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烈,我永遠都不想再聽到這種話,如果你再說一次,我絕對會要你好看。”
她冷着臉,是真的生氣了。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動不動就說什麼死掉,他難道不可以安寧地與她相守下去嗎?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冷子烈,我雖然心軟柔弱,但是,我絕對有勇氣和你一起共赴黃泉!你給我聽好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那我一定會追隨你而去,哪怕你會打我罵我,我也不在乎。”
“傻不傻,嗯?”
冷子烈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將她按回了枕頭裡,大手貼在她的腰間,捏了捏她緊繃繃的皮膚。
“不要逃避。黎曼,我現在是很嚴肅地在和你說話,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會發生,所以你要開始慢慢接受,如果……”
“我不接受!絕對不接受!”
她氣得哭出聲來,拼命從他懷中掙脫出去,抱着枕頭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王八蛋!”
他順勢將枕頭接住,輕輕一用力,便讓她脫了手,繼而將它墊在了她身後,讓她靠着,“真是罵我罵上癮了,嗯?你的膽子也不知道是誰給慣的。”
“你啊!”
“哦,看我這記性,真是老了,都忘了已經把你慣得沒樣子了。黎曼,我覺得以後得好好治治你,要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我得被你拿的死死的。”
她非常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湊上去,在他下嘴脣狠狠咬了一口,“那你還想幹嘛?想被誰拿捏住?”
冷子烈哈哈大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臥在牀上,彎起手肘,手掌撐在臉側,笑眯眯地看着她,戲謔地說:“酸。酸死了。你什麼時候也變成個醋罈子了?”
“……我纔沒有吃醋!”
“胡說。明明就有。”
“你哪兒看到我吃醋了!”
“哪兒都看到了,這兒,還有這兒。”
冷子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手指移到下方,點在自己的心口上。
黎曼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這下我辭職了,滿意了吧?下個星期我
就去烈靈,幫着白灼一起做事,總不能在這裡無所事事,否則會被悶出問題來的。”
“不行,我不準。”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腰,將她撈了過去,腦袋枕在她的胸口,嗅着淡淡的奶香味兒,舒服地眯起眼睛來,“我要把你一輩子關在這裡,哪兒都不許去,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只愛我一個。我要時時刻刻都見到你,懂嗎?”
黎曼:“……”
她最怕的事情果然來了。
沒有什麼比限制一個人的自由更痛苦的事。
完全與世界隔離,一輩子生活在一方狹窄的空間裡,孤寂,落寞。
她的指尖涼了一涼,伸過去,在他的臉龐上緩緩遊走,然後小聲地問:“可不可以……給我些自由?”
“說你傻,你還真傻。”
“……嗯?”
她一愣,覺得這男人說話沒頭沒腦的,總是讓她聽不懂。
冷子烈低低地笑起來,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頭頂的短髮掃着她的皮膚,癢癢的,“我說什麼,你就當真什麼嗎?騙你的,我怎麼可能捨得將你關起來?我要帶你天堂去浪漫,隨你地獄去猖狂,一輩子,看盡天下的繁華與寂寥,好好愛你,不惜一切代價。”
她愣住了。
她知道,這種情話通常都是男人們在討好女人時,慣用的伎倆,本就不應該太當真。
可是怎麼辦,她真的好感動,她當真了。
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就是那刻在青石板上的誓言,是那刺進心裡的名字,每一句,都讓她深信不疑。
黎曼忽然翻身,看了看他的眼睛,下一秒,不由分說地將自己的脣瓣貼上了他的脣。
一吻纏綿不盡,害得冷子烈又去衝了個冷水澡,這才能好好睡下。
第二天清晨,他裹着睡袍走下樓的時候,居然破天荒地看到那女人在廚房裡搗鼓什麼,身形纖瘦,一頭長髮垂在身後,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一樣。
“喲,今天倒挺勤快,給你男人準備早餐嗎?”他邪氣地笑着,斜斜地倚靠在門邊,一手假意去解睡袍的腰帶,一手托腮,“既然如此,要不要來個餐
前甜點,嗯?”
黎曼:“……”
他到底可不可以有個正形啊!
啊啊啊--
“不說話就是默許咯?想要什麼?吻?撫摸?還是……那個?”
“冷子烈你快給我滾!”
她朝他拼命甩着手,手上滿是剛剛沾上的冰涼水珠,弄得他一臉都是水。
他抹了把臉,不怒反笑,上前就要去抓她,然後就聽到身後的大門“譁”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冷子烈:“……”
黎曼:“……”
白灼:“……”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將睡袍的腰帶緊了緊,瞟了一眼過去,“進來又不敲門?我是不是以後得好好給你們上節‘關於如何尊重少主隱私’的課?”
白灼尷尬極了,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胡亂地搖搖頭,又點點頭。
“你還點頭?!”冷子烈氣得直想踹一腳過去,“是不是覺得這段時間我沒教訓你們,就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了?把我的話帶下去,就說現在帝海盛庭已經有女主人了,凡是進來找我的,必須敲門,沒我的允許不準隨意踏進來一步!”
“是,明白了!”
白灼暗自捏了一把汗,心裡直叫委屈。
他哪兒知道黎曼今天會在,她不是一早就應該去海瑞了嗎?
冷子烈冷哼一下,放過了手中的女人,轉身緩步走了過去,隨手拉過一把軟椅,坐上去後問他:“有事?”
“少主,您讓查的事情辦好了,下週一的美大考試……”
“停。”他低着嗓子打斷了他,回頭看了看廚房,見她並沒有聽到什麼,這才衝他點了點頭,“繼續說。”
白灼有些詫異,但也沒有細問,“那邊說了,只要水平夠,他們很樂意收,再不濟也會給少主您一個面子的。下週一有個審覈考試,黎小姐只要過關,就可以立刻辦理入學手續。”
“什麼年級?”
“三年級。黎小姐的年齡是二十一歲,正好與三年級相符。”
冷子烈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