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細小銀色的光芒,如流星的模樣,快若閃電,倏忽間生成過後,便輕嘯一聲向前衝去,在撞上了那方巨大的黑鼎之時,它沒有半點的猶豫,如刀切豆腐般,鋒利的透體而過,之後,便正正的懸在暗金色的方天畫戟尖端,隨着它一道,穿透字臧霸的咽喉。
臧霸的眼神之中,一股難以相信的光芒閃耀着,他不可思異的眼望着張一凡,似乎像在看着一個怪物那般,而後自牙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出來,“你竟然真的領悟了“流星趕月”這一式”,說完這一句話,他的咽喉之處已是鮮血順着畫戟尖滲了下來,生機渙散開來,身體也隨之消失在雲海之上,顯然已被移出了虛境之外。
“那是自然,若是沒有領悟,我拿什麼和你鬥。”張一凡開心的笑道,他眼望着手中的方天畫戟,尖端的那顆星辰華麗而精緻的綻放,令人全然不能將其與殺人利器連在一處,因爲太過凝練,縱然只是由能量幻作的星辰,也是閃耀了好一陣子之後,方纔緩緩的散去。
疼痛恰在這時在張一凡的身體之中蔓延開來,周身上下無一不痛,且是自內而外,疼得他難以遏止,看來,方纔的那一式勉力使出,還是令到他的身體難於承受啊。張一凡趕緊盤腿坐下,趁着尚在這雲海之上,好生的休息片刻,也要好好的領悟一下方纔在戰鬥中的收穫。
他體內的《太平要術》在這個時候不安分的閃爍了起來,張一凡屏氣凝神,內視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他見到《太平要術》閃爍着如呼吸般一隱一現的光芒,山嶽依舊立在那兒之外,一雙明亮如黃金打造的翅羽憑空現了出來,眼望着這翅羽,張一凡不禁心念一動,腦海之中感應到【天使之翼】幾個大字,心道莫非這便是太平要術的第二般變化,擁有了【天使之翼】以後,自己的速度,應該會更加的快速了。若真是如此的話,恐怕遇到第五級歸元之境的星辰戰士,自己或許可以有一戰之力。
第五級歸元之境的星辰戰士可以生出虛境,因此他們的速度和力量有了一番質的變化,一般說來,便是第四級的星辰戰士,恐怕在他們的手下也過不去幾招,而張一凡擁有了【天使之翼】,再運轉【飛沙走石】的步法,其戰鬥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境界。
想到這裡,張一凡心念一動,便將【天使之翼】佈於背上,一種特別的感覺,就如同真的自背上長出的兩扇翅羽一般,感覺特別的熟悉。張一凡一躍而起,翅羽平平的伸展開來,其寬度差不多達到了六米,此時此刻的張一凡,就如一隻翱翔在空中的大鳥一般,速度飛快,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比起先前的速度,又再度提升了半倍的速度,這已經是極可怕的提升了。
當然,這【天使之翼】最說神奇,卻也只能提升他的速度和敏捷度,不能令到張一凡真的如一隻鳥的模樣,在天空之中自由自在的飛翔。扇動翅膀達到可以飛翔的頻率,所需要消耗的星辰之力是相當驚人的,以張一凡如今第三級通靈之境的實力,最多連續扇動十秒鐘的時間,便會將力氣全部耗光,因此,張一凡也不能飛往各處,對於行路來說,還是要依靠靈獸或是腳力啊。不過即便如此,張一凡也是很滿意了。
“《太平要術》果是一本神書啊,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收藏好,否則的話,也不會落到現在只剩下半本了。”張一凡的心中想着,他可以感受得到,《太平要術》應該尚有許多的神妙的招式,須得待到他的實力更加強勁方纔可以看得到,【氣象萬千】和【天使之翼】已經給到他驚喜,這也令到他的心中充滿了期待。
過了些許時間,他領悟了【天使之翼】過後,氣力也重新恢復,便重新躍下雲海,繼續前行搜索了起來。
他身在半空之中,便望見了前方一位手持鋼刀的縣尉,他正在慢慢的往前行去,絲毫沒有留意到半空之中,竟然還有張一凡這位背後有兩扇翅羽的鳥人。
張一凡也是毫不客氣,手中的方天畫戟幻作了游龍,猙獰的大嘴猛張了開來,翅羽隨風蕩起,翱翔着撲了下來。眨眼之間,便衝到了這名縣尉的面前,可憐這縣尉只顧着留意來自於地面之上的危險,待到發現張一凡衝過來之時,已是隻能微微的轉動一下頭顱,便被張一凡輕巧的削去了腦袋。
張一凡一擊得手,也不禁的搖了搖頭,這次攻擊太過順利,根本就沒有方纔和臧霸殺得那麼驚心動魄和過癮,看來,臧霸應該算是這八人當中,實力高絕之輩,只不知道,這一羣人當中,還有沒有和臧霸這樣的對手呢?
想着這些,張一凡輕巧的落到了地面之上,他四處望去,意外的發現眼前的景象已是大變,雪花依舊飛揚,可是前面出現了連綿的山巒,他的耳聰目明,隱隱聽見極遠的所在,似乎有着水聲潺潺。
如此大的雪天,河水竟然還可以流動,難道說,在河水的旁邊,會有丁原留在其中的凌霄掌法要義嗎?張一凡的心怦然而動,便立刻向着發出水聲的方向疾步而去,他的兩扇“天使之翼”已經沒入了體內,這也算是他的殺手鐗,可不希望早早的被別人知曉。
奔行了差不多十多公里的距離,張一凡遠遠的望見了一條奔騰的大河,就流淌在羣山的山腳之下,雪花飛舞,落入到河面之上,便立刻融化開來。而在河岸的一側,對着張一凡的這個方向,一位身披蓑衣的人靜靜的坐在那裡,有如化石的模樣。
這也是其中的一位縣尉嗎?倒是有着難得的閒情雅緻,看上去竟像是在岸邊垂釣一般,全然沒有全力戰鬥的感覺。看到這個場景,張一凡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所聽過的一首詩: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苙翁,獨釣寒江雪~~”
這詩的意境倒是和眼前這場景不謀而合,只不過少了一葉孤舟,還有這背身對着自己的人,也不知是年青人還是老人呢。張一凡的心中想着這些無厘頭的東西,手中卻是半點不慢,方天畫戟帶着雷霆之勢,呼嘯着向那人頭頂攻了過去。
對於對手的仁慈,便是對於自己的殘忍,於這一句話,他是有着清醒認知的,在穿越以先,除了莫小荷之外,他不會對任何人手軟,這也是他從未失過手的原因,所謂的心狠手辣,不過是爲了更好的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眼前那披着蓑衣的人彷彿沒有感應到臨到頭頂的攻擊,身形動也不動,不過張一凡也絕不會因着他的不動而收回自己的攻擊的。他的畫戟在臨到那人頭頂不過一尺距離之時,突然再度加速,比起先前又快了一倍,這種變化猝不及防,因此,若是對方好整以睱,想要麻痹張一凡的話,那這一次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方天畫戟如閃電劃破長空一般,飛衝至前帶起的氣息,甚至令到身前那人的頭髮輕輕揚起,在快要攻到的那一刻,他終於動了。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用這句話來形容眼前的這人絲毫不爲過,他在這剎那間的動作實在是太過迅速,讓人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而他左手一根短竿如電般擊出,正正的擊在張一凡揮出的方天畫戟靠近前端的一個部位。
“砰~~”只是這輕輕的一戳,張一凡卻覺得手中的畫戟幾乎要把持不住,一股難受至極的感覺,畫戟飛盪開來。這種感覺,就好像唱歌正唱到最高潮的節奏之時,一個臭雞蛋迎面而來,砸在歌者的嘴巴之中,聲音嘎然而止,而歌者也定會欲仙欲死。
好詭異的攻擊,張一凡的心中大驚,已不敢存着大意之心,身體輕點,躍出一丈開外,重新握緊方天畫戟,擺開成爲防禦的姿態。
不過那披蓑衣之人卻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依舊坐在那兒,處之泰然,他舉起方纔點向張一凡畫戟的那件東西,卻原來是一杆菸袋,美美的吸了一大口過後,吞雲吐霧起來。而他右手所持,乃是一根釣竿。
“果然是在釣着寒江雪。”張一凡嘟囔了一句,再望向河中之時,卻是不由得呆住了,在河中心所在之處,一葉小舟輕浮其上,在上面立着一人,手持一人長的銀色大刀,威猛之態盡顯。
孤舟蓑苙翁,感情蓑苙翁並不是在孤舟上,而是在岸上,只不過眼望着孤舟罷了。看樣子,舟上那人,應該便是八位縣尉之一了。張一凡的心中想着這些,那人也望見了他,衝着他拱手說道,“在下張遼,雁門縣尉,敢問閣下何人。”
“在下呂布,九原縣尉。”張一凡也是向他抱拳說道,他眼望張遼,見他雖是在孤舟之上,然而下盤沉穩,周身上下殺氣凝而不散,看起來比起臧霸似乎還要厲害許多。而且在他對於三國的歷史當中,張遼也確是個厲害人物,不過丁原的實力高絕,倒也是早就令張一凡對於這些人實力的劃分,只能依着眼見,而不憑胡猜了。
這邊他端詳着張遼,而張遼也在認真的看着他,未過片刻,張遼又問道,“我已經擊殺了四人,你如今擊殺幾人。”這一句話令到劍拔弩張的氣氛略略有所緩緩,張一凡正在納悶爲何張遼並沒有着急進攻的意思,聽了他這一句話之後,方纔明白進入虛境的八人之中,也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我擊殺了二人~~”張一凡回道。他遠遠的望見,張遼在聽見了他的這一句話之時,臉上浮起了一陣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