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四合院,因爲在老城區,引不起任何人的關注。冷風將車放棄之後,抱着俞筱翎在一排排的四合院中間穿梭。不久之後就再最東面的一家停了下來。
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門後,裡面有了迴音。
“誰?山高路遠的朋友來自哪裡?”
“來自家裡。”冷漠 的聲音響起,讓裡面的人忍不住驚訝,快速的開了門之後,看到是冷風,多少有些震驚。
“少主,怎麼會是你?”來人的眼裡是濃濃的不解。
“廢話少說,快準備一所幹淨的房間,讓黃醫生來一趟。”冷風的眼神有些冰冷,讓來人感覺到一陣膽寒,馬上領命去辦了。
外面的警車適時的響起,越來越嘈雜的聲音好像越來越近。冷風的眉頭皺成了川子。
“阿飛!”冷風的聲音第一次有了冷漠之外的情緒,讓阿飛覺得有些意外。這個潭山崩於倩兒面色不改的少主,今天怎麼會如此的慌張?
“少主,這些條子是衝着你來的?”開門的被叫做阿飛的人有些瞭然。可是自己少主即使面對國際刑警也不見得如此,今天會這樣,估計和他懷裡的女人有關吧。想到這裡,忍不住多看了俞筱翎幾眼。
“啓動暗堂的人,我要回總部。還有,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少主,我正式成爲銀豹的當家主事人!我媽媽已經過世了。”冷風說起這些的時候多少有些傷感,即使他不習慣在別人眼前變現懦弱,可終究忍不住那份傷心。
阿飛情緒有些不能自已。當初要不是主母的幫助,他和妹妹沒法順利的完成學業。都說黑社會無情,可是誰知道社會有時候比黑社會更殘酷。從此他和妹妹將自己的一輩子賣給了銀豹。如今聽說主母去世了,他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親身母親,難過的想要哭。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必須回總部。馬家已經和我們撕破臉了。欺負到家門口的敵人,我們還需要忍耐嗎?先幫我甩掉這些跟屁蟲!”冷風的黑眸中迸射出陰冷的幽光,讓阿飛有些瞭然。看來以前那個萬事冷漠的少主再也不存在了。現在的他就是一隻渾身蓄滿力量的豹子,隨時準備着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好,老大,你放心的和嫂子進入後面的通道吧,有兄弟們在那裡接應。老大,你一定要小心。”阿飛和冷風在一起很長時間,對於他,難免有些牽掛。
冷風什麼也沒說,抱着俞筱翎進了後院。四合院的後院種植了許多美麗的玫瑰花,有紅色的,黃色的,紫色的,爭先鬥豔,說不出的好看。冷風慢慢的靠近玫瑰花,在地面的花圃方磚上踩着奇異的步伐。
忽然,玫瑰花林從中間自動向兩邊分開,一條水泥臺階出現在視線裡。
前院的敲門聲已經響起。
“不好意思,我們是警察,請開開門。我們正在追捕一名危險的逃犯,還希望你們能配合。”
冷風聽出了爲首的聲音是季楊。估計這丫的現在氣的快要抓狂了吧。嘴角微揚,向阿飛點了點頭,抱着俞筱翎走了下去。阿飛按照剛纔的步伐再次踩下去,玫瑰花林瞬間閉合。那泥土居然一點看不出破綻。
“來了來了。”阿飛快步的跑到前院去開門,順便打着呵欠,“這大清早的,出什麼事了?”
季楊看着眼前穿着邋遢的男子,眼角的眼屎還沒有擦拭乾淨,此時一臉的倦態。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着。“對不起,老鄉,我們在追一名很危險的逃犯,你不介意我們進去看看吧。”
“你們要搜查我家?有搜查令麼?”此時的阿飛好像忽然間有些清醒,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季楊知道,許多老百姓討厭警察入室搜查,可是他的同事已經向上面申請搜查令了。剛纔在外面看到了冷風的車子,他不能等搜查令下來再行動,否則誰知道冷風這段時間能跑出去多遠。
“對不起,老鄉,搜查令還在申請當中。時間緊迫,那人實在危險,還請老鄉行個方便。”
阿飛典型的是在拖延時間,能拖的久一點,那邊就可以順利的駕着私人飛機起飛。只要除了中國國境,這些人就算想追也無可奈何了。像道這裡,阿飛的脾氣瞬間着了起來。
“滾犢子!沒搜查令敢搜我家?我一不犯法,而不作奸犯科,憑什麼你們說搜救艘。警察就了不起啊?”
季楊實在有些窩火,正想着怎麼辦的時候,他的同事順利的取來了搜查令。
“抱歉老鄉,這是搜查令,請你合作!”
阿飛見如此,十分的不願意,但還是閃開了身子。季楊一夥人急忙進入,但是任憑他們查看了每一個角落,絲毫沒有發現冷風的任何蹤影。季楊的心裡不禁有些着急。這丫的還帶着領子呢。領子還在昏迷當中,他這樣的帶着她亡命天涯,難道真的想讓翎子死不成?
恨恨的一拳打在院牆上,破舊的院牆不堪重負,嘩啦嘩啦掉了一地的泥土。
“哎呦,我的牆。你這警察怎麼想打架麼?”阿飛胳膊一路,馬上就要上千拼命,被其他的警察攔了下來。
季楊此時也知道自己情緒激動了,很抱歉和啊飛到了歉。幾個人神情沮喪的出了四合院。
翎子,你到底在哪裡啊?季楊的心裡說不出的擔心。
冷風抱着俞筱翎在地下走了很久,終於到了盡頭,踩着樓梯上到地面,赫然是離四合院五公里之外的海灘。他回頭看向四合院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季楊,我帶着翎子走了。即使她是昏迷的,我也不會將翎子讓給你!
遠處,一架小型的私人飛機正停在那裡。冷風不乏沉穩的走了過去。他渾身罩着寒霜,想一個索命幽魂,讓每個人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老大,一切準備就緒了。黃醫生正在機艙裡。我們要去哪裡?”爲首的男子一身的森林迷彩。如果在外人看來,會以爲是特種兵在執行任務。
“回銀豹總部加拿大。”短短的幾個字充滿着不可違背的霸氣。男子領命,和其他人迅速進入機艙。對於冷風懷裡的俞筱翎,他們沒有多問一句。只是能讓老大如此珍惜的女子,該市不尋常的吧。
“黃成,快來看一下,翎子怎麼會一直昏迷不醒?”冷風在見到自己的私人醫生之後,終於臉上出現了焦急的神態。
黃成還是第一次冷風如此,隨即猜到這女子或許是冷風的心頭肉。他馬上取出醫療器械,絲毫不敢耽誤。只是他越檢查眉頭皺的越緊,最後有些嘆息。
“怎麼了?你丫的現在還跟我裝什麼深沉?”冷風第一次對黃成有些心煩意亂。他在擔心,在害怕!是的,害怕!他見俞筱翎如此,比自己受傷都難受。他怕他的翎子從此以後只能在夢裡和他相會。這種感覺,像死神的手,狠狠的扼住他的喉嚨,讓她呼吸不順。而黃成的表情讓她心裡的那股不安更加的煩躁。
第一次看到冷風如此的暴躁,黃成有些被嚇到了,居然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冷風,腦海裡一片空白。
這樣的黃成讓冷風很火大。“砰"的一拳狠狠的擊在了黃晨的鼻樑上。
劇烈的疼痛和鼻子中流淌的溫熱讓黃成回神,隨即是無邊的憤怒。“冷風,你丫的瘋了嗎?”
收回自己的拳頭,冷風的語氣彷彿來自北極的冰山,帶着致命的殺氣。“你最好在第一時間告訴我她的情況。”
黃晨看着陰狠的冷風,居然感到了害怕。那個萬事冷漠不在乎的冷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了。即使一個眼神都讓他覺得如身墜地獄版恐怖。
“她不是昏迷。她種的槍子彈裡有毒藥。這種毒無色無味,但是能迅速的滲進人的血液裡面去。好像是曼谷的一種巫術。說是巫術,其實就是擁有偏方的毒藥。他的解藥很特別,往往只有配藥之人才知道。我們無從得知。這毒藥要是在人體裡超過48小時,估計這人就會永遠的沉睡。我爸爸以前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好像是馬家的三少幫忙解了毒。”
黃成不再有任何的耽擱,將俞筱翎的情況完全的說了出來。
冷風的周身溫度忽然下降到零下,那冰冷的殺氣讓人瑟瑟發抖。
俞筱翎心裡哀鳴。她怎麼那麼倒黴,居然會重瞭如此歹毒的毒藥?那馬宇龍或許在一開始就設計好了讓自己中毒餓吧。但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俞筱翎有些想不明白。
“馬宇龍是想牽制我,讓我完全的聽他的命令。真實做夢!我冷風豈是他能威脅的了的?”冷風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溫度。比其他先前的冷漠,黃成覺得有什麼東西將冷風改變了。那個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漠然的冷風好像已經消失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霸者!一個不允許任何人挑戰它權威的霸者!
俞筱翎心理咯噔一聲,有些不安。馬宇龍果真是陰險。怕是他在基地裡的道歉是我i餓了探查她和冷風之間的感情有多深,而後好加以利用的吧。這樣的人每一分鐘都在算計。自己和冷風能使他的對手麼?不僅爲冷風擔起心來。但是一想到冷風現在這條路越走越偏,她又不禁有些着急,自己難道真的就醒不過來了嗎?那誰可以阻止得了冷風的血腥報復?她甚至可以預料到不久之後的血雨腥風,而引爆點居然是自己。爲了這樣的認知,俞筱翎有些糾結。
如果冷風不是那麼的愛自己,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俞筱翎不僅覺得自己的愛情受到了上天的詛咒。她上輩子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如此的懲罰自己?
只能說,自己一個人的封閉空間太悶太無聊了。她真的快要瘋了!48小時之後自己的意識是否還會清晰?還是像植物人一樣再也醒不過來了?這一切,俞筱翎不管有多麼的大大咧咧,都有些害怕了。她恐懼了,傷心了。她還沒有將冷風從錯誤的道路上拉回來。她還沒有救出爸爸,最主要的是,她還年輕,她還不想死!她的愛情纔剛剛開始而已!
忽然很想哭,卻眼睛乾澀的要命,既然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冷風,救救我!救救我!俞筱翎不僅在心裡吶喊着,祈禱着。
黃成此時有些明瞭這個女子對冷風的重要性,不禁有些擔心。“老大,如果爲了這個女人,你要和馬家徹底的決裂,怕是社團的長老們不會答應。這樣的話,這女人就裡外受敵了。”
“他們是活膩了!”冷風的眼眸射出嗜血
的光芒。“社團裡我是一把交椅。誰敢有任何意見,我不介意送他們去西天極樂世界。”
冷風的眼睛裡有些腥紅,讓黃成忍不住害怕。看來,社團和總部要變天了。想起那馬宇龍也不是個善主,黃成有些擔心。
“老大,就算社團的長老被你壓制下了,馬家可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絆倒的。你要有長遠的計劃。”
冷風讚賞的看了一眼黃成,黑眸散發着他看不懂的詭異。“呵呵,馬宇龍能找到我的死穴,難道我冷風就掐不住他的三寸嗎?通知那邊的人,我到達總部之時,務必要看到馬宇龍的妻子在我們總部的地牢裡。不管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我只要結果!”
任何方法,任何手段!這樣的話讓黃成再一次恐懼。真的要強強對立了嗎?
“你可想好了,走出這一步,就真的沒有辦法回頭了。”黃成希望冷風能夠考慮清楚。
此時的冷風早已讓擔心,恐懼和氣憤觸及到了底線。他麻麻的枉死,父親的離世,領子的昏迷,都讓它再也不去考慮任何的問題,他只想要報復報復再報復!任何傷害他的人,他都不會在隱忍!如果一味的隱忍只能換來他今天的親人離世,自己一個人的孤苦無依。那麼他還需要隱忍些什麼?需要爲誰去隱忍?
“你在教我怎麼做一個社團老大麼?”輕輕的問話,卻不亞於一顆原子彈,讓黃成連忙噤聲,再也不敢言語。現在的冷風是危險的,是不可捉摸的。他絲毫不懷疑,下一刻,冷風會不會因爲自己觸及了他的尊嚴而要了自己的命。
“屬下不敢。”黃成悲哀的發現,從此以後,或許他和冷風之間已經不再是朋友了,他們真的只有上下級的關係了。他不允許任何人去挑戰自己的權威!
“還有半個小時,如果你在磨蹭下去。等我到的時候看不到要的人,你自己去戒律堂領賞吧。”冷風依舊冷漠,卻再也不是平靜無波的了。
“我這就去安排!”黃成連忙出了後室,進入了前面的駕駛艙。
冷風在黃成走後,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冷漠,將臉貼向俞筱翎。感覺到她的那絲冰冷,心裡說不出的痛苦。“翎子,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醒過來的。我要讓馬宇龍爲自己的無知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如果你在離開我,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值得我去拼搏,去留戀的?翎子,我不會放開你的。即使要折斷你的羽翼,我也會將你捆綁在身邊。沒有你的天空早已經沒有了色彩。”
俞筱翎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無奈和孤獨。好像自己能夠擁抱着他,給她絲毫的溫暖。這男人此時怕是快承受不住了吧。他的低喃讓她心疼。爲什麼自己偏偏要在他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昏迷呢?心裡忍不住罵起可惡的馬宇龍。要是沒有他,他和冷風是不是會少一些波折。
只是,想起他們現在的敵對關係,俞筱翎又有些黯然。爲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路如此的波折?忽然想起冷風說馬宇龍的妻子,會是菲爾嗎?如果真的是,冷風會怎麼樣對待菲兒?那可是自己的好朋友!
再一次覺得自己昏迷是那麼的無奈!
冷風的手機適時的震動了起來。冷風看着屏幕上的號碼,心情有些複雜,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段塵,有事?”
“你在哪裡?馬宇龍這邊的據點已經被我和胡麗挑了,一個不剩!只是你和翎子去了哪裡?城裡到處是你的通緝令。你還好嗎?我就你一個親人了。你可千萬要保重自己!”
冷風的眼睛溼潤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總是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給他溫暖。六年前如此,六年後依然如此。想着這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血親在牽掛着自己,冷風忽然覺得有些感動。
“我已經在回總部的路上了。你要是想來,我隨時歡迎。我要給馬家總部一個驚喜了。爲了翎子,我不在忍讓了!”冷風的語氣裡沒有豪情壯語,卻隱隱的透着一絲霸氣。
這樣的冷風讓段塵一愣,隨即多少能明白他此時的心情。一向冷漠慣了的人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他什麼都在乎。只是比普通人更能把那份在乎埋在心底。如果沒有人去碰觸他的底線,他就像一頭溫順的狗,守着自己的家門而已。可要是有人膽敢碰觸到他的底線,那麼他就會瞬間變成一頭吃人的豹子,將你連皮帶骨的吞下,絕不留下一絲生機。
此時,冷風就是被逼急了的豹子!馬宇龍雖然看出了俞筱翎是冷風的致命點,卻沒有領會到,那也是冷風的底線!當她愚蠢的碰觸到他的底線時,就該爲自己悲哀了。
段塵在心裡爲馬宇龍默哀。
“哥,我和胡麗馬上過去。” щщщ●тTk an●c o
“你不該來。我已經無法回頭,你留在特種大隊,還有美好的前途。別爲了我配上了自己的一生。段塵,不值得!”冷風的語氣有些落寞。
“沒有你,榮譽和讚賞都會讓我覺得空洞。如果註定要一起沉淪,那麼我們兄弟倆一起吧!”段塵毫不猶豫的說出這話,讓胡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眼前這男人還是自己曾經認識的痞子男麼?
俞筱翎急的有些跳腳。國家培養出來的精英部隊,難道就要從此沉淪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