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收手了?”凌雲嘯冷冷地問道,每一句話都不離核心。
“雲嘯,你知道這七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無論晝夜,我每一天都在想着你......每當我覺得自己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都會想起你的那個承諾。
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我夢見了我們的婚禮,在夢裡,我是最幸福的新娘。
我每天都是抱着希望活下去的,而現在,你卻要親手毀了這個陪伴我七年的希望,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我爲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嗚嗚......”
鄧倩倩含淚控訴了一番,最後情緒崩潰地痛哭出聲。
秦曼雨這回沒有反駁,在一旁也忍不住跟着心酸,酸的發疼。即便是早已知曉那一段過往,可每次聽見鄧倩倩這麼說出來,還是感慨萬千。她也是女人,心裡爲鄧倩倩的舉動感到震撼,在某一個層面上,她甚至是佩服鄧倩倩的。鄧倩倩對凌雲嘯的感情,真的是愛到了極致。
相比起秦曼雨的動容,凌雲嘯反而更加陰沉了,事已至此,他的耐心徹底耗盡。
“哭夠了嗎?我以爲,你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會清醒一些。沒想到七年之後,還是在我面前找死。”凌雲嘯冷冷道。
兩個女人同時一愣,都沒料到在如此深情的內心獨白之後,等來的是猶如萬千穿心一般的狠話。
反應最大的,當然是鄧倩倩了,看起來隨時可能暈倒一般。
“雲嘯~”秦曼雨小手在桌子下扯了扯男人的衣服,示意他別這麼打擊人。
即便是面對情敵,她還是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凌雲嘯卻不爲所動,大手抓過身邊女人的小手,放在掌心把玩,隨之而來的,是更爲冰冷的話語:“今天的局面,究竟是如何造成的,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雲嘯,你在說什麼?”鄧倩倩暫時停下了哭泣,瞪大了眼睛疑惑道。
這次她不是裝的,而是真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人會說這樣的話。今天的局面,不就是當年那幾個暴.徒造成的嗎?這還用問?如果說,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凌雲嘯看見她沒反應過來,十分難得地耐心說明了一番:“看來,你是完全忘記了自己在當時,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我不介意提示你一下。你的內心和過去一樣堅強,但外表還是和過去一樣會裝。”
鄧倩倩眸中韓國一絲慌亂,但依舊楚楚可憐道:“我...我沒有...雲嘯...”
“你在中槍之前,我回頭看了你一眼,就是這一回頭,我剛好忽視了有個人正在‘舉起槍’的動作,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回頭看你嗎?”凌雲嘯質問道。
鄧倩倩煞白着一張小臉,死死咬着脣瓣,不發一言。
凌雲嘯繼續道:“我回頭,只是想跟你說一句話——別裝了,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話音落,鄧倩倩的身形明顯晃了一下,眼神空洞地怔怔看着前方,完全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的確,那時候她在裝,裝作弱不禁風,裝作需要保護。
可是,她是跆拳道高手的事情,凌雲嘯怎麼會知道?她從未告訴過他,她也不認爲他會去調查。因爲,他對自己從不關心的人和事,是不會多花費半點精力去了解的。
而她,剛好就是他的‘從不關心’。
當然,現在她也不會傻乎乎地認爲,他是在乎她,纔去調查了這件事。他若真的在乎,就不會這般重傷她。
“那種危險的時候,你還能顧得上耍心機、玩手段,我究竟是該說你聰明過頭了,還是該說你蠢?”凌雲嘯諷刺道。
鄧倩倩顫顫巍巍地張了幾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一般,心裡的疼痛快要讓她窒息。
凌雲嘯沒打算就此作罷,不帶任何溫度道:“今天這般,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若是不想讓自己虛僞的面孔曝.光.在輿論之下,勸你立刻收手,否則,我不介意讓整個鄧家陪着你,一起下地獄。”
鄧倩倩驚魂未定地,看着這個彷彿來自地獄一般的男人,死白死白的下脣幾乎要給她咬出血來。
“你不說的事情,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好自爲之,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凌雲嘯語罷,拉起身邊的小女人就走,一個眼神都沒再給鄧倩倩。
鄧倩倩再也忍不住無聲地痛哭起來,她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以爲自己隱瞞得很好的事情,居然被毫無懸念地拆穿。而且,那個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還放了狠話,有可能會對她和鄧家出手。怎麼出手?是像對付高家和謝家那樣,讓鄧家永無翻身之日嗎?
“雲嘯~”秦曼雨在停車場人少的地方叫住了男人,擔憂道:“你剛剛說的話也太傷人了,你看到鄧倩倩那副快要死過去的樣子了嗎?”
“不徹底拆穿她,她豈會死心?就算拆穿了,也未必會死心。”凌雲嘯道。
“你真的會對鄧家出手嗎?”秦曼雨追問道。
“看她造化。”凌雲嘯間言道。
“雲嘯,我覺得鄧倩倩真的很可憐,縱使她有錯,但也爲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剛剛她神情恍惚,好像是什麼舊疾復發一樣。”秦曼雨猜測道。
“不必理會,她要真有什麼頑疾,也不會有那個精力回來耍心機。”凌雲嘯不恥道。
凌雲嘯帶着心愛的小女人揚長而去。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之後的十分鐘,一輛救護車疾馳而來,醫生護士七手八腳地,將一名昏迷不醒的年輕女子擡上了救護車,向最近的大醫院一路鳴笛而去。
接下來的一星期,鄧倩倩出乎意料地安靜了下來,沒有宣傳片,沒有發佈會,也沒有在任何場合露面,安靜得有些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