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 我的木頭人 十年是什麼意思
言以莫最終,還是捨不得了……
他低頭,帶着懲罰般的狠狠的咬上路西的脣……
次日醒來的時候,路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崩潰的,四肢痠疼,全身乏力。
頭也疼得不醒。
陽光刺眼的照了進來,她擡手遮擋了一下。
勉強的起身,腦子裡回憶起昨夜經歷的一切,讓她頓時有一種想要自裁的衝動。
從下藥,到阻止言以莫吃藥,到她抗拒不了他的柔情將藥喝下去……
路西張開雙手矇住了臉,有一種沒辦法見人的感覺。
良久,才擡起眼眸來,在房間裡尋找言以莫的身影。
也不知道經歷過昨晚的事情,言以莫怎麼樣了?
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他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路西想到這,忍住全身的疼痛,起身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大聲喊道:“莫少?莫少?”
見此處都沒有他的身影,不由有些擔心,拉開門要出去。
門外言以莫也正走進來,見她衣衫不整要出來,風一樣將她裹住了,扔回到牀上。
路西在牀上彈了一下,更加腰痠背痛了,爬起來,忙問道:“莫少,你還好嗎?”
擡眼見言以莫,見他蒼白的臉上,略有一絲疲累,但是精神狀態卻很好的樣子。
他似笑非笑地勾起了脣角,將手中的藥遞給路西。
路西遲遲不肯伸手去接,她看小說裡,霸道總裁不小心睡了什麼女人的時候,都會給她吃一粒避孕藥,然後告訴她,不許懷上他的孩子。
她後退,用受傷的眼神看着言以莫:“我不吃!”
“理由。”言以莫言簡意賅。
路西咬着脣:“反正我不吃,不要你管。”
她心中有些難受,赤腳跳下牀,倔強地望着言以莫:“莫少,你可以趕我走,我也可以自己離開,但是我不會吃這個藥。”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專門選擇在排卵期來做這個事情,既然現在這件事情陰差陽錯的做成了,那她就沒有理由半途而廢。
說不定這裡,馬上就要孕育一個鮮活的小生命了。
言以莫的臉色一沉,冷冷道:“吃了就要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了?任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路西也很受傷,聲音都哽咽了:“反正……反正不要你管……”
她赤着腳就要跑出去。
言以莫一把將她抓了回來,按回到牀上。
路西拼命的掙扎起來。
言以莫單手扼住她的脖頸,伸手將藥灌入她的口中,輕輕一拍,藥就到了路西的胃裡。對付這樣倔強的小野貓,言以莫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路西氣得哭了出來,不停地乾嘔,想要將藥吐出來。
言以莫在一旁看着她,見她哭得小花貓一樣,滿臉都是淚水,終於忍不住,心軟地幫他拍了拍肩背。
路西更加大聲地哭出來:“言以莫,我不就是想給你生個孩子嘛。我什麼都不圖你的,也不想要你言家的一分錢東西,我只是想要給你留給血脈在這個世界上。我每次一想到你有可能會不在這個世界上,我都感覺自己活不下去了。一想到你什麼都沒有的離開,我就更傷心難過了……我一直都發誓,一定要照顧你,一定要讓你不留任何遺憾……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施捨我一個孩子……好不好?”
言以莫聽得眉頭輕輕地放開,又輕輕地擰起。
“言以莫,不要這樣殘忍好不好?不要這樣殘忍,斷掉我的任何念想。給我一個孩子好不好?要是你好好的在這個世界上,我帶着孩子去美國,絕對不會影響你任何一點。如果你不好了……我也有個孩子,你也有個孩子,對不對?”路西哭道。
言以莫輕聲道:“何必這麼傻。也許有個孩子,拖累你一輩子。你會後悔的。”
路西哭着搖頭:“我一定不會後悔的!我想了十年,思考了十年,絕對不會後悔這件事情。”
“十年?”言以莫擰眉。
路西自知失言,她一直沒有想過告訴言以莫她多早就喜歡他了。
他一定會嘲笑她傻氣,什麼都不懂,就開始喜歡他。
“言以莫,求求你,好不好?”路西抓住他的衣袖。
“十年是什麼意思?嗯?”言以莫不悅地挑眉。
路西不知道怎麼開口。
言以莫捏住她的肩膀:“說。”
“我……你不會記得,十年前你在路上,隨手救過一個小姑娘,她從那天開始就喜歡你,喜歡了你十年……”路西被他逼得沒有辦法,咬着脣說道。
言以莫確實很明顯不記得這件事情了,不過細細思索了一下,卻又有點印象。
他這一生中,真心實意去做好事的情況,畢竟是不多。
想起來後,纔想起好似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印象中那個小姑娘在頭腦裡還有點殘留的記憶。
但是卻也不多了。
他從來都把心思放在和沈涼墨的爭奪上,當然不可能去記一個小姑娘的事情。
路西低聲說道:“從那個時候起,那個小姑娘就一直默默的喜歡你了。”
“既然喜歡,爲什麼不來找?”言以莫想起這其中錯失了十年,不由竟然生起一種惱怒的情緒。
“本來她並不打算來找你的。是因爲言家的情況有點糟糕後,她擔心你的身體,纔出現的……是她自作多情,但是她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成全她好不好?”路西用了第三人稱,說話就順了許多。
要是用第一人稱說,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說出口來。
言以莫冷笑一聲:“不來找,那就說明感情並不多深。”
“……”路西也不知道他爲什麼一下子突然生起這件事情的氣來。
別說那個時候她年紀還小,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對他動那種心思。
就算後來情竇初開後,對他有了感情,也是不可能找他的。
那個時候的言大少,呼風喚雨,是整個蘇格蘭的少女、少婦夢寐以求的對象,怎麼可能會見她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姑娘?
那個時候要是她出現的話,也是不可能見到他的。
而且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下定決心到他身邊來。
因爲那個時候,來他身邊根本就是一個奢望。
言以莫看着語塞的路西,說道:“哼,那就說明沒有什麼感情了。沒有什麼感情,還說什麼成全?”
路西低垂下頭去,靜默地不說話。
靜默了好一陣子,也許言以莫也覺得,自己竟然對這樣的事情生氣,有些莫名其妙。
他才終於鬆了眉頭,說道:“不過現在找了,也不算晚。”
路西不由掉着眼淚,說不出話來。
言以莫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算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
路西想起剛纔他親手喂她吃的那粒藥,簡直是心碎欲絕,他還竟然說算了。
她低着頭不說話。
只是擔心他的身體,她才狠狠地將眼淚擦了擦,問道:“……那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啊?”
言以莫不由掛上了似笑非笑的笑容。
因爲他一直都修身養性,對這種事情沒有經歷過,也沒有什麼探究。
別說女人了,就算是他自己,也從來沒有考慮嘗試過。
說他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的男人,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不過在昨晚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當柳下惠的。
畢竟路西讓他實實在在的動心動情了。
換任何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成功的當柳下惠。
所以他便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有了嘗試。
曾經連他自己都以爲,自己在有生之年,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經歷了。
倒也並不是說完全不想,而是一想到要和那些庸脂俗粉在一起,言大少就覺得自己很吃虧。
爲什麼要吃虧去做這種事情?
結果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會對這種事情有了興趣。
不僅有興趣,而且竟然好像也不差。
至少比一般的男人還要強不少。
這樣一來,鬧得路西昨晚基本沒有怎麼睡好。
而他竟然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早起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出去走了一趟,拿了藥回來,竟然還是有力氣跟路西大吵一架。
聽到路西問他的身體,言以莫挑眉笑道:“怎麼?沒吃夠?”
“你!”路西氣得雙頰通紅,雙拳砸向言以莫。
言以莫卻輕聲笑了起來。
路西收起眼淚和害羞,說道:“講真,有沒有什麼問題?”
“有!”言以莫大聲說道。
路西一下子挑起來了,雖然生個孩子很重要,但是他的身體畢竟更重要,忙上前東摸西摸:“哪裡?怎麼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言以莫抓住她的手,低聲說道:“上癮了,怎麼辦?”
路西怔了好一陣子,才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氣得給了他一拳。
這樣一鬧就到了中午,僕傭來傳飯。
言以莫和路西一起走進餐廳。
路西臉紅紅,頭髮梳過,卻也有些鬆散。
並沒有紮起馬尾,放下來將脖頸上的吻痕擋住了。
初承雨露的嬌羞模樣顯露無疑。
路媽媽因爲不習慣住在大院裡,已經搬去言家大宅隔壁的小院子裡了,偶爾去正在修建的學校那邊幫幫忙,日子過得和樂,言以莫也不想拘束了她,那樣的環境正好適合她的身體。
所以只有言太太坐在餐桌前。
言太太不爽地看了一眼路西,竟然沒有提前來佈置碗筷,簡直是一點晚輩的樣子都沒有。
言太太一點笑容都沒有。
見言以莫拖開椅子,體貼的讓路西先坐下,她冷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想當年我們當晚輩的時候,哪個不是早晨一早就先起來,將茶泡好,花插好,準備好早餐讓長輩的先吃。現在倒好,竟然是我們做長輩的伺候起小輩來了。”
路西因爲還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沒有說話。
言以莫看了母親一眼,說道:“媽,家裡伺候的人如果少了的話,下個月我多加十個回來。”
“再多伺候的人也好,難道小輩的就能睡到大中午的時候,讓長輩等着她一起吃飯嗎?”言太太是過來人,一見路西的樣子,就知道她和言以莫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由更是生氣了。
路西也聽出來了,誠懇地說道:“太太要是餓了的話,就先吃吧,不用等我們的。”
“這是什麼話,難道一家人還分成幾波來吃飯嗎?哪家有這樣的規矩?”言太太氣憤道。
路西淺淺地笑了笑:“原來您……已經把我當成您一家人了。”
倒不是路西臉皮厚,而是她一向會苦中作樂,不願意去體會話裡嘲諷的意思,而寧願將這些話當做真的,儘量去想好的一面。
不然苦水裡泡大的她,根本就沒有這麼樂觀開朗的性格了。
言太太被噎了一下,說道:“別急着上位,咱們言傢什麼時候承認你了?一家人一家人,你以爲這一家人,是你想當就當的?”
“哦,那言太太就不用等我吃飯了,餓了的話自己先吃吧。畢竟咱們倆,也還沒有什麼關係是不是?”路西小小聲地說道,儘量讓語氣公正客觀。
言太太又被噎住了,氣得放下刀叉,說道:“莫兒,你看看你這談的是什麼女朋友,有她這樣跟我說話的嗎?安德森小姐對我說話的時候,不知道多麼客氣禮貌,那纔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受過正經教育的!”
“媽,你終於承認,路西是我的女朋友了?”言以莫也只提取了言太太話裡這個意思。言以莫對於母親,也並非是沒有感情。
但是母親嫌貧愛富,踩低爬高這個性子,讓他也十分惱火。
尤其是之前妹妹蓉蓉沒有少因爲這個事情而受折磨。
言以莫也十分不喜歡母親這樣不磊落的性子,每次看到她在路西面前吃癟,言以莫心裡就很舒暢。
路西對於言太太是十分尊重的,幫她做菜洗衣服什麼都可以,但是唯獨在口頭上,讓言太太占卜了什麼便宜。
言以莫也學着路西的那一套,將言太太噎得刀叉放下又重新拿了起來:“你們簡直是……這個家,我完全做不了主了,是吧?”
聽到言太太說不了道理,開始無理取鬧,言以莫和路西就十分有默契地低頭,認真的吃起東西來。
言太太年紀大了,又經歷生病的事情,比以前還能絮叨,言以莫也不便強硬地對她,她絮絮叨叨的,言以莫和路西便認真地吃東西,好似完全沒有聽進耳朵裡一樣。
言太太氣得叉子狠狠一擲,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來,剛要開口說話,言以莫便站起身來,說道:“我吃飽了,失陪。”
路西還在發怔,他已經一把抓起她的手,將她帶離了餐桌旁。
言太太氣得站起來,想要扔盤子,可是最終想了想,也挺沒有意思的,只能把這氣消了。
晚上路西在自己的房間裡整理東西,整理到牀單的時候,纔想起昨晚忙了一晚,一波三折的,好不容易做成了一件事情,又被言以莫強行喂的一顆藥改變了這個事實。
想到這裡,她就不由覺得好挫敗。
努力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最終還是隻能回到現在這個結果。
說實話,她也只是個女孩子,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害羞的。
做了這麼多事情後,已經將她的心力都磨得差不多了。
她不覺得自己還能有再鼓足勇氣,主動去做這種事情。
言以莫不想讓她懷上孩子,他的擔心,她也能夠理解。
只是感覺,真的有些累了。
累得不想再去想那麼多……
她整理着衣服,放下手,挫敗地躺到牀上,望着天花板,心思放空,什麼都不想去想。
叩叩,響起了輕聲的敲門聲。
路西爬起來,跑到門口,打開門,見言以莫站在面前。
他是洗過澡來的,穿着簡單的居家服,看上去更多了幾分慵懶和隨性。
耳發上還有幾滴細小的水珠。
路西不由臉一紅:“你……還沒有睡嗎?”
“我來跟你一起睡。”言以莫一向也是直來直去,言簡意賅。
“咳咳……”路西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連聲地咳嗽起來。
他說什麼?
他竟然說……他要來和她一起睡?
這這這……
路西慌亂得有些手足無措,說:“啊?歡迎。”
想想覺得沒對,說:“啊……不是,你……”
“嗯?”言以莫挑眉看着她。
路西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會說話了。
言以莫好笑地看着她:“是你給我開了葷,現在想推卸責任了?”
路西緊緊地抱着手上的衣服,言以莫已經走進來了,不僅他本人來了,手中還拖着一個箱子,他走進來,不緊不慢地打開箱子,看起來,他是將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帶來了。這是說……他要一直住在自己的房間裡?
路西臉上紅得像個蘋果,有點難以置信:“那個莫少……”
“睡覺吧。”言以莫坐回牀上,伸手將路西攬了過去。
路西跌坐在他的懷抱裡,腦子裡暈暈乎乎的。
等到和昨晚相同的事情發生的時候,路西才反應過來,問道:“你不會一會兒又要給我吃藥吧?”
“吃什麼藥?”言以莫雖然不喜歡她在關鍵時刻問莫名其妙的問題,但是她聲音裡充滿了擔憂,他還是停下來,認真地問道。
“上午你給我吃的避孕藥。”路西咬着脣,有些難過。
如果這種事情都可以發生,爲什麼不能讓她生個孩子呢?
她真的不是貪心。
言以莫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頰:“傻不傻?上午給你吃的是另外的藥。是爲了緩解你昨晚吃了水杯裡的藥的難受,找醫生拿的。”
路西聽到這裡,才明白過來,心內不由有些感動,又有些酸澀,鼻尖酸酸的:“謝謝你,莫少。”
“不要做那些傻事了。長得挺聰明的,怎麼那麼傻?”言以莫有些嫌棄地說道。
路西開心地掉眼淚。
關鍵時刻,她嬌聲道:“……給我一個孩子吧,言以莫。”
“不要後悔。”言以莫聲音低啞,狠狠地說道。
“我不會後悔的,絕不。”路西狠狠地搖頭。
言以莫封住了她的脣:“那好好接着吧。”
次日路西醒來的時候,牀邊已經沒有言以莫的身影了。
她坐起身來,纔看到牀頭上有字條:“我去公司了,好好照顧自己。”
署名是言以莫漂亮的花式字體。
簡單一行話,讓路西心裡砰砰的亂跳。
將紙條放在胸口,心裡卻也有些酸酸澀澀的,要是現在這樣的甜蜜,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改變,該有多好。
能夠得到言以莫的愛,沒有什麼比這更讓路西知足了。
路西對着鏡子笑起來:一定是自己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纔會在生命中遇到他,對不對?
又樂又擔憂的想了半晌,她起身去洗了個澡。
因爲不再去美國,所以路西在蘇格蘭要繼續呆下去。
她應聘了另外一家學校做老師,現在已經開始上班了。
所以她每天也有蠻多的事情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