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夏日在曲江池裡遊個泳是一件非常舒坦的事情,不過大白天,帶着哭腔,一頭扎進水裡後不再起來,那就不是遊戲,而是自殺事件了。
白玫瑰有長期的練氣習慣,在水下待個幾分鐘很正常,幾分鐘的時間足夠陽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曲江池邊了,不過那絕對不代表以王二牛這樣的噸位能夠從曲江池跑到駙馬府後宅,他急吼吼的給陽林送去這個消息的時候,白玫瑰已經跳水好幾分鐘了,待陽林跑過來的時候,她至少已經在水下十幾分鍾了,意識到情況不對,文工團有好多男兵女兵都開始下水打撈,卻並沒有找着她的身影。
“女人就沒有一個省心的。”陽林飛奔的同時心裡忍不住吐槽,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的情況下,只能用風馳電掣來形容他的速度,當王二牛纔剛跑出駙馬府後宅的時候,他裡已經飛奔到了芙蓉園緊靠的曲江池邊,又片刻功夫,他便到了人羣聚集的落水點。
“她到底跳下去有多久了?”陽林剛穩住身形,就吼了一嗓子道。這時,一個個着急忙慌的女兵連忙答道:“至少有一刻鐘了。”
在文工團,陽林早就已經教習了精準的新式的計時方法,一刻鐘也就是15分鐘,一個人在水下待15分鐘,除非是受過專業訓練,不然早就沒有生命特徵了,白玫瑰確實是受過專業訓練,但10分鐘也算是她的極限了,15分鐘還沒起來,是真的有生命危險了。望着像下餃子一樣在水裡上上下下不斷尋找白玫瑰的士兵們,陽林眉頭鄒了起來。
“你們都起來吧!別找了”陽林又吼了一嗓子,那些剛纔還着急忙慌的女兵就揮起了自己的手絹,這是一套簡單的旗語,意思是讓還在水裡的士兵馬上上岸。在日常的水上訓練中,文工團的士兵們早已熟知這個旗語,片刻功夫就都回到了岸上,雖然他們對團長發出這樣的命令不解,但打出了旗語,這就是軍令,沒有人違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士兵們上岸片刻之後,曲江池的水面就恢復了平靜,望着碧綠的池水。陽林有些發怵,長孫皇后纔來了駙馬府半天,就已經是一副雞飛狗跳的局面了,聽她的意思,還要小住個十天半個月,陽林壓根都不敢想象後面要發生的事。
武功練到一定的境界,便能讓人的六識變的敏銳,陽林武功招式或許不純熟,但氣功底子已經大成。練到了一流境界,聽辯視覺等能力遠非常人,別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其實他內心還是很冷靜的。他之前從沒想過白玫瑰會不明不白的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或許曾幾何時,這個多智又美麗的小姑娘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裡,只是他沒有察覺而已。
叫士兵們上來。陽林就是想要個安靜些的環境,方便他查找白玫瑰的位置,畢竟。一個真正被水淹死的人,死後屍體上會浮上水面的,既然水面上還沒有見到白玫瑰的屍體,那麼證明她現在還沒有死。
“咕嚕。”
又是兩分鐘過去,離岸近百米之外,一個氣泡突然冒了出來,這點動靜,自然逃不過陽林的超強視聽,而在那個剛纔冒泡的水下數米處,一個絕美的身體正在不斷的抽搐,她的意識已經開始變的迷茫,大口大口的吸着水,但雙手卻死死的抱住池底的一塊大青石。
陽林的目光如電,身影也是如電,或許是緊張的緣故,他將全身最大的力氣使了出來,向那個冒着氣泡的地方飛奔而去,他知道,一旦潛水者開始大口的吸水,那麼他的生命特徵就會很快消逝,在很短的時間內如果不能給她度過去一個口氣,那麼她將必死。
“啪,啪,啪......”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陽林曾經極度羨慕的踏水而行居然被自己使了出來,在這種極緊張的情況下,他超狀態爆發了,氣力在他的足少陰經快速沸騰,形成了小週天,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流氣功高手才能達到的最強運氣法門,不過他沒有時間來高興,百來米的距離,他瞬間而至,噗通一聲,就在剛纔那個冒泡的位置紮了下去。
碧幽幽的水下,陽林像猛然抖動鱗片的游魚,快速的遊向了白玫瑰的位置,並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她的頭部,將自己的腦門子貼了過去,他臨入水前吸進的一大口氣,也在這時吹入了白玫瑰的嘴中,一邊吹氣的同時,他還不忘用手去掰開她緊緊抱住青石的雙手,這個傻傻的女人,都快要死了,全身的力氣竟然還集中在手上,陽林很少費力一番力氣纔將她的手指掰開。
這一幕,其實陽林在很多後世的狗血劇裡都見識過,沒曾想自己有一天會碰到,感覺真的不是很好,踏水而行本就是很費力氣的活,他又要將自己嘴裡的氣吹給白玫瑰,還要拖着她的身體往上游,這在各方面對陽林都是一種極限挑戰。
堅持堅持,就快要到水面上了,突然,他抱着的那個嬌軀似乎有了反應,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量,竟然直愣愣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中,她竟然看到了陽林那張模糊的臉,或許是對氧氣的渴望,她並沒有活動自己的頭部,而是拼命吸陽林口中渡過來的空氣。
“噗。”
一個大水花濺起,兩個人頭冒了出來,以一個相互擁抱嘴對嘴的奇怪造型出現在了衆多在岸上等待的士兵們面前。
“哇。”
男兵和女兵們的反應出奇的一致,此刻他們並沒有考慮白玫瑰的生死問題,而是被帥男美女水中親吻的畫面刺激的暫時大腦短路,呆在了那裡。
由於吸夠了氧氣,白玫瑰的意識逐漸恢復,越是恢復意識,她的臉上越是發燙,沒錯,她已經搞清楚了眼前的情況,那個她暗地裡一直想要征服的男人正抱着她親吻。
“咦,貌似不是親吻,是吹氣......”
頓時,她因何而跳水自殺的緣由浮現在了腦海,心中又開始憤憤不平起來,兩排白白的牙齒調皮的一咬,頓時一股血腥味便從她嘴裡傳來,忙的,她又鬆開了牙齒。
感覺嘴脣一痛,陽林拼命的把腦袋向後仰,與白玫瑰的小嘴拉開距離,這女人簡直是屬狗的,剛恢復了意識,竟然狠狠的一口咬破了陽林的嘴脣,血都彪出來了。
不過陽林這一鬆手,白玫瑰便再度的向水下沉去,剛剛從昏迷的狀態中醒過來的她可沒什麼力氣,陽林不得不再度伸手將她提上來水面,而這時,被水灌進了口鼻的白玫瑰便一頓猛嗆,甚至把之前喝進去的水都嗆出來好多。
“ok,會嗆了證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別亂動,先上了岸再說。”陽林顧不得嘴角的抽痛,從背後將白玫瑰攬着向岸邊游去,但以白玫瑰的窄肩又哪裡有陽林的臂長那麼寬,他的小臂抱過來的時候手掌很自然的抓住了白玫瑰的前胸,一團柔軟的感覺頓時充斥了她的手掌,還別說,真不小,這個姿勢很趁手。
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從白玫瑰的胸前蔓延至全身,刺激的白玫瑰渾身打了個激靈,隨之又是一軟,羞澀囧人的美目都不敢睜開。
直到將白玫瑰拖上岸,陽林才從緊張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將手從那團柔軟的位置緩緩抽了出來,而四肢無力,幾乎不能動彈的白玫瑰此時臉上的表情根本就不似個剛溺了水的人,紅霞飛飛,甚是嬌媚。
“醫務兵,溺水份子,你們應該知道怎麼處理,先擡回去再說,叫她先放心休養,這事我會負責到底的。還有,給我弄些白藥來。”陽林白了一眼假暈的白玫瑰,一邊抹着嘴脣上的血液,一邊抽痛道。
“他說他會負責到底。”白玫瑰心中一甜,臉上紅暈更深,也顧不得理會陽林沒有親自將她送回去了。
此時岸邊的慌亂情緒已經止住,幾個男兵們用一副奇異的表情將白玫瑰擡上擔架,以一種猥瑣的姿勢向白玫瑰的小別墅走去,沒錯,那姿勢就是猥瑣,都不敢拿正眼瞧陽林的臉。
遲來的王二牛沒有看到好戲,甚是遺憾,不過他估摸着駙馬府恐怕是又要添一口人了,當然不是指的李麗質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等到陽林回到駙馬府後宅更衣的時候他的嘴脣已經腫了起來,拿着鏡子看了看,痛苦的一抹額頭,這幾日可不敢出去見人了,當然,最頭疼的還是怎麼處理好白玫瑰的事情,按照文工團的規定,白玫瑰確實已經到了退伍嫁人的年齡,因爲她其實比陽林這具身體還大幾歲,貞觀十年,她已經二十三歲了,長孫皇后的話已經說出來了,旨意自然是不能駁的,其實這些都還不是問題,關鍵是倆人之間的感情貌似沒有到結婚這一步,已經捏着鼻子接受過一次包辦婚姻的陽林又要面臨第二次包辦婚姻,這根本不是他愛不愛白玫瑰的問題,在他的潛意識裡,他認爲自己的尊嚴被侵犯了,從而觸發了他心裡少許的逆反心理,這纔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可不能皇家說讓他娶誰,他就得娶誰吧!
正想着換完衣服躲到小白樓地下密室去貓幾天呢!王二牛又跑到他房間來了,今天見了這丫的兩次,兩次都沒好事情,果然,第三次他還是沒帶來好消息,王二牛帶來的口信是皇帝今晚將擺駕駙馬府,並在此用膳,隱隱的,甚至提到了留宿的問題,宮裡的內侍傳了個話就回去了,一應準備,叫駙馬府看着辦。得,這兩口子都要住進駙馬府了,陽林想避還避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