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應聲而落。
突然,剛纔已經中槍倒地的那個女人,竟然睜開了眼睛,騰地翻身而起,直接用手臂卡住了離她最近的人的脖子。
黎曼只覺得喉嚨倏然發緊。
“咳咳--”她的呼吸陡然間斷了一下,連連咳嗽。
身後的女人雙目赤紅,狠戾一笑,“冷少,把槍放下!否則我殺了她!”
一把泛着清冷寒光的匕首從她手中翻出,直抵在黎曼的咽喉處。刀尖鋒利無比,只這麼一下,就將她脖子上的皮膚劃開一條淡淡的血跡。
“黎曼!”冷子烈大喝一聲,立刻調身直奔過去,哪知那女人異常狠心,直接將刀尖扎了一分下去。
“嘶--”
黎曼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她都能感到脖子處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順着她的肌膚灌進衣領。
“不要過來!把槍扔掉,退後!”女人眯着眼睛,咬牙喊道。
場面一時間有些失控。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一開始被歹徒開槍打成重傷的女人,居然和他們是同夥!
更沒想到,她身上本就綁着血袋,那一槍只不過是障眼法!
冷子烈倐地頓住步子,保持着手握槍的姿勢沒有變,深目望着對面。
“放了她。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但是不準傷她一下。”他看到了黎曼脖子上殷紅的血跡,心尖揪得生疼,眼底暗流涌動。
那女人見他並沒有交出手槍的打算,也急了,從窗戶看了一眼樓下,見下方圍滿了身穿制服的刑警,個個手持武器,將咖啡廳的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心頭一涼,也知道他們不可能逃出生天,索性便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們也活不了多久,早死晚死,差不多!
“黎小姐,給冷少說再見吧!”
話音剛落,就見她突然一揚手,舉着刀就扎向了黎曼的脖子!
噹啷--
一聲脆響,匕首應聲落地。
子彈擦着黎曼的耳朵打了出去,直接擊中了女人的手,痛呼聲立刻響起,鮮血四濺。
冷子烈扔掉還在冒着白煙的手槍,由於一條手臂受傷,他
只用一隻手便將那女人撂翻在地,一把摟住黎曼。
“上!”
其餘幾人見罷,紛紛掏出匕首一齊衝了上來!
唯有秦若婉沒動。
她還不能死,至少不是死在這裡。
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雖然,她愛的男人就在眼前,可她卻連一步都走不出去。
冷子烈挺拔的身影,護着那高挑纖細的女人,刺痛她的眼睛。
原來,他直到現在都還這麼愛她。愛這個女人。
一開始,黎曼的出現的確是令她覺得危機四伏,她也想盡辦法去破壞他們。本以爲,冷子烈對女人的興趣也只有那麼段時間,過了之後,就不會多麼在乎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都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冷子烈居然還會爲黎曼赴湯蹈火,不惜將地下圈子的勢力全部賭上,只爲了替這個女人找到她的父親。
其實,她該想到的。
那次冷子烈假死,也都是因爲黎曼,如果按照冷子烈的個性,這種只會爲他自己帶來麻煩的女人,他根本不會留在身邊。
秦若婉以爲,他會在那時收手,就此和黎曼劃清界限。
可是沒想到,冷子烈卻去了蛇沼賭城,並且在海上截住了黎曼和霍醇的遊艇,又將她留在身邊,握在手中。
甚至於,他不惜在拳擊場上,爲了救她,甘願捱打。
他那時明明都已經撐不住了,已經不能再與拳擊手對抗了,可是他卻仍舊在咬牙堅持。
那種深愛,令秦若婉震動。
究竟什麼時候,她也可以擁有一個這麼愛自己的男人呢?
一個時刻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自己的男人,令她無比嚮往。
褚立尊那個男人,口口聲聲說着愛,可是,卻一次又一次利用她。
她於他來講,只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
一個用來對付冷子烈的工具。
咖啡廳裡,人影攢動,大打出手。
刀光劍影。
冷子烈單手配合着雙腳,在幾人的圍攻下仍顯得遊刃有餘,似乎身上的傷並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就是一座大山,
巍然不倒。
唐寒和霍醇也加入。
一時間,大廳內充斥着一聲一聲肉身磕碰的響聲,令人膽戰心驚。
樓梯下,轉角處,一個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雙手負後,冷冷地看着這一切,隨即嘴角一揚,勾起了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
他單手插兜,摸了摸兜內的東西,笑得更深。
下方的刑警還在喊話:“上面的歹徒聽着,最後三十秒,如果你們再不下來,我們……”
轟--
轟--
轟--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令所有手持手槍的刑警大吃一驚!
“上!”
口令一下,所有刑警頓時拔腿衝上樓梯,腳步聲急促極了。
……
眼前,烏煙瘴氣。
咖啡廳內的所有人,全部一動不動地倒在地面,不知道是死是活。
“快點實施救援!預備救護車,一組去搜查,二組去調監控,不準讓疑犯逃走!”
“是!”
衆刑警立刻行動。
傷員被陸續擡出,送上救護車。
那麼多人。
刑警總隊的隊長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大的事故場面。
先不說定時炸彈這種少見的東西,就光是這裡面有冷子烈和霍醇兩大商界巨頭,就足以知道這該是多麼大的新聞!更何況,冷子烈還是有黑色背景的人物,搞不好,這樣會直接牽動整個掖城的地下組織,甚至會波及到全國的地下圈子!
對於冷子烈背後的勢力,知情的人是不會覺得這麼想有多誇張!
“報告隊長,找到冷子烈了!”
“情況如何?!”隊長非常關心冷子烈的生死。
“情況很不樂觀!在爆炸的瞬間,冷子烈應該是選擇護住身下的女人,完全沒有顧及到自己,所以受了重傷,剛纔急救人員傳話過來,說必須立刻送去醫院進行手術,否則必死無疑!”
隊長聽到這話,嚇了一跳,立刻趕了過去。
移動病牀上,男人渾身都是黑的,衣服破破爛爛。他的左手手背許是受到了爆炸的衝擊,燒得有些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