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烈你看,這裡的摩天輪臨着湖水呢!”
“所以呢?你是想從最高處跳下去嗎?”他饒有興致地看着她,交疊起兩條腿,單手支頤,手掌心穩穩托住自己的下巴,目光在她的臉上緩緩遊走,怎麼都看不夠,“我不介意帶你玩一把刺激。”
黎曼被他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乾笑兩下說:“不必了不必了,這種事情你還是自己去做吧,我膽子那麼小,會嚇出心臟病來的。”
“那你的膽子什麼時候可以變大些?”他低低地笑起來,目光很柔和,“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在任何人眼中,我冷子烈的女人可以是任何樣子,但肯定不會是繡花枕頭。人生還有那麼長,我不可能一輩子都把你護得滴水不漏,總會有疏忽的時候,萬一你遇上了危險怎麼辦?膽子那麼小,是不是隻會大哭着叫我的名字?黎曼,不是我不願意護你,而是我真的很怕遇上這種情況,當你陷入迷茫無助之時,你要明白,我一定比你惶恐無數倍。”
他的聲音淡淡的,說出來,擲地有聲,“所以,你必須要學着變強大,最起碼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想毀掉你的勢力,懂嗎?”
她靜靜地聽他說着,忽然捧起了他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臉上,閉着眼睛,默默地在心裡默唸着什麼,然後看着他說:“你就是我的勇氣。所以現在,我什麼都不怕。”
是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生死大劫他們都挺過來了,只要彼此守候在一起,就是無堅不摧的。
黎曼淺淺笑着看進他的眼底,目光似水波,緩緩流動,“只要你在,只要你還愛我,我就什麼都不怕。冷子烈,雖然我不知道未來究竟會怎樣,但是我愛你的信念是不會變的。正如你所言,你沒有辦法,也沒有那個能力將我一輩子都護着,所以我會學着變強大,成爲你的半邊天,可以正大光明且驕傲地站在你身邊,做你冷子烈的女人。”
“不是半邊天。”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
扳向了窗外,“是整片天空。我冷子烈的世界裡,裝的只有你,也全部都是你。”
或許是靜謐的氛圍特別容易將氣氛渲染上曖昧,又或許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沒有正正經經地說過話,所以此時此刻,心底裡深藏已久的東西開始慢慢浮出水面,讓他們等不及要傾囊而出,將心裡的話通通說給對方聽,將愛意表達出去。
“你是我的信念,所以,我也希望可以成爲你的支柱。”黎曼將他的手握緊,用了全部的力氣,“冷子烈,我知道你是個愛將所有事情都埋進心裡的人,你很會隱忍,也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我希望你可以與我坦誠相待。我會隨你一輩子,哪怕你落魄,哪怕你丟了所有的一切,我也不會離開。愛情在我心目中是神聖的,它沒有任何雜質可言,也不需要,我只會順從自己的本心,好好愛你一輩子。”
“可你說錯了一句話。”他緩緩開口。
“什麼話?”
“我並不是個愛將所有事情都埋進心裡的人。因爲我愛你這件事,我天天都有講給你聽,做給你看。”
黎曼愣了一下,喉嚨裡有些發澀,眼圈紅紅的。
“我心軟,別總是說些煽情的話好不好?你又要惹我哭。”
他微微一笑,“沒事兒,我不嫌棄,只要你的眼淚是爲我流的,什麼都好。”
“哎呀別說了……”她吸了吸鼻子,別過臉不去看他,“酸。”
“看着我,別逃避。”他忽然將她的臉扳向了自己,“黎曼,有些話就要趁着彼此都在,都聽得到的時候好好說出來,人世險惡,尤其是我們這種身份的人,生變故都是一眨眼之間的事,容不得我們做出反應。你覺得我酸,沒錯,我也覺得自己酸,可是如果酸的對象是你,我就覺得很好。”
他逐漸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地越說越慢。
“其實我說你柔弱,也不盡然,最起碼你在某些方面特別令我刮目相看,比如賭術。比如畫畫
。黎曼,我是真的沒料到你那天會在遊輪上,當着我的面出千,也怪我大意了,一直沒有將你調查清楚。不過如果那時你沒有把賭局翻盤,我可能會真的忍不住殺了韶逸,即便他是你哥哥,我都無法忍受。你不明白,他和我其實在骨子裡是一樣的,認定一個人,就算撞破了頭也要奪來,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不在乎你們是兄妹這一點,但如果換做是我,我反正不會放手。”
“你……冷子烈,你難不成要說,如果我們兩個是兄妹關係,你還會這麼霸佔着我?!”
“對。”
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目光篤定。
黎曼被他嚇了一跳。
“可是……可是那是兄妹啊!”
“這都不是問題。”冷子烈笑得很淺,“大不了我們沒有後代就是了,沒有結婚證,沒有婚禮,這些都無所謂,只要我有你,只要你還愛我,我就不會放手的。不過於我來講,即便是你不愛我,我也不會放你走。對不起黎曼,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妄想得到,我可能會爲了留住你而不擇手段。困你,囚禁你,逼迫你,這些方法我都會去嘗試,所以如果哪天你不愛我了,也別告訴我,因爲我不會放你走的。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那我可真幸運。”
她安靜地看着他,驀地,吻了吻他的手指尖。
“你就是我的家。冷子烈,你是我黎曼這輩子永遠的家。”
“那家裡有別人嗎?比如韶逸。比如霍醇。比如其他不知名的男人。”
“沒有。家裡只有你和我,別人進不來。”她抿着脣笑起來,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是家裡的男主人,我是家裡的女主人,一輩子哪兒都不去,就守着彼此過。”
“好,守着彼此過。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冷子烈忽然鄭重其事地握住了她的手,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