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俞筱翎一想起馬宇龍心裡就有濃濃的不安。難道冷風是着了他的道了?
感覺醫生前來檢查自己的身體,那強烈的蘇打水味讓俞筱翎皺眉。看着她這樣的反應,醫生有些納悶,一個勁的搖頭。
“你丫的倒是說話,要什麼頭啊?領子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醒過來?”段塵的大嗓門幾乎讓俞筱翎跳腳。
你丫的說話能不想打雷麼?
醫生疑惑的說:“其慣了,她的意識很清楚,或許說你們說的話她可能都能聽到,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醒不過來。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案例。”
“庸醫!”段塵一句話差點讓醫生抓狂。
俞筱翎也覺得奇怪。自己也沒受什麼打擊啊。就算有,冷風暴露的真想讓自己心灰意冷,也不可能封閉自己的意識啊。她明明可以聽到感受到周圍的一切,爲什麼就是醒不過來呢?她好像被囚禁在了一個黑暗裡,怎麼也出不來。難道醫生也幫不了自己麼?
“醫生,你看看我兒子,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呢?”冷母急切的抓過醫生,一臉的乞求。此時的她哪裡還有一點貴婦的形象。如今她只是一個母親而已。
“冷先生的情況我真的沒法解釋。他的神志在沉睡。和那女的不同,他沒有一絲的求生意識。這樣我們也無能爲力。”
“無能爲力?那麼多的無能爲力,要你們醫生做什麼?”段塵憤怒了,“給我滾!”
醫生嚇得屁滾尿流,慌忙的跑了出去。他們都是這裡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他一個小小的醫生如何得罪得起。
俞筱翎也是急的不得了,可是現在的他就是以困獸,怎麼也出不去這彌彰。
“他們還沒醒過來麼?:熟悉的聲音響起,俞筱翎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可終究是差點,她依然像個木乃伊一樣的躺在那裡。
”你怎麼來了?你知道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意味着什麼嗎?冷風和你們沒有任何的瓜葛,可惜因爲俞筱翎,他徹底的暴露了自己。你們現在是想來抓他麼?抓一個植物人回去領功行賞?署長,我不得不說,你現在來的真實時候。“段塵的口氣裡有說不出的諷刺,“我想,翎子是你們安插在冷風身邊的棋子吧。”
這句話讓俞筱翎很不舒服。署長能來看自己,本來她覺得挺高興,可是段塵的問話又讓他很沮喪。真的是他們的棋子麼。
署長幽幽的嘆息。“翎子是一名人民警察。她必須對得起她的警服。”
“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她不僅是個警察,她還是一個女人!他是一個人。她有感情有思想。你們讓他面對曾經的舊愛,當事實被一層層剝開的時候,你們是否想過,她能否承受得住這一切?”段塵實在有些激動,要不是胡麗拉住他的手,他懷疑自己真的會揮拳揍了署長。
看着如此激動的段塵,署長的眼光有些迷茫。“段總裁,如果冷風真的對得起祖國和人民,翎子還會傷心麼?”
這句話彷彿是一根刺,狠狠地刺進了俞筱翎的心裡。是啊,她的
傷心不就是因爲冷風和馬宇龍之間有瓜葛麼。
“你可以滾了!”段塵的話不再客氣。
署長無奈的搖頭,“段總裁,如果一切的證據表明冷風真的和這件案子有關係,我們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這樣。你別忘了,你還是一個軍人!”
“滾!”段塵的聲音裡有莫名的隱忍。
署長終於長嘆一聲,離開了病房。冷母想掉了魂一樣的看着冷風,好像外界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多久了,自己沒有再看到兒子如此恬靜的睡顏。她心裡只有妒忌只有恨,好像忽略兒子好久了。
段塵看着胡麗,眼神中有沉思。
胡麗被看的有些發毛,好像自己就像一個獵物,被人死死地盯住了一般。
“你幹嘛那麼看我?”胡麗從來沒有感覺到段塵世如此的可怕,特別是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後。他們是敵對的。他是官,她是賊。可他又偏偏如此深沉的看着自己,到底意欲何爲?
段塵看着這個和自己鬥嘴鬥了六年的女子,有些感傷地說:“如果我這次回不來了,麻煩你給我收個屍。”
“你要做什麼?”胡麗忽然很害怕,這男子的眼睛裡有一種瘋狂的東西在跳躍。
段塵什麼也沒說,他拉起俞筱翎的手,苦澀的一笑,“翎子,你快醒過來把,幫幫冷風。你難道真的想讓他死麼?不管他做了什麼,他對你的感情是千真萬確的。你難道感覺不出來麼?”
俞筱翎無奈的嘆息。姐也想醒過來啊,你以爲這麼躺着很舒服麼?可是她出不去怎麼辦?從來沒有向這一刻這麼窩囊過。
段塵見俞筱翎仍舊沒有反應,失望的搖頭。起身就要離開。
“你去做什麼?”這一刻,胡麗忽然覺得眼前這男子或許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她的心裡有濃濃的不安。
“不該你管的事你別管!”段塵說完走了出去。
胡麗着急的直跺腳。她一回頭,冷母探索的神情映入眼簾。
“你跟着他去吧。他可是冷天的兒子。”冷母此時彷彿老了幾十歲一般,聲音撒啞着。
“可是董事長,您自己在這裡可以嗎?”胡麗的心早就飛了出去,她忽然很擔心段塵。他眼底的瘋狂嚇到了她。可是她又不放心冷母一個人在這裡。
“去吧,這裡有我!”
胡麗終於不再猶豫,推開門,追上了那已然消失的背影。
就在胡麗出去後不久,冷母起身來到俞筱翎身邊,她凝視着俞筱翎,眼光灼熱,讓俞筱翎覺得很有壓力感。
“我知道,你聽得見,只是醒不過來。俞筱翎,你是我兒子喜歡的人,雖然我不喜歡你,但是我希望她開心。由於我的妒忌和仇恨矇蔽了雙眼,讓我將冷風在罪惡的道路上越拉越遠。幸好他遇到了你。算我求你,如果有一天,在他和正義之間選擇,我求你千萬不要放棄他。因爲除了你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冷母的話太過於悲哀,讓俞筱翎有些窒息。早知道現在這樣,當初爲何不考慮清楚?對着這個給冷風痛苦很深的女人,俞筱
翎很是鄙視。爲什麼人只有在失去了之後才覺得擁有時的可貴。如果今天冷天不死,冷母是否能覺悟?
俞筱翎無語。
“你難道都不覺得奇怪嗎?當年我在曼谷的時候認識了一名巫師。對你們來講會許覺得是迷信,可是我親眼見到了他的巫術。很厲害的。我的風兒不會脆弱到什麼都沒有解決就去自殺的地步。那不是我的兒子。剛剛,我在我兒子的身上聞到了那股巫師的味道。他一定被人誘惑了心智纔會這樣的。我要讓我的兒子醒過來。如果今天晚上他醒不過來的話,他永遠都醒不來了。俞筱翎,我把兒子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愛他,聯通我和他爸爸的份一起。”
冷母的話,俞筱翎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巫術?巫師?拜託,阿姨,。你當你在拍電視劇呢?還是穿越小說看多了?這樣的話你也能編得出來?不過對於冷風的自殺,俞筱翎還是覺得疑惑的。確實,冷風不是如此脆弱的人!可是讓她相信巫術,實在有些爲難他了、
冷母不管俞筱翎相不相信,將受傷的玉鐲取下,呆在了俞筱翎的手上。“這就算是我婆婆我給你的念想了。”
冷母微笑的看着沉睡中的冷風,他的兒子永遠是那麼帥。這時她的心裡是自豪的。慢慢去過隨身攜帶的匕首,露出自己的胳膊,輕輕的化向了自己的手腕大動脈處。
溫熱的血滴在冷風的嘴角,顯得有些妖豔。
“給你下毒的人一定不知道,這種巫術是可以解得。他需要最親最近人的血爲引,來衝破心裡下的那道彌彰。風兒,你爸爸已經不在了,媽媽或者也沒有意思了。可是你要好好活着,你是我們血脈的延續。只要你活着才能證明我和你爸爸是真的相愛過。媽媽真的好愛你!”
冷母的話讓俞筱翎一振顫慄。有種不好的預感襲擊着她。不要這樣!這樣讓冷風醒來以後情何以堪?
俞筱翎拼了命的想出去,自己被一次次的彈了回來,再一次次的撲進。直到“噗通”一聲的聲響傳來,俞筱翎知道一切都晚了。如今這裡只有自己,胡麗和段塵出去了,醫生一時半會也進不來,冷母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忽然,俞筱翎覺得悲哀。或許這就是冷母一開始就打算好的。她故意支開胡麗,就爲了了結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認知讓俞筱翎很想哭。爲什麼?好好的活着不是很好嗎?不管犯了什麼樣的錯誤,總有挽回的餘地啊?爲什麼偏偏要將自己逼入絕境當中?難道他們當真脆弱到不堪一擊麼?
忽然覺得臉上溼溼的,俞筱翎在這一刻,再也恨不起冷母。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
俞筱翎恨透了自己現在的無力。她明明感覺得到外界的一切,可是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悲劇的發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是巫術?在當今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還有這種迷信的存在麼?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又該如何解釋這詭異的情況?
忽然,強烈的殺氣劈天蓋地而來。
誰?是誰要殺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