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取過那密函,葉天凌打開信紙,不由地雙眼一沉,冷笑道:“看來他還是沉不住氣了,居然選擇了動手,傳話下去,所有人原地等候,不得進入齊國京城!”
“皇上!”其他的護衛更是臉色大變,這也就是說,眼前的人要以身冒險,一個人進入京城嗎?
雁雲夕靠近葉天凌,伸手搶過信函,不由地臉色大變,“破風他們……怎麼可能,絕殺和浪季飛都已經被抓住了?”
她不過剛出來一天的時間而已,那在客棧內的人,怎麼會被抓住,而且,以他們的實力,應該很容易逃脫纔對啊!
“你認爲夜殤不會動用其他的手段嗎?讓你來我這裡,就是爲了引我去京城,現在破風他們落入他手,我們就非去不可了。走吧。”伸手按在雁雲夕的小腦袋上,葉天凌淡笑着,目光直視着前方,他正好去看看,這齊國,到底是不是吃人的老虎!
不對……瞳孔緊縮,雁雲夕看着那信紙上的內容,破風、絕殺、浪季飛……但是……還有一個人呢?疾風呢?以夜殤的記憶,不可能忘記了疾風啊!難道說,他們並未抓到疾風,而且眼前的葉天凌,也不知道還有疾風的存在?
疾風,你到底在哪呢?
收回手中的信紙,雁雲夕緊拉着葉天凌的大手,淡然道:“我跟你一起去,走吧。”
那莊嚴的皇宮裡,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側躺在龍椅之上,甚是愜意。隨意的拿起一旁的葡萄,塞進自己的口中,懶散的看着前方站着的三人。
“還有一個女人呢,是跟着雁雲夕一起走了嗎?”嘴角向上揚起,夜殤帶着笑意看着大殿上的三人,撐着自己的臉頰,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們。
身體帶傷,絕殺和破風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至於浪季飛,雖然生龍活虎,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就算他再厲害,也沒有辦法逃過去!
“關你屁事。”隨意的唾了一口,浪季飛不屑的看着夜殤,若是單打獨鬥,他絕對不會被眼前的人捉住。
呵呵笑着,夜殤站起身來,繼續說道:“無事,反正那個女人也是突然冒出來的,突然離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更期待雁雲夕和葉天凌什麼時候到這裡呢。”
“你……”浪季飛臉色一沉,他了解雁雲夕,因此知道,那個女人百分百會返回的。她去找葉天凌,那麼這樣看來,他們落入夜殤手中的消息已經被他們知道了,也就是說,那兩人,會到這裡來?
“沒錯,我放了消息,讓葉天凌和雁雲夕兩個人到皇宮內來,怎麼,很吃驚吧?”夜殤淺笑着,伸手捋着自己的長髮,看着眼前的三人。
破風的臉色依舊有些慘白,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只是冷笑道:“兩個人,你還真能做出這種事情。又想用迷蹤陣困住他們嗎?”
“放心,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卑鄙,我用迷蹤陣困住你們,只是爲了把他們引來而已。破風,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應該知道,我邀請葉天凌到皇宮來沒有那麼簡單吧?”那帶着微笑的面孔依舊那般的和藹,卻是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度。
整個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讓人不寒而慄。
全身都是傷痕,絕殺沒有多餘的力氣站起,只能坐在地面上,身體上的傷痕已經被包紮好了,只是受了內傷,他在剛纔又再次使用內力,導致血氣攻心,身上又是傷痕,根本沒有辦法起身。
“哼,你以爲你的計謀會得逞嗎?只要有我在,你永遠別想成功!”絕殺低吼了一聲,再次拉到了身上的傷口,不由地眉頭緊皺。
而一旁的浪季飛則是蹲下身來,連忙按住絕殺的傷口,“喂喂喂,別激動,我剛給你上的藥呢,要是傷口裂開,你的小命就完了。真是的,現在我們都沒了內力,就等於是案板上的魚肉,等着被宰吧。現在,也只能等小云夕和葉天凌快過來了。”
“你就這麼想他們過來?皇上過來了,能有多少機會逃出去,剛纔你也見到了迷蹤陣,難道你有辦法破解!”絕殺的情緒有些激動了,雙手緊捏,卻是沒有一般辦法,想不任何的辦法去阻止!
而他們,現在的內力被封,根本別想逃出去!就算是留在這裡,也不過是累贅罷了!
累贅,累贅!
他再一次成爲了累贅,明明說好,不會拖任何人的後退,卻還是……
“呃……都說了別激動啊!”看着那噴出的鮮血,浪季飛更加無語了,伸手按着絕殺的傷口,扯下自己的衣衫,迅速爲絕殺包紮着。“我的大爺,你要是再噴血,我可就只剩下了褲衩了。”
見絕殺不說話,浪季飛不由地嘆息着,伸手捂着自己的額頭說道:“你當真以爲葉天凌那麼單純簡單,明知道是陷阱還會往這裡面跳嗎?那這樣說來,你也太單純簡單了。”
“什麼意思?”絕殺一愣,但是,在那種陣法下,葉天凌又怎麼可能逃出來呢。
嘴角向上揚起,浪季飛一手環抱在胸,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呵呵笑道:“保密,我想破風也應該知道天凌沒有那麼簡單的吧。夜殤,你就看着吧,看着我們是如何出你的烏龜殼!”
“浪季飛,你的嘴倒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呢。只是,想靠着葉天凌一個人救出你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京城之中,已有五萬人馬守候着,你認爲他能一口氣攻破我五萬人馬嗎?”夜殤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冷淡的看着眼前的浪季飛,那一抹略微憤怒的笑意,看上去是那般的變扭。
“當初大昭國五萬人馬,還不是照樣被打破了,別以爲迷蹤陣就能夠困住我們了,我告訴你了,我們照樣有辦法出去!”拍着自己的胸口,浪季飛冷笑着,目光中的寒意釋放出來,堅定的看着前方。他相信,小云夕和天凌都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爲端國的君王,而她,也不可能成爲端國的王妃了!
“報,皇上,端國君王葉天凌,王妃雁雲夕在外等候!”那衝進大殿的護衛臉色慘白,根本不敢擡頭看那站立着的人。
來了。
三人的心中一顫,下意識的朝着外面看去,難道,葉天凌真的打算只帶着雁雲夕一人到這裡來嗎?三千人馬,不管怎麼看也太少了。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陽光之下,那閃亮的兩道紫色身影徐徐走來,一個面帶笑意,身形瘦弱,那寬大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沉重,卻掩飾不了她眉宇間的靈動之氣。而另外一人,仿若冰山一般,冷然前進,那兩人的手,緊緊的拉在一起,身後,並無其他人。
他們,真的沒有帶任何的護衛,就這樣隻身進入了齊國皇宮。
笨蛋!破風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但那一雙空洞的雙眼內,還是閃過一道精光,那是希望之光,他們,不會這麼容易被眼前的夜殤處死了。
因爲,他們來了……
“喲,好久不見啊,夜殤王,我想你應該認識我的。”淡淡的笑着,雁雲夕站立在那大殿之上,看着四周的護衛拿着長槍,將她和葉天凌團團圍住,根本不容許他們靠近破風他們。
“原來,這就是你的態度?”偏頭看着那在皇位上的人,葉天凌冷然一笑。
夜殤哈哈大笑着,拍着雙手笑道:“你們都給我退出去,別在這裡礙眼。葉天凌,好久不見,兩年前一別,還當真是讓我想念呢。來人,賜座,我要跟端國的君王,好好聊聊!”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嗎?”葉天凌冷淡的看着夜殤,鬆開雁雲夕的小手,上前按住浪季飛的肩膀,“或許,應該說我們三人,還有什麼可聊的嗎?”
“十年前,戰場相遇,你我都是孩子,十年後,你我都已經是一國君王,亂髮孩子氣,只會讓你敗的更慘。夜殤,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成熟起來。”黑眸中的精光閃爍開來,葉天凌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只是無奈的嘆息着。
浪季飛也收回了那吊兒郎當的目光,淡漠的看着站在那上方的夜殤,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緊握成拳放在身前,“不能像當初那樣碰一下嗎?”
“呵呵……”苦澀的一笑,夜殤緩緩走了下來,看着眼前的葉天凌和浪季飛。
葉天凌沒有說什麼,只是伸出拳頭來,與浪季飛抵在一起。而那前方的人才噗哧一笑,伸手撞擊在那拳頭之上,三個拳頭撞在一起,沒有想象中那激烈的聲響,就如同那低沉的響聲一般,他們揹負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
十年前,戰場相遇,他們可歌可笑,可以這樣隨意的伸出拳頭來,許下男人的諾言。但是十年後,各自的身份不同,又怎麼可能,再次碰拳呢?
不同的三人,站在一起,嘴角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那曾經的誓言在腦海中迴盪着,小孩子的天真,是他們無法預料的。
“你們說,爲什麼要打仗呢?要是天下永遠太平就好了。”
“對啊,爲什麼非要打仗呢?要是我成爲了齊國君王,就下令廢除一切軍隊,大家一起和平相處。”
“嗯,說好了。等我成爲了端國君王,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和平何處,再也不挑起戰爭。來,碰拳吧。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誓言,一定要實現!”
“這是我們的誓言,爲我們的夢想,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