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的手抖了一下，不可思議地迎上他的目光，“冷子烈，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可以一個人擅作主張的。”
男人咬着高腳酒杯的邊沿，低低地笑起來，“那這麼說，你很願意成爲我愛情中的另一個人？黎曼，你願意嗎？”
她愣，繼而沉默下來。
冷子烈低頭，笑得更開懷起來。他一口飲乾杯中的紅酒，動作瀟灑，彷彿是看穿了什麼。一時間，餐桌上只剩下偶爾傳來的刀叉磕碰盤子的聲音，還有燭火偶爾跳動一下的光暈。
傅管家將空盤子端走，然後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冷子烈動作從容地抽了一根香菸出來，夾在兩指之間，沒想點燃，而黎曼則站起來，一把奪過，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不抽就別總是擺個樣子，你這種企圖轉移注意力的方式太遜了。冷子烈，你有時候真的好幼稚。”
他一怔，沒想到會被她看穿心思，臉色有些沉，“那你說，我要怎麼辦？喝酒嗎？用酒精麻痹？還是乾脆灌自己安眠藥，一睡不醒？”
“冷子烈！”黎曼喝他一聲，無奈地扶額，閉了閉眼睛，“身體是你自己的，爲什麼不肯好好愛惜？你這樣我會很難受，非常難受！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這種自暴自棄的頹廢樣子，答應我，好好對自己，行嗎？算我求你。”
“嗯。”
冷子烈望着她的眼睛，絲毫沒有猶豫地點頭。
她一怔，詫異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答應的這麼爽快。
男人見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低低地笑出了聲，“黎曼，你要明白，有時候你的話對我來講就是聖旨，不可違背，也不想違背。你說什麼，我就會做什麼，不知道這種心情你能否理解？或者說，你能不能感受得到當中的滋味？”
她點頭，忽而又搖了搖頭。
這男人說出的話，帶着一絲危險氣息，她不敢貿然下結論，她不知道他下一句會說什麼，下一步會幹什麼，
如果不好好思考，說不定會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冷子烈輕嘆一口氣，帶出的一點兒鼻音夾雜着些許無奈，“現在，你連和我說個話都已經開始斟酌了嗎？你是不是覺得，我每說一句話都是在給你下套，要對你或者對你身邊的人不利？黎曼，別這樣，至少別當着我的面這樣，我會很難過。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是個諳於心計的人，可你的表現卻告訴我，你在怕我，避諱我，似乎我就是個魔鬼，讓你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來對待。”
“不是這樣的！”黎曼倐地瞪大眼睛，指尖掐進了手心，扣出了紅印子來，“我並不是這樣想。你的爲人，我相信我還是看得清的，我斟酌，只不過是爲了給自己留有餘地，不至於到了最後，走投無路。”
其實，她只是不願意再深陷。
可惜她自己並未察覺，她早已陷到了底，還能再如何地深？
“你覺得我會將你逼得走投無路嗎？黎曼，是不是在你心裡，我冷子烈始終是一個決絕狠辣的男人？無論我再怎麼做，都比不過韶逸和霍醇他們展現給你的溫柔？他們的好是好，我的好就是相逼，對嗎？”
黎曼皺緊眉頭，“冷子烈，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這麼曲解我的話？你明明就知道……”
忽然，男人猛地起身，大手托住她的後腦，低頭吻上了她的脣瓣。他高大的身體越過餐桌，帶起的一陣風將燭火險些刮滅。
靈巧的舌頭鑽進她的口，捲住她的舌尖，吮吸，輕咬，帶着酸澀和壓抑的衝動，嚐遍她的味道。
良久，冷子烈才從她溫熱的嘴中抽離，手指挑了一抹白色的奶油，看了看，伸手擦到了她的鼻尖。
“……”
黎曼還處在暈眩狀態，被他的一記深吻弄得頭暈眼花，她感到鼻尖一涼，發現他正戲謔地笑着。
她一愣，明白過來，氣得抓了一大把奶油往他臉上抹，誰知他反應極快，鉗住她的手腕，
微微一用力，將她的手轉了回去，奶油抹了她一臉。
“……冷子烈！”
“好玩嗎？”男人哈哈笑着，忽而俯身過去，舌尖在她的臉側舔着，打了一個轉兒，將那裡的奶油吃到嘴中，“嗯，味道不錯，就是有點甜，估計你不太喜歡。你喜歡吃海鮮和鹹辣的東西。”
她又羞又惱，伸手再去抓奶油，可是卻被他抓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她漲紅了臉，低頭去咬他的手，男人卻一動不動，似乎不疼一般，任由她咬。
“屬狗的嗎？咬得這麼用力，不怕把我咬死？”
“我要是能咬死你，那可就是件稀罕事了。”黎曼鬆開口，看到被自己咬的那處皮膚通紅，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的確是咬得有些重，低頭，用舌尖舔了舔牙齒印，莫名難過，“對不起，弄疼你了。”
冷子烈一頓，她的舌頭觸在自己的肌膚上，癢癢的，讓他渾身燥熱。
他繞過餐桌，將她一把抱起，舉了起來，她的雙腿自然地環上他精瘦的腰部，雙臂摟上他的脖子。
男人垂眸看她，“這一招是跟誰學的？難不成是霍醇教你做的？你也舔過他的手嗎？黎曼，老實告訴我。”
“我沒有！”她大叫，氣得不得了，擡手捶他的肩頭，惡狠狠地瞪他，“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才肯信？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我們的關係非常純潔好嗎？”
“哦？有多純潔？有我們純潔嗎？”
“你……”
黎曼輕哼一聲，索性不作回答，這種問題她就不應該往下接話的，誰知道說着說着就變成什麼了？！
冷子烈低低地笑，額頭抵在她的頭上，貪婪地嗅她的味道，那種淡淡的奶香讓他陶醉。
他的額頭很燙，臉色也有些泛紅，黎曼伸過手，摸了摸他的臉，輕嘆一聲，“你的額頭好燙，去休息吧，我拿些藥給你吃，好嗎？”
他不作聲。
良久，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