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礪的手心撕扯着她的雙脣,疼得她差點兒哭出聲來。
男洗手間非常安靜,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再無其他。
男人一身痞氣,額頭上方有一道七八釐米長的疤痕,看上去猙獰可怖,胳膊上還紋着紋身,是一條栩栩如生的青蛇。
“媽的,可算讓老子逮着了。”男人吐掉了嘴上的菸捲,朝地上淬了口痰,“黎敬北的女兒是吧?挺他媽正點,陪老子玩玩如何?”
黎曼根本不知道百匯閣怎麼會進來這種人。在這裡吃飯的,非富即貴,這男人一看就是混黑的。
她掂了掂腳尖,讓頭皮刺麻的感覺減輕一點兒,趁着這一下,猛然擡腳踹了出去,卻沒料到那男人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圖,胳膊瞬間向下拉去。黎曼身子一歪,使出去的十分力變成了三分,在二人懸殊的較量中,絲毫沒能對那男人造成任何威脅。
“放開我!”
黎曼悶頭去抓他的領子,驚慌之中,不算太尖利的指甲猛然撓到他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賤人!”那男人罵罵咧咧地抹了把脖子,一見手上有血,瞬間發狂,“你和你那個老不死的爹都是喝人血的雜種!賠得老子傾家蕩產,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在這裡強了你?!”
黎曼大口地喘着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然而,她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韶逸時時刻刻護在她身旁,唯一被綁架的那次,也是一個名頭比較大的人,對女人最多是教訓一下,而不是用那種可怕的方式。
男人似乎並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一手按着她的頭,一手迅速擰開了洗手池的水龍頭,把她死命地按了下去。
“賭錢是吧?我讓你賭,我讓你他媽的賭!”
黎曼整張臉都被他壓進了冰涼刺骨的水中,呼吸一下沒忍住,抽進了一鼻子的水,頓時,她滿眼滿口都是那種酸酸的味道,嗆得直流眼淚。
那男人抓着她的頭髮,一把拎起,還沒等她喘口氣,又一次將她按進水中!
黎曼眼冒金星,雙腿一軟,險些摔下去。
這時,她聽到了身後的男人解
開皮帶的聲音,叫她渾身一涼,腦袋中瞬間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她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在這裡被折磨會有什麼後果!
突然間,黎曼非常慶幸,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冷子烈。雖然她也曾不願意過,也曾偷偷地躲在浴室哭過鼻子,但是她並不覺得難以接受。如果註定自己要被一個不愛的人糟蹋,那個人是冷子烈的話,就讓她心裡不這麼抗拒。
男人伸手,在她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毫無憐惜。
黎曼的臉還泡在水中,這一下,叫她渾身緊繃,悶哼一下,疼得發抖。不用想,那裡肯定已經青了。
就在她一口氣已經憋到極限的時候,男人將她拽出水,甩向地面,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面目猙獰。而他的手,正在拉開牛仔褲的拉鍊。
“我沒有……贏過你的錢……”
黎曼被肺部的積水嗆得眼淚直流,看到他的動作,嚇得拼命往後縮。奈何,身後已然沒有退路。
“黎敬北做過的事,你替他來還不是很正常嗎?”男人淫邪地笑着,將牛仔褲褪到了膝蓋,那裡已然高挺,叫黎曼直作嘔,“看你長得這麼漂亮,把我伺候舒服了,那些錢我可以不要。”
“是你貪得無厭,纔會一輸再輸,不肯收手,根本不是我父親的錯!”黎曼用手背蹭了把臉上的水,沙啞着聲音吼他。
“少他媽廢話!”
男人忽地揚手,照着她劈頭打下!
啪。
黎曼絕望地閉緊雙目,而想象中應有的痛覺卻並未傳來,倒是那個男人痛呼了一聲,退到了一旁。
她的身體縮成了一團,小臉埋在雙膝間,低聲嗚咽。
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貼上了她的後背,在那裡一下下撫摸,溫柔至極。黎曼忽地擡頭,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眸子,那一瞬間,她差點兒失聲喊出來。
韶逸。
“黎小姐,好些了嗎?”霍醇和煦地笑着,溫暖得如同一縷春風拂過,他臉部的輪廓在黎曼氤氳的雙目中,幻化成了另一個男人的臉,讓她忍不住抽噎。
霍醇就這麼專注地看着她
,或許是他覺得,這個年輕的女孩兒太過脆弱,若是他做出什麼大的動作,會嚇到她。
剛纔在包廂中坐在他旁邊的黑衣男人推門進來,“霍先生,外面還沒結束。”
霍醇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眼神仍舊看着黎曼,一轉不轉,彷彿入了神。當中,卻並不夾帶任何一絲骯髒的情慾。
“外面……怎麼了?”
黎曼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將視線擦亮。
“別怕。有我在。”
霍醇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那個黑衣男人爲他撐住洗手間的門,直到他完全出去後才緊跟上來。
黎曼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將霍醇的白色西裝打溼,但他似乎並沒有發現。踏上走廊,另一邊的盡頭處人聲鼎沸。
一片烏壓壓的黑色。
一二十個打手將一個男人包圍,似乎想讓他來個困獸之鬥,而他卻英猛地不像話。拳頭像雨點般砸下,刀光劍影,人影攢動,一聲聲悶哼接二連三地傳來,所有包廂中的人都怯怯地探出頭查看,驚呼聲此起彼伏。
那些打手似乎圍不住冷子烈。
男人招招下狠手,幾乎一路撂翻面前的阻礙,黑色的西裝外套不知何時沒有穿在身上,白色襯衣的領口微敞,渾身被鮮血染紅。顏色對比太過鮮明,叫黎曼無法挪開視線。
“冷子烈!”
不知爲何,她擔心得要命,雖然知道那些並不都是他的血。
一個個打手或被砸向牆面摔翻在地,或被飛起的一腳踢下二樓,走廊兩側擺着的瓷器瓶打碎了好幾個,一地的渣子,倒下的人壓了上去,頓時哀嚎聲一片。
“少主!”
白灼帶着兩名訓練有素的保鏢衝了上來,一看就和帝海盛庭看大門的不是一類。他們從後方入手,將剩下的那些打手兩面夾擊。
黎曼從沒想過,原來白灼也是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人。看着他平時一副慈眉善目,任由冷子烈壓榨的樣子,此刻卻似一個鐵錚錚的漢子。
而那個長相妖冶,卻透着一絲駭人狠勁的男人,讓黎曼在擔心之餘,莫名有些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