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從沒有想過要不要和慕冷睿在一起,可是不管她去哪裡,包括去小鎮上找線索,和自從父親戴正德出事以後,他都一直陪着她,不用她做什麼要求,不用她說什麼好話,這位慕大少爺就一直陪着她。
很多時候,兩個人的相處,並不需要什麼語言來昭示,來彰顯,實際行動才具備說服力。
慕冷睿,並不會因爲她說一句離開就撒手而去,不管她做出什麼選擇,這個男人,就是一直以來和她在一起,從那天的不期而遇開始。
她怔然的看着那張英俊魅惑的臉,水潤的脣瓣輕輕顫動,還沒等她說出什麼話,慕冷睿已經俯下臉,猛然噙住她花朵一般嬌嫩的脣瓣,旁若無人的吻起來。
慕冷睿,這位大少爺,就是這樣,用這種極端的異於常人的方式,霸道的向別的男人宣佈他對戴雨瀟這個小女人的所有權。
“唔……”戴雨瀟低聲驚呼,來不及反抗已經失去語言的能力,身體無力的癱軟在這個霸道男人的懷抱裡。
東方靖一和辛晴見狀,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悄然離去。不用言語,他們已經看出戴雨瀟選擇的傾向性,她是那樣依戀慕冷睿的懷抱。
莊語岑呆滯許久,怔然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戴雨瀟這位昔日的戀人,正在他面前與別的男人旁若無人的親吻,根本不顧及他的感受。
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他,雖然出發前他就想了這種說辭,意圖說服戴雨瀟,不要聽信慕冷睿的花言巧語,不要被他所矇騙,回到他的身邊來,他會好好彌補,好好疼愛她。
他哪裡料到,慕冷睿就在他的面前將他的霸道演繹的淋漓盡致,讓他毫無辦法,頭腦一片混沌,毫無招架之力。
他步步後退,步步後退,將自身與這不能接受的一幕一點點拉伸開來,拉伸的越來越遠。
他不想再受這樣的刺激,退到不能退的位置,轉身疾奔。他不想再看到這樣的景象,他真的不能夠接受,不能夠接受。
他怔然的想着,當初戴雨瀟看到他與戴霜霖在玫瑰木牀上那一幕,是怎麼樣的心情,是不是和他現在一樣或者類似,會不會慌亂到極點,心痛到極點?
這場男人與男人的對峙,只持續了十幾分鍾,以親吻的方式結束,這樣的尾聲別具一格,慕冷睿眼角瞥到莊語岑猝然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邪魅的笑意。
他輕輕放開戴雨瀟,攬着她瘦削的肩,向戴正德的方向走去。
戴雨瀟好一陣才晃過神來,呼吸恢復平穩,剛纔被慕冷睿突如其來的吻的幾近窒息。
她在慕冷睿的臂彎裡,扭頭回望,東方靖一和辛晴不見了,莊語岑,也不見了。
慕冷睿的方式雖然極端,也只有這樣極端的方式,讓她擺脫困境。
他們回到戴正德身邊,戴正德頗有深意的看着兩個人,牽起女兒的手,鄭重的放在慕冷睿掌心:“慕大少,我的寶貝女兒,就交給你了,如果你不能夠善待她,我可不會放過你……”
一向倨傲慣了的慕冷睿,對戴正德的要求居然不急不惱,反而笑吟吟的握住戴雨瀟的手,用力的點點頭:“寶貝,你看,剛纔你還猶豫,你爸爸都傾向我了呢……以後,你戴雨瀟,就名正言順是我慕冷睿的女人了!”
戴雨瀟嬌羞的嗔怪父親:“爸爸,你怎麼能這麼霸道,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寶貝女兒輕易許人呢?”
戴正德笑着反問:“當爸爸的哪裡不知道寶貝女兒的心思,難道不成,你還想着那個傻小子……莊語岑?”
這句話,讓戴雨瀟的情緒再次跌落到谷底,但是她不想讓父親和慕冷睿看出來,只是沉默的搖搖頭,把手輕輕抽離慕冷睿的掌心,一片溼涼。
父親哪裡知道,她確實是牽掛着莊語岑的,不然的話,莊語岑挾持她的時候她會那樣的傷心難過,被曾經心愛的男人挾持,哪個女人不會心碎?
又過了半個月的光景,戴正德順利出院。期間孟良嫺和戴霜霖來過醫院探望,被戴正德喝止在病房門外,他不想見這對母女。
他並非不知道這母女兩個一直對戴雨瀟近乎虐待,他不制止只是因爲他故意疏離這個女兒,現在真相大白,他不想戴雨瀟再受傷害,他要好好彌補這個女兒。
一個月後,戴正德順利出院,回到戴家宅院。
戴雨瀟開着車,在門口停頓一會纔將車開進去,她的心離開這裡已經太久,再次迴歸,恍若隔世。
回到宅院內,戴雨瀟居然感覺非常冷清,很奇怪的一種冷清。
她秀眉輕瞥,將車停穩,打開另一側車門,讓父親下車。
王媽遠遠的迎過來,臉上卻帶着一絲惶恐,對着戴雨瀟欲言又止的樣子。好一會,她趁戴正德轉頭的一剎那,輕輕扯扯戴雨瀟的袖口,使個眼色。
戴雨瀟心存疑慮,不知道她怎麼做出這樣的舉動,隨着她走到一個角落。
“二小姐,你先別讓老爺進門,不太好……”王媽不安的搓動着雙手,面露難色。
“爲什麼?不讓爸爸進門,讓他去哪裡?”戴雨瀟皺着眉頭,對王媽這樣無理的要求,非常不滿,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傭人對他們的去留指手劃腳。
王媽不再說話,戴雨瀟不理她,攙扶着父親的手臂有說有笑的走進廳門。
剛一進門,戴雨瀟本來漾滿笑容的臉僵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從未想到過。
戴正德大病初癒的臉上,也佈滿陰雲,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王媽坐立不安的搓動着雙手,生怕遭到主人的責罵,眼神閃躲,驚惶不定。
原來,大廳內基本空空如也,所有值錢的傢俱,都被搬空了,一張沙發都沒留下。只有戴雨瀟閒暇時種植的一些花花草草,這些不值錢的東西,還點綴在空曠的大廳裡。
是誰這麼大膽,公然將他們的大廳,洗劫一空?
戴正德氣憤的臉色鐵青,青筋畢露的手開始發抖,他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戴雨瀟緊張的跟在後面,不住的安慰着:“爸爸,爸爸,您彆着急,不就是幾件傢俱嗎,我們買回來就是了,您大病初癒,可要注意身體……”
戴正德和戴雨瀟走到二樓,三樓,整個宅院都轉了一遍,卻發現除了傭人的房間,其他的房間基本都空空如也。
“王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戴正德隨手打落一盆花草,空曠的地上一片狼藉。
“老爺,是太太和大小姐,說這些東西都不需要了,找了搬家公司全部搬走,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敢說話……”王媽支支吾吾的說。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毒!我還沒死呢,就讓我無家可歸?!”戴正德氣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在空曠的廳內踱來踱去,不知該如何發泄內心的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