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萬石糧食能無聲無息的消失嗎?答案是不能,就算是上萬民夫也得弄個三五日才能將糧食全部從船上卸下來,想躲過朝廷的追查,他們就必須要儘快的將糧食藏起來,那麼肯定就離事發地點不是很遠,在山地裡轉移八十萬石糧草,就算是朝廷的大軍,也要費一番手腳,想要保存下這麼大一批糧食的人,就絕對是堅定的造反派,當皇帝被餓極了的百姓趕下臺的時候,他只需要帶着大批的糧食登高一呼,那麼他自然就成爲了新皇帝。
這個人的計劃不可謂不妙,但如果從一開始就做着魚死網破的打算,將八十萬石糧食全部毀了,那麼李二的江山也就做到頭了,可偏偏他還想着用糧食要挾百姓,讓自己順利的做上皇位,這可就是一招敗筆了。
“娘娘,小子可前往尋到糧食,只需陛下撥我一營水軍即可。”陽林的笑容裡,長孫看到的是自信,直接拉着陽林的手向一處偏僻的宮殿走去,這裡平時連**的妃子和皇子皇女都是禁止出入的,只有李二長孫才能自由出入這處全部由暗侍衛把守的宮殿,陽林猜測,這裡應該就是李二的密探侍衛集中營。
“陛下,小林子說他可以找到被劫走的糧食。”長孫沒有理會跪了一地的人,直奔主題道。
“當真?”
李二騰的一下起身,用力過猛,險些跳了起來。
“不難不難,陛下派給我一營水軍,幾條餓犬即可。”陽林看着一地的屁股道,這些人都是李二訓練出來的極端忠於自己的人,他們的某些意識已經達到了偏執的地步,並不全是太監,有宮女,甚至還有男人,從他們見到李二和長孫時絕對服從的姿態,陽林纔算對世家大族,還有那些極端造反組織有了一些認識,養着一幫隨時準備爲自己獻上生命的人是多麼恐怖力量自然是不用說,關鍵是這些人都擁有一身不錯的武藝,起碼站在皇帝身側的馬永全和催二凡幾人就是幾乎和古月刀文一個級數的存在。
“快給朕說說,你要用何法?”李二揮散了滿屋子的人,也就剩下那幾個見了皇后都不用行禮的大太監。
“說了就不靈了,陛下只要答應將最好的水軍調配一營給我,再準備一些人員和船隻在灞水準備接送糧食即可。”既然陽林主動任事,李二就算是有好奇心也只得暫且忍耐,當即頒了旨意給水軍大督都張亮,叫他調一營人馬在灞水集結等待天授駙馬歸德中郎將陽林統領,同時他還派了暗侍衛外事統領催二凡帶着兩個年輕人在陽林身邊聽令,聽說兩個年輕人的武功不錯,一個叫王朝,一個叫馬漢,陽林正糾結李二怎麼不把張龍趙虎也給自己配齊了,自己就能來一出包公下灞水斷奇案的史料大劇,就聞水軍校尉張龍,軍司馬趙虎兩位低級軍官正在宮門前等候,原來他們一個是張亮的親生兒子,一個是張亮的義子,本就住在張府中,接了陛下的調令馬上就向皇城趕來。
“這難道是湊巧嗎?”陽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月亮,不是包黑炭,那丫的還得等幾百年後纔出生呢!
白玫瑰今日很早的就到了宮牆外面,昨日裡陽林說要接她到宮裡排練節目,可一早太子就上朝參加五位駙馬的晉封大禮去了,馬車到了宮門卻沒有得到侍衛的通傳,只能暫且侯着,太子沒說不見,車伕也不能直接把人送回去,這一侯就從大早上侯到了下午,車伕連人帶馬加上車上的白玫瑰都餓的不行了也沒等到太子的傳見,陽林是被一系列的事情忙到脫不開身,李承乾是被李二的爆脾氣一頓威懾,把這事情給忘了。
帶着催二凡和王朝馬漢三位護衛出宮的陽林在宮城門口會見了張龍趙虎二位水軍將領,情形恰巧被馬車上的白玫瑰看到了,正欲起身上前拜見,卻不想陽林帶着幾人打馬就走了。
白玫瑰心裡一直以爲陽林就是太子,而車伕也是說這是太子的馬車,車伕是受太子的命令去接她的,她直把昨日要她入宮的陽林當成了太子,當成了自己的救世主,如今這個在她眼裡對上了號的太子對自己視而不見,白玫瑰心中頓時有股挫敗感,難道自己的容顏平常到只一天就能讓人忘記的地步了嗎?女人一旦對男人產生了這一樣的情緒就會產生另外一種情緒,那就是征服這個男人,雖然他才七八歲比自己小一點的樣子,但女人征服男人的興趣就好像男人想征服世界的興趣一樣,一旦爆發,就會持續發哮,哪怕那個男人是個男孩。
從長安城到灞上現在有一條筆直的路線,就是已經開了一半左右的陽江運河,自古就有八水繞長安的說法,這條陽江一旦挖通,就不再是八水繞長安而是八水過長安了,陽林派人給暫時在時裝店當掌櫃的王二牛帶來了信,所以此時他就和陽林乘騎在一匹馬上,背上揹着個綢布鍛子包紮的東西的王二牛腰間還纏的鼓鼓囊囊的,嗝應的陽林很不舒服,連續調整了好多次位置才舒服。
陽林拿出望遠鏡看了看遠近即將完工的一排排磚瓦房拍拍王二牛的胳膊示意他騎快點,百姓開河建房的工作已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那麼糧食一定不能出問題,否則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的,陽林此時才變的更加有迫切感起來。
幾人到達灞水碼頭的時候已經天色黃昏,王二牛隻騎過驢,還是歪脖子那種,沒有騎過馬的他,騎術連陽林也不如,所以他的馬不僅走的慢,還顛簸的厲害,陽林發誓以後絕對不跟王二牛同騎一匹馬了。
灞上縣令今日收到一個很奇葩的命令,在縣城裡找幾土狗,要活的,而且傳達命令的是皇帝的暗侍衛,這就不得不讓他鄭重行事了,當陽林到了船上之後第一件煩惱的事情就是狗叫聲,且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的狗叫聲。
“想辦法簡單,做事情難啊!”陽林發出了一聲感慨便開始選起狗來,賽選方法很簡單,將一把大米撒在地上,過去吃的狗就要,不過去吃的狗立即趕下船,片刻之後,幾條瘦弱的土狗便被選了出來,陽林下令每日只給這幾隻土狗吃一點點水泡的大米之後就不管了,下令這支由五百多人組成的水軍船隊起錨向下遊開進。
臨近冬日的灞水水位越來越淺,夜間只能勉強行船,不得不說張亮的水上本事還真是了得,或許只是派給自己這一營的人馬很有本事,船隊在夜間行進的速度也不慢,一夜之間就走出去幾十裡。
朝陽升起的時候陽林開始幹活了,這是一艘只能搭載百餘人的戰艦,這種輕型戰艦並非水軍的主力戰艦,唐水軍的主力戰艦叫做五牙大艦,是一種可以搭載五百人左右的大型樓船戰艦,豐水期才能在灞水河道上面航行,陽林練了兩個多月氣功之後體力增強了不少,爬上不高的一根桅杆之後便拿着望遠鏡朝兩邊的河岸上面觀看,據他估計,嶺南的船隊應該是在夜晚被襲擊的,押送糧草的大船是肯定不敢在夜晚逆水行舟的,所以定然是停靠在某些適合做臨時停靠點的位置,由於不確定船隊被劫的時間,所以陽林只能先從停靠點找起,甚至是希望能在兩岸發現幾個人,這些人很可能是船隊裡逃生出來的人,數百條大小船隻的船隊不是小規模的人可以完全包圍清剿的,劫匪就算是夜襲,應該也有不少逃生的人員,只是朝廷得到消息的時間不過才一天,還沒有找到生還者而已。
終於在陽林搜索到眼睛發酸的時候天黑了,懶懶的躺在甲板上不想動的陽林迷濛的看着天空,心裡卻開始換位思考起來,如果我是劫匪,怎樣做才最完美?
首先,在順利的搶奪了船隊之後不會原地將糧食搬運到岸上,肯定會先將船開走,夜晚開船必須要有熟練的水手,如果賊人不是兩個月前就知道馮盎要遣子押送糧草進京,那麼水手肯定就是當地人,當地水手集中在灞上縣漕幫,所以,各漕運幫派有重大嫌疑。
第二,假設劫匪就是漕幫的人,那麼自己帶着這隻水軍作戰部隊從灞上出發就一定逃脫不了他們的眼線,那麼他們會提前清除所有能讓我們發現疑點的毛病,所以,繼續在船上搜索已經無濟於事。
第三,被搬空了糧食的空船是在下游被發現的,有些甚至到了洛陽,那麼就先得分析劫匪爲什麼棄船,第一個可能是劫匪害怕朝廷找到屯糧點,在這一點上他們未必需要將船往下游放,焚燒和鑿沉都是很好的辦法,那麼爲什麼空船會零散的順流而下就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再一點,一艘無人駕駛的空船,放任其在水中漂流,能走多遠?陽林估計距離不會很遠,尤其現在是枯水期,所以船應該就是在洛陽附近的水道被放走的。
想通了這三點的陽林又想到了很多問題,最後一總結,得出了一些結論,立即提筆休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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