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福雷斯特接過號碼,看着杜漫寧帶着兩個丫頭離開的背景,他暗自的長舒了一口氣,真的想不到,如此嬌小美麗的小東西,會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和這麼柔軟的身體呢,他很懷念她靠着他的滋味。身邊的護士似乎是看透了他一臉的邪笑,敲了敲他的手臂道:“喂,擦擦你的口水啦,你這樣子要是被少爺給看到的話,難保不會打的你一頭包。”
“我也只是看看……”
“她是你能看的女人嗎?”護士白了他一眼,轉身拉開了病房的隔間,然後從通道里走進去。福雷斯特立刻也跟了上去,通道的盡頭是一個隔離間,兩人換上了消毒服,然後走了進去。牀上那個小小柔軟的身影縮在一小團,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護士小姐走過去,撫了一下她的額頭,輕嘆了一聲。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寶妹和佩佩隨着杜漫寧出了雲龍湖之後,就發現杜漫寧開着車子不停的走神,害的她們心一直提在了嗓子眼,就像是現在,等紅燈的時候,她又走神了,聽着被堵在後面那些人不停的叫罵聲,寶妹終於忍不住出聲。
杜漫寧立刻回過了神,一踩油門向前開去,但是並沒有回答寶妹的話。其實她的心頭又何嘗不是紛亂不已?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其實她對南宮寒瞭解真的很少,能找的幾個人都找了,但是從這幾個人的口中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她也只能乾着急。
“寒,你到底在哪裡?”杜漫寧雙手抱膝,一個人綣縮在牀邊,背部緊緊的靠着牆,面朝着窗外,她看不到月亮,只能看到月光灑在窗邊,她多想南宮寒如同從前一樣可以突然出現在自已的面前?又多想他向從前一樣的在自已面前擺酷,秀霸道。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要離開她……
“寒!”帶着哽咽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她知道那是屬於她的脆弱,在這一刻她才明白,其實一直以來,爲什麼自已會拋棄道德沒有尊嚴的留在他的身邊,這一切並不是因爲孩子,而是因爲她愛他啊。
自已真的是一個傻瓜蛋,原來自已忽視了自已的心這麼久,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讓她陷入到焦慮和不安當中。杜漫寧低泣出聲,強烈的心痛加上少食,讓她的胃一陣翻騰,她忙起身奔向了洗手間,一陣嘔吐之後,她覺的自已虛脫的沒有半分力氣。
“阿姨,你還好嗎?”佩佩聽到聲間走下樓,看到她這個樣子被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她。杜漫寧抹着嘴角搖了搖頭,兩人一同坐在沙發上,佩佩看到杜漫寧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聲音有些哽咽的道:“阿姨,您彆着急,叔叔他從小到大,經常會突然不見一陣子,他那麼厲害,那麼聰明,這天底下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您千萬別因此而病了,要是叔叔回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和他交待啊?”
看到佩佩着急的樣子,又看着她卸了妝後略顯稚嫩的小臉,她終究也還只是一個孩子啊。自已怎麼能讓她在擔心呢?勉強給了她一個笑容道:“佩佩,你認識你叔叔多久了?”
“大概從一出生就認識了吧!”佩佩緊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道:“阿姨,其實叔叔對你真的很好了,我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有看到過他的笑容,只有在你這裡,他纔會說一些幽默的話,而且還會笑的很開心。”
杜漫寧的心一痛,她不是感受不到南宮寒的轉變,從重新認識他到現在,他在一點一點的努力,一點一點的改變。他對自已真的很好,雖然他經常會兇她,會使用各種方法來束縛她,可是她心裡知道,這一切他都是爲了她好啊,只是現在知道了還算不算晚?
“你叔叔他以前是什麼樣子的?”杜漫寧目光沒有焦距的望着前方,幽幽的問了一句。佩佩看到杜漫寧的臉又陷入到悲慼當中,坐在她身邊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道:“阿姨,你知道嗎?像我和我叔叔這樣的人,內心都很渴望家庭的溫暖,爲了自已所愛的人,不管受多少苦,只要能擁有這份溫暖,就是付出生命都願意。其實……在龍社長大的人,特別是混到叔叔這個位子上的人,哪一個不都是死過上百次,踩着刀尖一步一步挺過來的?”
杜漫寧不說話,只是微微的顫着身子。佩佩嘆息了一聲又道:“我還記得有一次,龍社的分堂被毀,社裡出了內鬼,叔叔所乘的私家飛機被擊落,當時社內所有的人都以爲叔叔死了,可是半個月後,他竟然奇蹟般的活着回來,一舉奸滅了對手。後來才知道,他掉落在海中,抱着一個殘骸在海中漂了十來天,渴了喝海水,餓了吃生魚,當上岸的時候,他全身水腫的胖了幾圈,那種罪不是所有人都能受的……”
杜漫寧靜靜的聽着,纖細的五指緊緊的相握着,她從來不知道,南宮寒會有這樣的過去。佩佩的語氣也有些哽咽,她輕聲的道:“龍社,在澳洲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組織,但是想要爬到叔叔這樣的位置,真的是很不容易,記得我聽父親說過,當年培養這些接班人的時候,是將這些候選人,全部關進原始森林的野獸區,三天後能出來的,纔有權利進行下一關,而叔叔是十四歲任的龍太子,也是從森林裡唯一完整活着回來的人,雖然也有三個回來了,不是殘肢就是……終身下不了牀,而這樣的人,都會被老爺給再次扔進森林。其實龍太子這個身份,是拿命換來的,並不是隨手可撿的。”
“十四歲!原始森林野獸區。”那是一個怎樣殘酷的世界?她爲他心疼,心都在顫抖。她的腦袋中一片空白,就似是一切都被抽離了身邊,而耳邊只留下佩佩的聲音,至於她後面又說了些什麼,杜漫寧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杜漫寧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佩佩也沒有再說話了,而是紅着眼睛一個人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發呆。杜漫寧嘆息了一聲,拿過電話又打給了高鬆,對方接過電話時的語氣也很急切,不等杜漫寧開口,高鬆就道:“杜小姐,少爺有消息了嗎?”
“沒有,我正想要問你。”
高鬆的聲音更急了道:“我派出去的兄弟找到了少爺的車,但是卻依舊找不到少爺本人,車子被放在大修廠中。”
“在哪個大修廠?我去看看。”杜漫寧快速的記下了地址,又帶着寶妹和佩佩往那兒趕,當她到那兒的時候,高鬆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年輕人,正在詢問大修廠的工作人員,只聽那些人道:“不知道,這車是我們老闆弄來的,看到車停在那兒好幾天,覺的扔了可惜就弄回來了,其間也爲這車發過尋主啓事,但是一直都沒有人領。”
高鬆和杜漫寧又找到了這家修理車的老闆,他的說辭和手下的員工一樣。剛尋到的一點線索又斷了,高鬆也是滿面焦急,杜漫寧沿着這車看了一圈,當看到車上殘留的血液時,她整個人都覺的有些喘不過氣,顫抖着雙手刮下了一點殘血,然後擡頭道:“按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警方早就發現了,或者是早就見端於網絡和報紙了,怎麼會這麼悄然沒有一點聲息?”
高鬆也頗爲不解,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來原因。杜漫寧又詳細的問了一下最近南宮寒可有得罪什麼人,高鬆想了一會,眼前一亮道:“杜小姐,在少爺去澳洲之前,丁權曾經幾次想要見他,但是都被少爺給拒絕了,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丁權有沒有關係?”
“你拿着這個血樣去找董醫生化驗,確認一下這血是不是寒的,我去找丁權。”杜漫寧剛一說完,高鬆就立刻攔住了她道:“小姐,丁權那傢伙一直和少爺不合,如果真的是他所爲,你過去不是自投羅網嗎?不如讓兄弟們暗中打探吧!”
“不用!”杜漫寧一張俏臉滿布着冰冷,一字一句的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寒真的在他們手中,他們抓了我反而更好,你忘了寒曾經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了嗎?”
高鬆的臉色一變,眼中頓時滿是讚賞,但是他仍然有些憂心,皺着眉頭想了一下道:“小姐,不如由我去吧,我也可以先裝一下追蹤器,你過去太危險了,如果你發生了什麼意外,我要怎麼交少爺交代!”
“我是南宮寒的女人,丁權一早就知道,如果給他一個想要抓的人,一定是我不是你,不必爭執了,你把血拿去化驗。”
“小姐,你真的要去冒險嗎?”寶妹一臉的不安,緊扯着她的衣袖就是不願意鬆手,杜漫寧微微一笑,揉着她的頭髮道:“傻瓜,我不會有事的,你乖乖的呆在家裡,要是覺的家裡無聊,就先去陪一下我老媽,不要和她說我的事,免的她擔心,知道嗎?”
“可是小姐,我是奉夫人的命令來保護你的,你現在要去付險,我……我怎麼交老夫人交代?要不然,您帶上我吧!”
“不行!”杜漫寧冷下了臉,瞪了她一眼道:“誰說我一定就會有危險了?我只是去探探虛實,你們誰都不要跟着我,要不然我就把你們辭了,你們愛保護誰就去保護誰。”
杜漫寧說完,一臉不高興的坐進了車子,她的話故意說給佩佩和寶妹聽的,兩個人也不敢多言,只能任她就這麼去了。高鬆立刻啓動了追蹤的設備,對上杜漫寧的目光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杜漫寧徑直倒車,然後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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