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冷睿的每日騷擾讓戴雨瀟變得神經兮兮,手機一響便習慣性的認爲是他的騷擾信息,爲了避免再發生夜黑被擄的厄運,戴雨瀟乾脆不住自家公寓,搬到了學校的集體公寓,那裡的純淨氛圍更適合自己。
自從她搬到學校公寓後,慕冷睿的信息反而不再來。
戴雨瀟着實過了幾天清淨日子,每天泡圖書館,遠離塵事的喧囂與煩惱,只在書海里安靜的浮沉,讓那純淨的文字潮流滌盪着靈魂。
一日,她接到父親戴正德的電話:“你爲什麼搬到學校住,不知道華娛集團正缺人手嗎,都要畢業的人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爲家族利益考慮下,什麼時候你能和姐姐學學,看她每天爲家族勞累你不內疚嗎?學了四年的經濟管理白學嗎?”
戴正德的語氣很是嚴厲,他極少給戴雨瀟電話,結果一來電話便多是不滿和指責。“你們什麼時候允許我參與華娛的管理了?如今卻又要怪我袖手旁觀。”父親一連串的指責讓戴雨瀟倍感委屈,差點掉下眼淚來。
戴雨瀟默默的咬着嘴脣聽着父親的指責,沒有半句反駁,反駁又如何呢,還不如沉默。
“從明天起,你搬回家住,和你姐姐一起管理華娛。”父親不容違背的命令。
戴雨瀟滿腹委屈,硬着頭皮應承下來。
戴雨瀟剛到家門口,戴霜霖恰巧載着大媽孟良嫺出門。
戴霜霖搖下車窗陰陽怪氣的招呼:“吆,我親愛的妹妹還記得自家門口在哪裡啊,我還以爲你一隻腳踏進慕家豪宅再也出不來了呢。”
大媽沒有制止女兒無理的嘲弄,滿臉堆笑的說:“我和你姐姐出去一下,你太累了,就不用陪我們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戴雨瀟將重重的行李箱拖下車,傭人們一個個從她身邊走過,都當她空氣一樣不存在,沒有一個人主動表示要幫她拖一下行李。無所謂,早就習慣了這幫市儈的傭人,戴雨瀟將紅色的行李箱一點點挪到閣樓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有些許灰塵,戴雨瀟擦拭着媽媽相片上的灰塵,騰昇而起的陰霾籠的心裡灰濛濛的。
午飯時分,父親不在家,大媽姐姐外出,戴雨瀟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用餐,簡單吃了幾口便再難以下嚥。這就是她半年後回家的第一餐,一個人的午餐。
回到房間,她撫着媽媽的照片,淚水控制不住的撲簌簌滑落,媽媽去世後,自己便註定是孤獨的,她早就忘記了親情的味道。
母親真的是跟人私奔了嗎?這個謎團一直是個癥結,一直牢牢的紮根在戴雨瀟的內心深處,在她看來,母親還是很愛父親的,怎麼會跟他人私奔呢?可是,大媽孟良嫺提供的一系列證據都清楚的標明,母親是與人私奔途中遭遇車禍去世的。
戴雨瀟幼年的世界裡,就像突然颳了一場無情的颶風,這場颶風捲挾走了美麗溫柔的母親,也卷挾走了父親所有的耐心與包容。她就在這無聲的颶風裡一路跌撞成長,在父親的冷漠,大媽的僞善,姐姐的排斥,傭人們的白眼裡跌撞着成長。
也正是由於少人疼愛,戴雨瀟比其他家族的千金小姐都獨立自強。
偏偏天有不測風雲,命運也許偏要捉弄她考驗她,在她最美妙的年華遇到腹黑陰險的慕冷睿,她平靜的生活瞬間被這個無恥的慕家大少爺破壞。
也好,搬到這個沒有溫情的家裡,至少慕冷睿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來騷擾自己。難怪說家是避風的港灣呢,姑且讓她這隻受傷的小鳥也避避風霜。戴雨瀟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