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無比狼狽的逃了回來,令到袁術大爲光火,此次出征,孫堅爲先鋒,他負責後勤保障,然而做的卻是心不甘情不願。
手下早有人建言道,“孫堅乃是虎狼之軍,雖是年輕卻有着極強的天賦,因此這一番衝擊,搞不好便會獲得首功,成就不世威名。”
袁術好大喜功,對於別人搶得功勞總是不太甘心,因此便得身邊的謀士的計謀,要突襲洛陽城與虎牢關的這條運輸補給線,借雙先聲奪人。而後,孫堅便算是打下虎牢關,他也算是大功一件,而且此事並不需廢太多兵卒,便成就了美名,恰恰是袁術所滿意的手段。
他所派出的紀靈,算得上是手下最厲害的一員猛將了,而想想對方的主將乃是華雄,手下負責押陣的將領實力定然算不得太強。卻沒有想到,紀靈第六級洗心境巔峰的實力,又修出了獨特詭異的雪花虛境,卻還是被阿鬼強悍絕倫的身法所敵住。
他見機不妙,自忖再戰下去自己也討不得半點好處,也只能悻悻而返,弄得了一個灰頭土臉。
“此件事情就當全然未曾發生過,若是誰將其傳出,我定要他好看。”袁術的臉色難看之極,說出的話來,也是一幅怒氣上涌的模樣。見他如此,紀靈也只能避其怒氣,先退開了去。
韓胤見紀靈退下,也是向着袁術說道,
“將軍請息怒,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這件事說起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初戰未捷,又哪裡算得上是好事呢?”袁術依然怒氣衝衝的模樣。
“卻也未必,況且我們的本意,也不是藉着此戰攻破虎牢關,而只是想要佔得首功罷了。而既然連紀靈都吃了暗虧,便代表說對方的強者並不只是華雄一位。因此,孫堅此次一戰,未畢便能很快拿下。”
他的這話一說,倒是令到袁術眼睛一亮,登時明白了韓胤的話中之意。
韓胤也是繼續說道,
“若是我們在後方再弄出些令孫堅心中不安的舉動出來,只怕他便更加無心戀戰了,又哪裡能夠爭得一勝呢。”
“你是說,我們在補給上,給他們製造麻煩嗎?”袁術脫口說出了這話,而後又搖了搖頭,嘆道,
“十八路諸候同理連枝,我直接斷他的補給,恐怕不好吧。”
“明裡自然是不成,可是手下有些不長眼睛,弄錯了明細,卻也怪不到將軍的身上,最多那孫堅爭吵起來,我們便殺幾人給他平平火氣,相信也鬧不出太大的動靜。
再說了,到那個時候,他們戰得兩敗俱傷,將軍再大軍衝上,爲孫堅報仇之餘,奪下虎牢關,豈不是大功一件嗎?”
“嗯,不錯,”袁術眯着眼睛又想了一會兒,笑意也是一點點的浮現在他的臉上,像一朵緩緩綻開的花朵一般。
韓胤在這個時候又湊了過來,向着袁術的耳邊低語道,
“在下還有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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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關的側翼,山谷之內,一個圓環形,有如鳥巢般的建築羣,這便是張良他們這段時間的成果,禁制法陣環環相扣,而在兩邊的山壁上,連綿不斷的堡壘,都埋藏在厚厚的雪層之下。
投石塔或是在地底之下,或是與巖壁融爲一天,看不出絲毫危險的模樣。然而呂布一望見佈防的圖紙,便立刻明白,待到敵人發現了這裡禁制法陣的佈設之時,他們定然已是負出了慘痛的代價。
張良在佈設這個禁制法陣之時,採取了務實和沉穩的手段,充分展現了他的天賦與才幹。他本是出自於一個不大的佈陣世家之中,因爲身體之中雜質太多,異致他的實力不高,因此也是爲人所不看重。
而這一次,呂布卻是慧眼識珠,將他自一衆人間尋了出來,而雪靈泉水對於張良實力的提升,比起其他人要高上極多,這也令到他突飛猛進的速度,比任何人都來得要快上許多。
可以說,身體之中的雜質是張良的最後一塊短板,先前沒有補上之前,他縱然是努力異常,卻也不能顯出過人的實力,然而他卻是並沒有放棄努力,放棄他對於佈陣一道的夢想。因此在補齊之後,他的潛力得到了最大的發揮,看起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達到第四級的實力,且還會有着更大的突破空間。
而他心中對於呂布的感激,也是難以形容,一切的一切,便看他在陣法佈設之中的專心程度,便可見一斑了。
就在呂布四處察看軍士們的識破練之時,陳宮將一封信箋遞到了他的身前,呂布眼望着這信的內容,面上微微一笑,他再聯想到先前阿鬼所遇到的刺殺,也是向着陳宮說道,
“看來,十八路諸侯的聯盟,比我們想象得還要鬆散得多啊。如此倒是便宜了我們。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們要給孫堅送上一份大禮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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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糟糕的防禦,真是罕見啊。朱冶和孫靜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那一絲輕視的味道。地形條件如此出衆,結果他們卻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防守壓力,也難怪他們會看不起。
不過這樣也好,出來以先,他們就已經向孫堅立下了軍令狀,此次出動,務必要將對方的營地徹底摸透。孫堅對於此次戰役勢在必得,因此,暗夜不過一百人的隊,此此出動了五十人,達到了半數之多。
暗夜是孫堅所設的一個秘密勢力,主要用作潛伏、哨探和暗殺之用,所招的人員要求極高,實力至少是要達到第五級歸元境,且要以速度和隱匿見長。孫堅少年英豪,實力也是極強,他在二十歲之時,便達到了第六級洗心境的實力,天賦自不用說,而論到用兵打仗,也是展現出難得一見的才華。
在今日以先,他還從未嘗過敗績!
當然,在孫堅陣中的將士們卻是知道,他們之所以可以不斷的得勝,除了年少卻實力出衆的主將之外,每場戰鬥之前的準備都是詳盡無遺。
而暗夜在這些戰鬥之中,所起到的作用,極是重要。
朱冶和孫靜二人雖然在精神上,對於虎牢關前山谷之中的佈防有所輕視,但是他們的動作依然悄無聲息。特殊的護體鎧甲,加上經過嚴格訓練的動作讓他們看上去,幾乎已是與夜色成爲了一個整體。黑夜給了他們最好的掩護,如果不是恰巧擡頭,很難看到貼着山壁高速遊走的數十道虛影。
十道虛影分作散線,從不同角度那山谷四圍高速掠進。看上去似乎沒有如何設防的營地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他們不時的揮盪出一些氣息出來,想要捕捉住那些關於禁制法陣的訊息,還有谷中軍士們的佈防。
朱冶兩眼如嗜血一般,一動不動的俯伏在那個位置,注視着眼前這個在黑夜中格外顯眼的山谷,嘴無聲咧開,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脣。
好久沒有讓人振奮的戰鬥了!
在他身後的那些軍士們,同樣如狸貓一般散開伏在雪地之上,一動不過。
忽然,在最後一位軍士俯伏的那個地方,一隻手,毫無徵兆地從他背後伸出來,猛地捂住他的嘴巴,還沒等他反應來,便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有了一種暈眩的感覺。
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山谷內靜悄悄,沒有聲音,連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不見一絲風聲。朱冶忽然感覺到些許的不對勁,他猛的迴轉頭來,卻望見了空空如也的後方,隨他而行的軍士們竟然都不見了。
朱冶感覺有些躁熱,不知不覺中,他的後背被汗水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