨天可是有些過於粗爆,瞧把人家孩子那嘴啃的!
心虛的一聲沒敢吱,結果這小子就拉着她東進西竄,來到一攤子前面。
胡小萌怔怔的瞧着他那棱角突顯又極好看的側臉,什麼時候,這小子竟然長的越來越有男人味了呢?
石頭認真的在小攤子前面看着,隨後纔拿起一枝髮簪,是青木的,上頭刻了一隻貓頭鷹,兩隻眼睛上鑲了細小的碎寶石!
晶亮的鷹眼,炯炯有神櫟!
石頭怎麼看怎麼稀罕,因爲就跟身邊這丫頭似的,看着她蔫蔫的,卻雙眼犀利!
伸手付了錢,拉着胡小萌便走。
“你,你頭上什麼髮飾也沒有,我,我沒錢,這個,你先用着,等過幾年我有錢了,我買好多給你!”石頭鼓足了勇氣,臉色赧然的說道涪。
胡小萌歪頭,“石頭,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會遇上別的女人,自會發現,別人的好,別這麼早把自己的終身給定下……”
“你你你你想死亂終棄嗎?”石頭的臉色有些急,心跳的更快。
因着昨天她的一句話,他昨天夜裡都是笑着入睡的!
有一種撿了大便宜的趕腳,可今天她就不想認賬,這可不行!
所以,他是不管了,就抓着她的話,賴她到底!
胡小萌有些哭笑不得,“我,我怎麼就始亂終棄了?我們連開始都沒有,哪裡來的終棄啊……”
“可你昨天明明說了對我負責,你這是想反悔了?”石頭急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同意!”
胡小萌挑眉,“你這是賴上我了?”
對我就是賴上你了!可這話石頭纔不會說,這小子越大心眼越多,所以一臉委屈的道,“什麼叫我賴上你,明明是你說親我就對我負責,可你不但親了,還咬了,還咬出了血,你身體裡都有我的血了,你怎麼可以不承認?你這不是始亂終棄是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是里長啊,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你,你讓我怎麼活,我還有什麼臉活着……”
“喂喂喂,大哥,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是爲你好!要知道,做我男人,就一輩子只能疼我一個愛我一個娶我一個,你行嗎行嗎?”
胡小萌心道這些古代的男子有哪個不尋思多幾個女人的!
“當然行了,你只要答應做我媳婦就行,呵呵……”
石頭傻傻的笑着,手卻沒有鬆開。
另一隻手,看着她編着的大辮子,有一點爲難,這髮簪要往哪裡插?
胡小萌眼睛轉轉,道,“做你媳婦?你可別把話說的太早了,我告訴你,要我負責可以,但你得做到以下幾點,不然,我休了你!”
石頭卻拿起她的大辮子,在腦後盤了一下,隨後將簪子插了下去,將辮尾固定,再看胡小萌那瓜子臉便立馬承現在眼前!
石頭眼睛一亮,真好看!
隨後道,“你說!”
胡小萌嘴角一撇,我嚇不死你!
“從現在開始,你只許對我一個人好;答應我的每一件事,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寵我,由着我;別人欺負我的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覺得我的是最漂亮的,夢裡你也要見到我,在你的心只能有我!”
一氣呵成!河東獅吼中柳月娥的話,一字不落,從胡小萌的嘴裡蹦了出來!
石頭卻突然笑了,“我娘說了,媳婦是娶回來疼的!你這個太簡單,我來告訴你楊家的家規:媳婦的話永遠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媳婦睡覺夏天扇風冬天暖被!媳婦做菜要讚不絕口!媳婦不在身邊要朝思暮想、守身如玉!媳婦睡不着覺要徹夜陪伴!媳婦生氣要跪地求饒!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
胡小萌立馬石化!
楊嬸子是穿越來滴嗎?
沒把別人嚇道,倒是把自己嚇個夠嗆,她只想說,石頭,你這麼努力,爲了一個才九歲的我值得嗎?
楊石頭偷偷呼出一口氣,腦子快不夠用了,編了這麼多,不知道這丫頭還有什麼說的?
胡小萌聳拉個頭腦,她什麼說的都沒有!
色字當頭一把刀,一點沒錯,她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咕嚕”胡小萌那癟肚子叫了一下!
“回酒樓,吃飯!”
頭上被帶了一支向徵性的簪子,胡小萌蔫頭慫腦的跟石頭回了醉仙樓!
進了包間,胡漫柔正揉着她的圓溜溜的肚子,呼,吃的太飽了!
“咦,小花,誰找你啊,幹嘛拉個長臉?”
可是奸二卻發現,與她三妹不同的是楊石頭小子的怎麼渾身都散發着一個得意?
他得意個毛線?
“吃飯!”
胡小萌只說了兩字,頓時化悲哀爲力量,上輩子弄成了個‘必勝客’,而這輩子倒好,十歲不倒,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
靠!
吃的飽飽的,三人離開了酒樓,去了馬市。
胡小萌要買馬,卻一走進來就看到胡鐵柱。他正牽着一匹馬,一臉笑意與人說着什麼!
胡小萌以爲他早回家了,哪裡想到竟然在馬市遇上了!
“老爹!”
胡鐵柱一手正摸着馬臉,一邊回頭,“小花,快來快來,你看這馬多好……”
胡小萌只知道,買馬一看毛色,二看牙齒,可是她沒親身經歷過,自然不懂,所以纔要石頭回去問他師父!
而此時看着胡鐵柱手裡的這匹棕色的馬,小眉頭皺了一下,怎麼怪怪的?
看了一眼石頭,石頭也同她一個表情!
“喲,大哥,這是您家孩子啊,長的真好看!”
那馬伕笑呵呵的看着三孩子說道!
該說不說,胡家幾個丫頭長的都挺水靈的,各有各的美,各有不同!
胡小萌只是笑笑,拉了一把胡鐵柱,“付錢了嗎?”
胡鐵柱點頭,“嗯,付了,這馬有力量,瞧這毛色多好!”
胡小萌道,“多少錢!”
“五兩銀子呢!”胡鐵柱回道!
胡小萌就挑眉,生活了這麼久,也基本上掌握了這裡一兩銀子與現代人民幣的大致比例了!一兩銀子大約是四五百塊的樣子,一個銅板大約四五毛錢,而這匹馬就五兩銀子,相當於兩千多塊,老爹,你買的是什麼馬?
汗血寶馬?
貌似兩千塊那汗血寶馬估計只能買條馬腿,可就普通的一匹家用馬要兩千?這簡直是笑話!
擡頭看了看胡鐵柱,老爹啊,你這腦袋得有多大,被砸成什麼樣了這是?
可胡小萌卻默不作聲,伸手去碰那馬嘴,才發現,那馬嘴上還帶了個套子,而那馬也打着突的轉了個頭!
胡小萌心道,你賣馬還把嘴給堵上,這是什麼道理?
圍着這馬轉了一圈,鼻子動了動,怎麼有股子豆油味?雖然不大,可細聞還是聞得到!
拿眼看了一眼那馬伕,那男人的眼睛就一直在馬上溜着,不對勁,看來老爹指定是被騙了!
“老爹,娘讓我來告訴你,山上還要買兩匹呢……”
胡鐵柱愣了一下,“要這麼多嗎?有這個還有家裡的一匹不夠嗎……”
“這匹是你買來拉車的,山上那兩匹是買來幹活的……”
那馬伕一聽還要兩,忙道,“我這馬都是一流的,不管是腳程還是體力,拉一匹出來那就是個好的,年輕力壯,管你是拉車還是下田,一個能頂仨!要不要再看看……”
胡小萌點頭,“成啊,瞧瞧吧!”
那馬伕便道,“等着啊,山上用,那腳力可以得好些,我給你牽兩匹,保證你一眼就相中!”
果然,那馬伕牽出了一匹通身漆黑跟一匹與胡鐵柱那一樣的棕色馬!
兩匹馬的毛色都是亮的出奇,只不過黑馬嘴上也套了個套子。
“這馬幾歲?”胡小萌給石頭個眼神,一面問道。
“哦,這黑的七歲,剛剛好!那棕的十五歲,相對來說年級大了點,不過,放心,腳力可一點沒減!”馬伕應着。
七歲,相當於一個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確實是剛剛好!
十五歲,相當於人到中年,不過拉個犁,架個車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看着這十五歲的馬,怎麼有一種看盡滄桑的趕腳,眼底渾濁一片?
“年齡挺好,你把它嘴上那套拿下來吧……”
胡小萌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上它的毛,因爲石頭正在摸,估計是有什麼竅門!
“不能拿,這黑馬太驢性了,咬人!放心吧,瞧着你們都是鄉下人,我怎麼也不能騙你們,你看……”
那馬伕說完話,就扒開那棕色馬的嘴,“瞧瞧這牙齒,正好十五歲,我不騙你……”
胡小萌頓時笑了,“大叔真人好!那這馬多少錢?”
“都買一匹了,我也不能要你貴了不是?這匹黑的可是上過戰場的,那腳力驚人,這棕的雖然沒上過戰場可卻是下田的一把好手,你們啊,就再給我十兩吧!”
馬伕樂呵呵的說道。
胡鐵柱點頭,“確實不貴!”
便要付錢,可石頭卻是攔了他一下。
來到胡小萌的身邊,對她耳語幾句,便再不出聲了!
而胡小萌卻笑着跟馬伕說,“大叔,這黑毛的還上過戰場啊,那不是一匹英雄馬了嗎?五兩真是便宜啊!就是不知道,它上了什麼戰場?”
胡小萌一臉對這黑馬愛極了的表情。
那馬伕一聽自然也笑,“十一年前的動.亂啊,這馬的能耐可大着呢……”
“呵呵,十一年前它就上過戰場了,那還真了不得,就是不知道,它今年七歲,十一年前它怎麼上的戰場!”
胡小萌的小臉悠的一冷,並給胡漫柔一個眼神!
奸二怔了一下,眼睛轉了轉,便悄聲的離開了。
那馬伕張着嘴,半天沒動靜,眨了眨眼睛,也冷下了臉,“去去去,不買一點呆着去!逗着我玩怎麼着?”
“別的啊,你都說了這可是一匹好馬,我怎麼會不買呢?”胡小萌拉着馬繮不鬆,臉上也沒有剛剛的幼稚表情,看着那馬伕,“欺負鄉下人是吧?”
馬伕便瞪了她一眼,“鬆手,這馬我不賣你了!”
胡鐵柱一臉茫然,看了一眼石頭,又看了看小花,怎麼回事?
石頭將三匹馬摸了個遍,這會小花就生氣了,出了什麼事?
上過戰場的馬呢,多好,而且年齡也好,才七歲……
突然胡鐵柱一臉怔愣,七歲的馬上過十一年前的戰場,這這這……這馬伕騙人啊這是!
“你,你怎麼可以騙我,我這麼相信你……”
“走走走,買完了馬不走在這做什麼,小心爺叫官差抓你們進大牢!”
那馬伕徹底失去了耐性。
胡小萌手裡撰着兩匹馬的馬繮,這時候遞給胡鐵柱,“老爹,這馬你牽住了!”
五兩銀子想要回來是不大可能了,可是再拉兩匹馬回去,至少沒有賠太多!
遂轉身看着馬伕,“報官好啊,正好要官府來看看,你這人是如何欺壓老百姓的?”
“小丫頭,你不要胡說!”
因爲胡小萌先前又是誇又是笑的,就有人留下來想一看究竟,而這時突然變了臉色提高了聲音,駐足的人便多了。
“哼,這馬驢性是嗎,你就給套個套子,其實不過是因爲年齡太大,你不想被人發現便是了,說什麼驢性!”
“臭丫頭,你住嘴!”
“還有,你先前賣給我爹的那馬明明受了重傷在身上,你怎麼都不說一下!更不要說,你還在馬的身上,抹上豆油,你的心還真夠黑的!”
胡小萌說完就舉起了手,那手上是滿滿的油光!
“而這一匹,確實是十五歲,你之所以沒有給它的嘴上帶套子,那是因爲它生了重病,你又主動扒開它的嘴,自然搏得買者的相信,先生做生意講究的是誠信,你這樣收着黑心錢,晚上睡覺踏實嗎?”
“天啊,馬六,你也太黑了吧,就這破馬,你賣人家五兩銀子,你欺負鄉下人也不是這麼個欺負法啊……”
“是啊是啊,哎喲喂,要不是這丫頭精明,馬六,你個做損的,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還道,馬六今天是吃錯藥了,笑的見牙不見眼,原來是這小子欺負了人啊……”“就是,還這馬驢性,這小子,真TM能掰掰啊……”
“唉,在這馬市買馬的生人,哪一個沒被他騙,慫的自認倒黴吧……”
……
那馬伕馬六急的滿頭汗,臉色更是難看的要命,揮手直喊着,“去去去,趕緊滾蛋,該幹嘛幹嘛去……”
胡小萌看着他,“要麼,把錢還給我老爹,這三匹沒人買的老馬病馬,還你!要麼,這三匹我牽走,要麼咱們就去官府……”
胡小萌直接給了他三個選擇!
馬六瞧着三孩子呃,不見了一個,也沒往心裡去,再瞧着胡鐵柱就一老實人,根本沒在乎她的話,冷哼一聲,“臭丫頭,你是跟我來硬的是不是……”
回頭喊了一聲,便出來三個漢紙!
胡小萌眉頭蹙了一下,“你是要打架!也就是說,三個你都不選?”
馬六道,“我沒強賣,是他自己要買的,可如今你來強買,沒得理說吧!”
三個漢紙一臉的凶神惡煞上前想牽過胡鐵柱手裡的繮線!
胡小萌攔了一下,“想動手不成?”
石頭便站在胡小萌的身邊,一臉冰冷,雙眼緊緊的盯着這三個男人,似乎在衡量他的勝算!
“丫頭,別給臉不要臉,惹急了爺,將你賣到窯子裡去!”
胡小萌冷嗤,“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不過,對於你這種欺行霸市的主,也應該找人教訓教訓了,就是不知道,衙門的官差,會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哈哈……死丫頭,你還威脅上我了,我告訴你,衙門裡喬捕頭那是我馬六的哥們,你識相的趕緊滾蛋別耽誤我做生意,不識相——那好,咱們就去衙門走一圈!”
“那成啊,咱就把這三匹老馬病馬一道牽到衙門,順便再敲個鼓,讓羅大人來鑑別一下,是我無理還是你欺詐!要知道,羅大人最大公無私,他管轄之地別說騙子連個偷都不能有,你覺得你這樣欺騙老百姓的主,他會放過嗎?”
胡小萌毫不懼怕!
那馬六心道,這死丫頭怎麼油鹽不進,TNN的,便給三個漢紙打了眼色,“別跟她墨跡,動手!”
三個漢紙一個伸手想拉胡鐵柱手裡的繮線,兩個想將胡鐵柱按倒的,結果就是,搶繮線的那手被胡小萌抓在手裡,想按倒胡鐵柱那兩個,卻被石頭踢倒在地上,手摸肚子,哀嚎着!
“啊啊啊,鬆,鬆手……”那唯一站着的漢紙看胡小萌跟見了鬼似的!
胡小萌給石頭送了一個讚揚的眼神,手卻沒有鬆開,捏的那人虎口疼的渾身使不出力氣!
而胡鐵柱忽然發現,這些人這是欺負他閨女和他姑爺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竟然一把抓過小萌手裡的男人,就扔馬六面前了,伸手扯過馬六的脖領子,“你太欺負人了,咱們去府衙!”
馬六傻了一樣,兩手抓着胡鐵柱,“放開我!你們你們,你們這是明搶啊,來人啊,快點報官啊,有人搶馬啊……”
胡鐵柱一身蠻力,抓着馬六,他是怎麼也撕扯不開,而地上那三個漢紙卻躲到了馬六的身後,一臉您自求多福的樣子!
胡小萌從來不知道,老爹還有這麼V5的時候,突然明白,再善良好期的人,碰到了他的底線,他的小宇宙也會爆發滴!
胡小萌默默的唸了一句,讓小宇宙來的更猛烈些吧!
只可惜,官差來了!
“官差來了官差來了……”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圍觀的人一瞬間便散開了,喬中甫帶人走了進來,邊上還跟着胡漫柔!
胡鐵柱放開馬六,來到喬中甫的面前,“喬捕頭,你一定要給我們做主,這個馬販太可惡,他欺負老百姓啊!”
“喬喬喬捕頭,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快快,裡面請,進來喝杯茶吧……”馬六那臉有點抽,更是小意的說道。
只是看着胡漫柔,心道,他說怎麼少一個娃,TM的竟然去了官府,喬捕頭也是,竟然聽一個娃的話還真來了!
喬中甫上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馬六,還記得我上次說了什麼?”
馬六的臉就黑了,“喬捕頭,您看,都是爲了養家爲了餬口,您就省省好,當做不知道吧……”
馬六一邊說一邊往喬中甫的手裡塞着,胡小萌便笑,也不吱聲。
喬中甫將手抽了出來,“你是要我再治你一個行賄之罪嗎?”
馬六便縮回了手,“嘿嘿,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行了,說說看怎麼回事……”
馬六便上前,自然是說胡鐵柱帶着孩子來強買馬匹云云!
喬中甫點頭,看了一眼胡小萌,胡小萌就一五一十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馬六說他衙門有人喬捕頭是他哥們的話!
喬中甫一邊聽着一邊拿起腰間的配刀,將兩匹馬嘴上的套子割掉,伸手捏開馬嘴,果然,兩匹老馬,老的都掉牙光了!
再伸手在馬背上摸了兩把,一手的油光,上前在馬六的身上擦了擦,一邊道,“行啊,這一兩銀子不值的馬,你賣人家多少錢?”
馬六目光縮縮,舔着笑臉,“喬捕頭,您看,這不是他自己願意買的嗎,我可沒騙他……”
“怎麼會沒騙,你可是說了這黑馬七歲還上過十年多前的戰場呢!”胡小萌輕言說道!
“馬六,羅大人今兒剛好辦完了差不太忙,要不,咱過去坐坐?”
馬六縮了脖子,從懷裡掏出了銀子,“喬捕頭,可這馬他確實是買了,要不,我返他銀子吧……”
“返多少?”喬中甫雙目一瞪。
“一一一兩!”
“好,就三兩!”
“喬捕頭,喬捕頭,我說一一一兩!”馬六伸出一個手指頭!
喬中甫將他的手按下去,“一一一不就是三嗎?還是說,你想去跟羅大人喝喝茶,聊聊天?”
馬六急忙搖頭,“不不不,三兩就三兩!”
心道,那他也賺了不少呢!
胡鐵柱接過了三兩銀子,對喬中甫道謝!喬中甫便擺了擺手,“牽着你們家的三匹馬走吧,以後買東西多長個心眼!”
“等等,喬捕頭……”馬六忙上前,笑嬉嬉的道,“喬捕頭,他只買了我一匹馬……”
“你當我傻啊,二兩銀子買你一匹老馬還是一匹斷了肋骨的傷馬?讓你返三兩,自然是二兩銀子買這三匹又老又病的馬嘍,你小子想什麼呢這是?”
馬六眼睛瞪的大大的,“喬捕頭,小的,不賺啊,還賠……”
“你拉倒吧,賺多賺少,你心裡明白,你要是不想我把你那些老的病的都帶走,你就稍停點!”
馬六忙道,“好好好,三匹就三匹……”
喬中甫拍拍他的肩膀,“馬六,你那些馬,今天我給你訂個價一兩一匹,你趕緊給賣了,別的再有人告到官府,你小子以後就別做這生意了!”
說完,喬中甫帶人便走了!
胡鐵柱跟傻了一樣,原來五兩銀子買一匹馬,如今二兩銀子買三匹?
就連怎麼離開馬市的他都快忘了!
而胡小萌之所以沒有說不要了,是因爲石頭告訴她,這三匹,雖然都是老馬,可腳力是真的不錯,尤其是那黑的,那馬六不識貨,拿了璞玉當石頭,而那匹病的,胡小萌相信,錢掌櫃應該可以治得好!
離開馬市,胡小萌便道,“老爹,你去市場那裡等我們,我去一下藥房……”
“幹啥?”
“那馬病了,也不知道傳染不傳染,所以我想牽錢掌櫃那去看看!”
胡鐵柱忙攔了下來,“丫頭,你可別的,錢掌櫃是大夫不假,可不是獸醫,你去了那不是罵人嗎,再說獸醫前甸就有一位,所以咱們直接回家!”
胡小萌眨眼,“那好吧!”
想一想,要是她真把馬牽老錢頭那裡……哎呀,那老頭還不得把她給劈了!
到了市場,卻見喬中甫站在胡紅杏前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說着什麼。
看到幾人過來,胡紅杏臉上便沒了緊張,拉過胡小萌,笑道,“你們的事喬大哥都說了!”
胡小萌就笑,轉身對喬中甫道,“謝謝啦!”
喬中甫擺手,“多大個事啊,再說馬六那小子,早就應該收拾了,只不過是我賴而以!”
胡小萌咧嘴,“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謝謝你!喬大叔,我們家老房子扒了,都住進了新房,芊芊有時間就去玩吧!因爲她可以住獨立的房間!”
“嗯,你還不知道那丫頭,要是知道你們住了新房,一準得長你們家去……”
此時的喬中甫又哪裡有剛纔的張揚!
目光從胡紅杏的臉上刷過,惹的胡紅杏垂了頭。
如果她還不明白喬中甫的意思,她這幾十年是白活了,可是,胡紅杏心裡糾結着,她一個不詳的女人,她怕啊!
胡家幾人告別了喬中甫,牽着三匹馬回了梨樹屯,可迎接胡小萌的卻是她身爲里長,所要辦的第一件案子!
村頭李家的雞,被鄰居王家的狗咬死了!
看着坐在自家院子裡,還相互指責的兩家娘們,胡小萌愣了一下。
“李大娘,王嫂子你們這是怎麼了?”胡小萌問道。
那王家媳婦忙起身,“小花,嫂子跟你說,是李嬸子啊,她非說我們家大黃咬死了她們家的雞,那怎麼可能嘛,大黃一天沒出大門!”
李家婆娘也跟着起身,“小花啊,你大娘我是那種亂咬人的人嗎,她們家那條狗啊,一高就從牆那邊跳過來了,抓我們家的雞,那叫一個容易哦,我搶都搶不下來……”
胡小萌擺手,“大娘、嫂子,你們婆說婆的理,公說公的理,我一沒看到大黃,二沒看到死的雞,不如我跟你們走,咱們去看看現場吧!”
這前腳剛進了門,轉個頭,又走了出去。
李王兩家緊鄰,中間只隔了一道牆,那牆都沒有胡小萌高!
胡小萌看着王嫂子家那條叫大黃的狗,那傢伙正趴在地上,看到生人,“嗚嗚”叫着,雙眼瞪着!
“王嫂子,你家大黃平常就這麼散着嗎,不栓起來?”
“嗯,大黃看家,不用栓!”
“就是你不栓,所以它纔會跳到我們家來……”
“怎麼會,我都沒有看到它跳過去……”
“王嫂子,你也別惱,你把大黃叫過來,我怎麼瞧着它嘴邊有雞毛呢?”
胡小萌眼尖看着那大黃說道。
王嫂子就去扯大黃,一邊還道,“這雞毛滿哪都是,粘到它嘴上也不稀奇……”
結果王嫂的話才落下,隔壁院子裡的雞就叫了起來!
再看那大黃,卻是聳開王嫂子一高跳起來,‘咻’的一下就落到李大娘家的院子裡了!
王嫂子那臉瞬間變的通紅通紅的,可隔壁緊跟着就傳來了雞飛狗叫的聲音!
三人忙來到牆邊,那大黃正撲倒一隻老母雞張嘴去咬!
“大黃住口!”
可惜,大黃沒理會!
那雞就被大黃叨了起來,胡小萌一手按着牆,一高就跳了過去,一腳踢到大黃的腿上,大黃吃疼,鬆口,那雞狗嘴逃生,鑽到了柴和垛裡!
大黃瘸着腿跳回了王家,趴到了它的窩裡。
胡小萌搖了搖頭,“王嫂子,本來兩家關係都挺好的,別因爲自己的疏忽而弄僵了關係,至於大黃到底咬沒咬李大娘家的雞,我不說,相信王嫂子你心中也有數了吧!”
那王嫂子臉色紅紅的,垂頭道,“都是我,我以爲我們家大黃挺聽話,可真沒有想到,它還會殺生,那天我們家的雞也少了一隻,我只道是被黃皮子(黃鼠狼)給逮去了,如今看來是大黃做的了!李嬸子,對不起,回頭我抓只雞給還你……”
那李大娘看了看胡小萌,又看了看王嫂子,“他嫂子,不用了不用了,我看你們家大黃還是栓上比較好啊,其實有大黃在,夜裡也省心不少……”
“別別別,這雞是一定要還的,今兒我脾氣急了些,有不對的地方你不要生氣啊……”
胡小萌便笑,伸手拉起王嫂子的手,另一面握住李大娘的手,將兩人的手往一起一放,“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可不能因爲一隻雞一條狗傷了和氣!李大娘,王嫂子說還,你就留下,下了蛋,你拿幾隻給嫂子家的娃吃,咱兩好嘎一好,這日子就越過越紅火,你們說是不是!”
李大娘與王嫂子對看一眼,再看胡小萌,“欸,我們聽你的!”胡小萌抿嘴笑笑,“嗯,這樣才能過好日子,天也晚了,你們快做飯吧,別的下地幹活的回來了,還沒得飯吃!”
“小花是嫂子的錯,來來,大鵝下了蛋,你拿回家吃……”
那王嫂子忙要去拿東西,胡小萌搖頭拽住她,“我們家大鵝也下了蛋,嫂子別忙了,我走了!”
看着胡小萌的背影,李大娘嘆了一下,“我家娃都大了,沒一個能配得上的,唉,可你家那娃又太小……”
王嫂子笑笑,“昨兒個縣太爺下令,讓小花當里長,一時間心裡還亂合計,可你瞧瞧,這丫頭,幹什麼都乾淨利落,還能說會道,誒誒,我們家那個纔會走,回頭可得好好養着,不會有小花這個能耐,有一半也行!”
“是啊是啊,咱還是好好過日子養咱的孩子吧……”
……
胡小萌從村口回了家,想一想便笑了,張春枝看着她,“魔怔了?”
胡小萌搖頭坐到小凳子子上,拿過土豆開始打皮,“娘,你說,這以後誰家丟個衣服,少了一雙鞋,會不會也來找我啊?”
張春枝眉頭蹙了一下,“沒聽誰家丟過這樣的東西啊?”
胡小萌翻白眼,好吧,當她什麼也沒說!
抻個懶腰,繼續打土豆皮,“娘,我爹有說找到學堂了嗎?”
張春枝洗米的手停了一下,嘆口氣道,“人家一聽閨女也要去學堂根本不收,直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你爹今天跑了好多學堂,可沒有一家願意收的!”
胡小萌點頭,“先讓小五上吧,小四……讓小五晚上回來教吧……唉,要是咱村裡有個秀才就好了……”
張春枝笑了一下,“自從老秀才死了,你里長爺爺家裡那二兒子走出這山溝溝,哪裡還有一個會讀書的……原來以爲石頭是個讀書的料,可惜了……”
胡小萌笑了一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誰說只有做官才能出息,那小子好好學武,將來考個狀元也不是不可能,也許還能當個將軍什麼的呢,呵呵……”
“你倒是對那小子挺有信心!不過,他啊,狀不狀元將不將軍娘是不管了,他就好好長大就行了!”
撇了一眼,有句話嚥到了肚子裡沒說,狀元什麼?別的到時候把你給扔了!或者再娶了別的女人,你怎麼辦?
胡小萌心有點虛,說石頭幹嘛,擡眼看她娘一眼,別的弄個私定終身,被老孃知道了再罵她不守婦道,所以便不再說話,心道少說少錯,不說不錯,以後在石頭這話題上,還是少吱聲爲妙!
各懷心思的母女倆便沒有再說話,一個做飯,一個削土豆皮……
PS:還有五千,乃們早上起來再看吧,我繼續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