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被他像拎一隻貓兒般拎了起來,一擡頭,那張哭成了花貓的臉迎上了男人的目光。
霍醇心尖一疼,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哭什麼?!哭有什麼用?!黎曼你給我聽好了,冷子烈他一定沒有死!他一定還活着!既然你這麼痛苦,那好,我們就逼他出來!我幫你把他逼出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扛,不讓他再一個人去做了!好不好?”
她連連抽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淚眼朦朧。
“好、好……我們……逼他出來……逼他出來……”
霍醇帶着她走出商場,同她一起坐在車後座,韶逸將車子發動,看了後視鏡一眼,似是詢問。
霍醇深吸一口氣,冷着聲音說:“去民政局!”
……
鮮紅的章子,蓋在了紅本本上。
霍醇和黎曼的照片,看上去非常彆扭,因爲兩個人始終都臉色平平,而黎曼則至始至終都笑不出來,眼睛紅腫得似兩顆桃子。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剛看到他們的時候,還以爲兩人是來離婚的,不想,卻是來領結婚證的。有個工作人員眼尖,一下就將霍醇認出來了,再仔細一看,才發現跟他一起的女孩兒,竟然是烈靈冷總的女朋友,當下就開始和同事們八卦起來。
“哎,你們看,這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記得前段時間,霍醇可是當着所有媒體的面向這個丫頭求婚,可是最後被拒絕了,這丫頭現在可是冷子烈的女朋友,這下怎麼……”
“瞧你,落伍了吧?現在這個社會,哪裡有什麼好奇怪的?恐怕是霍醇相比較來說,看上去更可靠一些吧,冷子烈畢竟身份複雜,說不定是這女孩兒受了欺負,最後又投入了霍醇的懷抱呢!”
“這可真是奇怪。冷子烈的女朋友都和商業勁敵結婚了,他居然也不露面,這可真是不符合他的性格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冷子烈和這個女孩兒秀恩愛秀得令所有人都眼紅死了,每天的娛樂新聞版面,都快要被他們霸佔了!這下……恐怕是要
掀起一次大風浪了!”
黎曼對於這些八卦,完全沒有任何興趣。
她的臉色如死灰一樣,盯着手裡的紅本本,看了一眼照片,心中劃過一絲濃烈的苦澀。
她現在……居然成了霍醇的妻子。
雖然,這只不過是爲了逼出冷子烈,但始終是讓她覺得自己背叛了愛情。
如果……冷子烈真的知道了,恐怕就算是真的死了,也得從地下氣得跳出來吧?
這麼一想,她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雖然這笑聲極其沙啞,帶着令人不可忽視的悲痛,可卻是真真實實地笑了出來,這讓霍醇重重鬆了一口氣。
他當然不會自以爲是到,黎曼是因爲和他領了證而笑的,她肯定是因爲想到了什麼關於冷子烈的事情,纔會這麼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走吧,我們去找最好的婚慶公司,然後便通知各大媒體,三天之後,我們就結婚如何?”霍醇便將她扶站起來,提步的同時帶着她一起走出民政局。
外面,天色昏暗,正如黎曼低沉落寞的心情。
她微微點了點頭,顯得很疲憊。
一路上,三人都沒說話,氣氛安靜得近乎詭異。
他們找到安景市最好的婚慶公司,試婚紗,試妝容,迅速準備好了一切。
韶逸在他們試衣的時候,訂下了安景市最奢華的酒店,直接包場,又通知了各大媒體,立刻發佈霍醇和黎曼結婚的消息。
一時之間,這喜訊傳遍大街小巷,如疾風般席捲了整個安景市,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遍佈全國。
由於之前,霍醇和冷子烈就有過正面交鋒,兩人又都是全國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亨,所以這個看似僅僅是娛樂性質的消息,很快就演變成了商業浪潮,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冷子晴是在翻閱手機的時候看到的。
她不知道黎曼和霍醇到底在想什麼,迅速打電話給韶逸,這才明白,原來黎曼是想借和霍醇結婚的機會,逼出冷子烈。
因爲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冷子烈已經死了。
本來,冷子晴是想勸說一下黎曼的,可是最終還是仍由這件事去了。
算了吧,反正冷子烈也已經……如果黎曼真的從此就跟了霍醇,哪怕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可是,霍醇也是照顧黎曼的不二人選,生活也才能繼續下去,不至於痛得無法生存。
……
另一邊,無論是冷子烈手下的人,還是韶逸這邊的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也有好多人被派去了三天後的婚禮現場,要求做好治安工作,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郜寧自然也在這之列。
畢竟,黎曼是黎敬北的女兒,他作爲韶逸的手下,這種事情出面自然是當之無愧。
郜寧是深夜敲響帝海盛庭的大門的。
韶逸走出來,兩人站在院中簡單交談了幾分鐘,郜寧便匆匆離開了,夜色太深,韶逸只覺得疲憊異常,也沒有太聽郜寧說話,只是叮囑他三天後一定要用心對待,萬不可有任何差池,而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盯着來賓,盯着入口,只要發現了冷子烈的身影,務必將那個男人留住。
“既然小曼認爲冷子烈沒死,那我們就陪着她一起發次瘋吧!”韶逸最後這麼說。
郜寧點點頭,沒多說什麼,調身匆匆離去。
整個談話過程,沒有任何異樣,只是在郜寧離開後,韶逸的臉色漸漸發沉。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
三天後。
市中心的八層酒樓。
人山人海。
各大媒體人士齊齊出動,軍、商、政三界的領軍人物,幾乎全部到齊。其實,他們到來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爲霍醇的邀請,另一方面,他們是想看一看冷子烈的反應。
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都和冷子烈打過交道,雖然時間都不長,可都瞭解冷子烈是個怎樣的人,這麼隆重盛大的婚禮,簡直堪稱世紀婚禮,意義無非就是在向冷子烈挑釁。
霍醇就是存心在挑釁那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