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皆服。”十幾個將領對視一眼之後,頓時沉聲說道。
“好,嶽大將軍說的好,我魯成文早就等這麼一天了,既然如此,我等歃血爲盟,若有違背,有如此杯。”見到諸位將領如此這番模樣之後,魯成文跳了出來豪邁的說道,說話之間頓時將手中的酒杯捏的粉碎。
說話之間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指割破,滴入酒壺之中,見到魯成文這幅模樣,嶽鍾琪,靳德謀,周鳳君。。。等等主將一一滴血,說實話,說他們是服氣秦風,那是有的,但是絕對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來自文官集團的壓力讓這些武將們喘不過氣來。
而這個時候秦風卻出現了,給了本來已經絕望的武將集團一個希望,所以這些個長期受到壓迫的武將們纔會爆發團結起來,當然說的好聽,不過要說他們現在就齊心協力,對秦風,對所爲的盟約,忠心不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說出來別說秦風了連他們自己恐怕都不相信。
不過人嘛,就是爲了利益,如果秦風能夠讓他們滿意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秦風以後就是武將之首,這些武將以後都站在秦風身邊,如果能讓他們滿意的話,那麼問題也就簡單了,秦風會被他們絲毫不猶豫的無情拋棄掉。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現實如此,無可奈何。
一個個武將在魯成文之後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入了酒壺當中,最後輪到了秦風,看到周圍一幫人希翼的眼神,秦風也不多說二話,直接割破手指,將自己的鮮血滴入其中。
秦風明白軍中漢子最是直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但都不是傻子,這個時候還是直爽點的好,不然的話難免會讓人覺得自己虛僞,所以秦風滴入自己的鮮血之後給諸將滿杯,舉杯說道:“既然各位看的起我秦風,我秦風也就不再推脫,我定當率領大家誓死還大唐一個朗朗乾坤。”
當然這話說的好聽其實秦風明白,還不還大唐一個朗朗乾坤關他鳥事,這話說出來就是放屁的,根本就是胡扯,說白了就是武將和文臣的鬥爭之中,武將被文臣壓制,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利益,所以纔會這麼說,再明白一點就是,秦風只要給在場各位足夠的利益,至於還不還大唐什麼狗屁乾坤估計除了幾個死心眼的也沒人在意。
一幫武將歃血爲盟之後,顯得親近了很多,一幫人在那裡高興的喝酒,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而秦風也趁着這個機會拉近了和諸將的關係,一個個稱兄道弟的,好不痛快。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外邊一聲羅珦,接着就傳來了老鴇那風韻猶存的聲音,靳德謀也不多說,微微一笑,打開了二樓面對大廳的窗子,豁然之間,本來密封的二樓廂房,瞬間和大廳連接,不光是他們這裡,別的房間也是如此,想來這是設計者別有用心了。
從秦風他們坐着的位置恰巧可以看到百花樓大廳裡的一切情況,百花樓的大廳裡豁然開朗一片朗朗乾坤,出現在秦風等人的面前,通向四方的樓梯之上,中央有一塊並不是很大的平臺,此刻老鴇就站在那裡一臉堆笑的看着周圍。
看看附近,圍繞二樓一圈的百來間廂房都已經打開了,包房裡坐滿了人,而樓下那足有數百平米的大廳裡此刻也佔滿了人,一個個都在那裡看着老鴇,當然他們可不是欣賞老鴇的風姿,而是等着老鴇說話。
“各位大爺,今天是我們家碧凝出閣日子,謝謝各位前來捧場,不過說句實在話,這碧凝啊,是我從小養大的,這日子久了感情也深了,猛然間她要出閣了,我這做媽媽的心裡難受啊。。”老鴇站在那裡淚聲具下的說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不過可惜的是她這幅模樣子沒維持多久就被人給打破了,只見一個遊滿腸肥的富商坐在那裡,大聲喊道:“春花,你就不要在這裡給爺演戲了,你們這些個青樓裡的媽媽,是怎麼回事爺能不知道?好了,別廢話了,要多少錢你儘管說,今天這碧凝的姑爺我是做定了。”
“哎呦,馬員外,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對碧凝那可是真比親閨女還親啊,您說錢可就俗套了,說實話,這當媽媽的自然希望自己女兒好,不過嘛,這我養了碧凝這麼多年自然要有點收成,這碧凝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養了這麼久,這吃的喝得穿的用得,可都是我的,這百花樓也要經營下去,自然不能不要點錢,所以嘛。。一萬兩,起價,每次加價最少一千兩,各位爺,如果喜歡咱家碧凝的話,就請出錢吧。。。”站在那裡的老鴇一副不捨得的模樣說道,不過說道最後仍舊是要錢的。
“五萬兩。。我出五萬兩買碧凝的初夜。”此刻那剛纔說話的馬員外在老鴇話音落後頓時大聲說道。
“我出五萬一千兩。”一個精瘦的商人模樣的人在樓下喊道,不過顯然他這麼一喊招來了一羣人的鄙夷的眼神,畢竟這個加的實在有些少了,說白了就是丟人。
“五萬五千兩。。”
“五萬八千兩”
“六萬兩。。。。六萬五千兩。。。七萬兩。。七萬兩千兩。。”
一個個價格喊了上去,不少的人爭相競價,就好像在競爭一件物品一樣讓秦風看了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伴隨着競價越來越高已經有些人承受不住,不願意再出價了,畢竟這初夜雖然好,不過也不值這些啊,對於這些個人來說,這些窯姐們,沒了第一次就不值錢了,到時候花了一千幾百兩的還不手到擒來?何必花那麼多?又不是以後都沒機會了。
“我出十萬兩。”忽然有人站了出來喊道,這個喊話的人,遊滿腸肥,一雙三角眼中透出精明的光芒,身上穿着土黃的絲綢長衫,受傷帶着幾顆金色的寶石戒指,顯得有些俗套,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銅臭味,不過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風以前見過的那位,天然居的老闆,黃百萬。顯然,這黃百萬是真的身價百萬,資產絕對不是那麼一個小小的天然居,畢竟天然居再好也不值他這個數。。
黃百萬出價之後無人競拍,一個個看着面前的黃百萬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十萬兩買一個青樓姑娘的初夜,實在是。。。奢嗜。。已經沒有人再願意競價了,畢竟這可以說是天價,而老鴇已經臉上堆滿了笑容。
“十一萬兩。”正在這個時候,靳德謀老將軍忽然開口了,這一開口就是十一萬兩,看來這位老將軍也是着實身家不菲啊。。當然不用想,也知道這老將軍不是給自己買的,因爲此刻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看向了秦風,一臉的曖昧,顯然他們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十五萬兩。”此刻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對面的閣樓裡傳來,說話的是一個手中揮舞着這扇的青年,此刻這公子一臉的笑容,看向了秦風他們這裡,那青年,看上去約莫有二十四五歲的模樣,雖然面容俊俏,不過眼眶之內多少有些疲憊的黑圈,膚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酒色過度之輩。
“上將軍,這人是趙德言的小兒子,趙卓文,京城裡有名的花花公子,爲人陰毒。”此刻秦風身邊御林軍北大營的統領中郎將司馬天行,對着秦風輕聲說道。
無疑這趙卓文簡直是掃了靳德謀老將軍的面子,如果是平時他老人家也不會相爭,武官再有錢,能比得上文官?能比得上趙家?可是這個時候靳德謀老將軍本來是準備安排給秦風的,被人掃了面子,自然掛不住,頓時氣呼呼的說道:“十八萬兩。”
雖然錢很可貴,不過比起面子來還是差點,老將軍頓時一怒不惜萬金。。
聽了這話趙文卓頓時一愣,不過隨即笑了起來,他也認識對面這些人,都是朝廷裡的大將軍,雖然比起趙家來不算什麼,趙家也不看在眼裡,但是顯然如果這個時候因爲一個姑娘把京城裡的武官全得罪了,那可不是一個聰明人應該做的,如果讓自己老爹趙德言知道的話,恐怕回去不死也要脫層皮了,趙卓文雖然那貪花好色,但是也明白,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本來以爲對方會主動相讓,但是見到靳德謀將軍的模樣就知道這次麻煩了,而這個時候趙卓文身邊的一個謀士走了過來悄悄的在趙卓文耳邊說幾句之後趙卓文本來還有些憂愁的臉頓時笑了起來。
坐在那裡趙卓文清了清嗓子之後說道:“各位,在下趙卓文有一個不情之請,既然今天是碧凝姑娘出閣的日子,花銀子自然有些俗套,我聽說碧凝姑娘素來喜歡文采出衆之人,今天我出二十萬兩,買了碧凝姑娘的初夜,不過。。這最終人選嘛,卻要碧凝姑娘來選,在場各位都可以參加,以文會友,勝出者,成爲碧凝姑娘入幕之賓。”
聽了這話全場叫好,不過卻有人產生了一絲疑惑,要知道這趙卓文可是京城裡出名的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可是要說這文采,說實話,可真不咋地,這個時候他說出這話來卻讓人產生了一絲疑惑,難道這平日裡橫行霸道,貪花好色的趙家公子轉性了?
其實他們哪知道,趙卓文身邊的謀士給他出的主意,其實這個主意很簡單,那就是先以這個東西爲藉口,趕走那些武將,那些武將都是軍中出身,雖然身居高位,不過說實話,這些人的文采。。。呵呵。。真是一塌糊塗。。以文會友這些東西他們也只能幹看,以碧凝爲藉口趕走這些人,剩下的就好辦了,即便是有人勝出,到時候趙卓文只需要進入就好了,至於那人趕出來就成,給他些好處,如果不答應的話,以趙家的能耐,那些軟弱的文人書生,恐怕不死才奇怪,跟何況他還有另外一手準備。。
因爲當世大儒翰林院的周敬文也在,這人雖然是當世大儒,但也風流成性,最重要的是他是趙德言的人,不敢不給趙卓文面子,到時候換出來就可以了。
“嘿嘿,沒想到趙兄也是憐香惜玉之人,本來小弟還想最後出價呢,既然趙兄這麼說了,那小弟也就謝過了。”說話的人是一個青年公子,年約二十,雖然長相不好,不過卻也風度翩翩。
“大人,這人是刑部尚書王守利的公子,王敬業,京城裡青年一代文人的翹楚,被衆多文人學子推崇。”北大營的中郎將再度在秦風耳邊說道。
不過無疑趙卓文的話讓秦風屋子裡坐着的衆人頓時臉色一邊,差點跳起來翻桌子,畢竟對於他們這些武將來說這顯然是不公的,雖然他們沒有別的想法,今天純屬是給靳德謀面子,也是討好秦風,可是這樣然他們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眼看嶽鍾琪就要拍桌子站起來,可是這個時候秦風卻微微引了一小口酒說道:“各位稍安勿躁,何必動怒。”
有了秦風的話衆人雖然不滿,但是坐着也沒說話,只是恨恨的看了趙卓文一眼,以前還有可能讓着他,現在既然武將集團成立,大家以秦風馬首是瞻,說實話也不怕他們趙家,因爲這些人的力量比趙家可是隻強不弱,不因爲別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京城三十六萬兵馬可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他趙家也如果真想撕破臉,那吃虧的肯定是趙家,不說別的,放出去個幾千兵痞就能讓趙家損失慘重。
“既然如此,那麼開始吧。。。各位既然是碧凝姑娘出閣,那麼就讓碧凝姑娘出題好了。”趙卓文笑眯眯的說道,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哎呀,趙公子真是憐香惜玉啊,我家女兒,早就因爲今天這日子寢食難安了,不過咱這青樓裡的姑娘也沒個選擇,誰出錢多誰就是爺,但趙公子這麼一說,那就好了,我這女兒就愛舞文弄墨,想來找個文采斐然的姑爺她也會高興的。”站在那裡的老鴇頓時高興的說道,對着趙卓文千恩萬謝,雖然她也想多拿點,不過她也明白二十萬兩已然是一個天價,想要再高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再者就算再高,這錢多了也要自己由命拿才行,剛纔的幾位隨便一個都能要了她的腦袋,她比誰都清楚。
不過說完這個時候看到了靳德謀老將軍那殺人的眼神,以及一幫武將的怒目而視,頓時她身子一抖,趕忙跑了過去叫碧凝去了。
碧凝出來了,不過卻帶着面紗,看不清楚模樣,看周圍的人好像早就習慣了碧凝帶着面紗的模樣,所以也沒人多說,碧凝只是一晃就走進了房間,秦風根本就沒看清楚是個什麼樣子,不過既然是京城四大花魁之首,那麼長相自然是不用說的。
“各位,我家姑娘出題了,今日裡這朗朗月空,照人心絃,所以我家姑娘請各位以月爲題,出一首詩。”此刻一個小丫頭走了出來,看模樣也就十二三歲,相貌到也俊俏,看起來十分乖巧,走出來之後用她那甜甜的聲音對着這百花樓裡千把號人說道。
“我來。。魄依鉤樣小,扇逐漢機團。細影將圓質,人間幾處看?”此刻王敬業,微微一笑站在那裡低聲長吟道。
頓時一幫文人學子,一個個拍手叫好,一首詩讓一幫人都不說話了。
“呵呵,王公子青年翹楚,老夫佩服,不過老夫也有一首詩,請各位鑑賞。”此刻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坐在趙卓文的旁邊笑道,看他站在那裡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不少人都在心中大罵趙卓文和這老者的無恥,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趙卓文的槍手,翰林院大儒周敬文。
只見周靜文長吟道:“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無疑,周敬文也是贏得了一陣叫好之聲,不過卻小了很多,畢竟他的人品值得懷疑。
“呵呵,先生果然是大才,不過我在下也有一首詩,請大家觀賞。”此刻一個青袍書生,大約三十來歲,嘴角流着一縷鬍鬚,雖然相貌平平卻別有一翻風味。
只見這人走上臺來長吟道:“新月曲如眉,未有團圓意。紅豆不堪看,滿眼相思淚。”
“終日劈桃瓤,仁兒在心裡。兩朵隔牆花,早晚成連理。”
頓時下面又是一陣掌聲,無數人叫好,而秦風身邊的將領也開口說道:“大人,這人叫做杜維,一代文豪啊,沒想到他也來了,只是這趙卓文不知道耍什麼花樣,我看他沒那麼簡單。”
“呵呵,管他們做什麼,既然來了,我們也跟他們玩玩。”秦風輕笑一聲說道。
說完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對着周圍衆人抱拳,高聲說道:“在下秦風,不才也讀過幾年書,雖然境界不高,不過今天也吟上兩句算是附庸風雅了。”
周圍武將頓時一驚,詫異的看着秦風,心中想到:“難不成,上將軍還是一個文武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