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六十號城市”乃是十二‘罪都’之一,而在其中的人數卻也在百萬左右。相較之下,在其中也不乏貧民窟、普通人衆等。當然更多的卻是較其他城市多了一個‘囚莊’的存在。
此時的‘地煞六十號’完全籠罩在一股未知的恐怖之中,關於‘狼潮’的事情,市長白田並沒有隱瞞什麼,本來與兇獸作戰就是現在的人類生活一個主題。所以,這件事情就在吳天等人進入地下基地的時候,已經是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同時,因爲‘黃龍帝國’地域遼闊,使那處於最外圍的十二個城市互相之間的間距都很大,與內部也是一般無二。又因爲‘狼潮’的來臨,一些重要的通道都已經沒有了運輸工具在運作,因爲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小隊的人馬碰到了‘狼羣’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幾乎就在白田通知完畢其他離自己最近的幾座城市之後,所有向‘地煞六十號’城市的運輸都停止了。
而這些城市,又開始派出許許多多的國家部隊人馬,外加武衛團隊,而這些人卻是以步行或者單車的方式集合在一起,向着‘地煞六十號’出發,以其能夠在關鍵的時候支援。
“那爲什麼不用戰機?那樣的話,不就快了很多嘛。”
在瞭解了大部分情況之後,吳天也算的上是‘入門’了,聽到黃亮說了那麼多,不由的問道。
“戰機?”
黃亮冷冷的瞥了吳天一眼,隨後又道:“你以爲那個東西是隨便給你坐的?”
“呃?”
吳天愕然,“怎麼了?”
而在一旁一直不曾說話的半百老者齊護躍卻插口道:“戰機?嘿!那東西縱然是尋常的靈能戰將都難得一坐,又怎麼可能當作運輸工具來使用?”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嘿!不是運輸工具嗎?只不過不是尋常人的運輸工具而已,而是天罡三十六個城市和地煞前五的五座城市的強者和領導人專用的而已。”
吳天只有沉默,實力纔是一切!
黃亮只是一味的冷笑,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六歲的少年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哎!完了完了,沒希望了。”
臉色陰鬱的林光亮突然喃喃的道:“本來以爲在‘囚莊’裡呆上一輩子是最壞的事情,可想不到,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如竹竿一般的兩兄弟聞言卻是嘴角一陣抽動,最終什麼話也沒說。至於梅獅仍然是端坐在地上,頭顱微微垂下,神情肅穆,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吳天這邊如此,其他的隊伍也都是紛紛攘攘,看來爲了這所謂組建的小隊,都或者感到失望,或者說一直沒有希望過。
隨後,鍾彪又交代了一些基本的訓練計劃,並吩咐將這所有人的‘禁能鎖’給解掉,只是在解掉的剎那,卻沒有人注意到鍾彪的眼神竟然有了些許的變化,那是震驚的眼神!
這本不該出現在一位靈能戰將身上的,卻偏偏出現了。
眼神的方向,卻是吳天這邊!
當然,看的人卻不是吳天,竟然是近乎半死不活的齊護躍,另外還有沉默寡言的梅獅。
下面的事情很是簡單,無外乎是讓每個小隊學習一些基本的衝鋒陣形,同時熟知一下羣戰時所注意到的地方。
如何盡最大可能殺敵?如何盡最大可能保護隊友?如何盡最大可能使自己存活下來?
這三個最重要的問題,死死的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因爲這是他們在爲期最多三天的時間裡必須學會的。
也許是都顧慮到了自己的生死問題,無論是無精打采的還是桀驁不馴的,都是打起了一百分的注意力去參加訓練。
吳天這邊也是同樣,不管是不抱希望的黃亮,還是委靡到極點的林光亮,都是打起精神去爲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看到衆人積極訓練的樣子,鍾彪略顯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那緊鎖的眉頭卻顯出在他的心中還有着很多事情。在離開的時候,眼神還是不由自主的向人羣掃視了一番,這才滿懷心事的從地下基地出去了。
吳天這邊既然演練了陣形,那麼武器當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之前他在深澗低所得到的除去‘破風刀’之外,還另外有兩把黃級上品的長劍,一把黃級中品的厚背大刀,還有一把則是一把黃級中品的長槍。此時,也知道情況不樂觀,雖然自己很窮,可是命總是要保住的。
一個小隊,七個人,而吳天卻只有五把武器。
可偏偏這七個人都是能力者!一時之間,吳天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手裡捧着武器直覺的兩處爲難,很顯然的,在作戰的時候擁有一把比較好的武器會使生存的機率增加多少。
不過,現場也並沒出現讓吳天大窘的場面。
黃亮冷眼掃了一下吳天手中的武器,口中冷冷的道:“你不用算我的份了,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能和羣狼作戰的人嗎?”
吳天下意識的擡頭去仔細的看了看他,身材比自己還要矮上一頭,而且還是一副清瘦的模樣,如果換個思考的方式的話。吳天毫不懷疑,自己一個人就能打他十個。
年級最老的齊護躍也突然嘿嘿的笑了兩聲,“喲,小子,我們也知道你大方,不過,嘿嘿。你看我這個就剩一把老骨頭的傢伙,還能像你們一樣活蹦亂跳嗎?武器這東西,我早就不用了,也用不上了。”頓了一下又道:“依我看啊,兩把不錯的長劍給樑壯、粱胖兩個小子,那把長槍就給林光亮吧,至於那兩把刀嘛,看你的實力也不咋地,你就用那把玄級的吧,黃級的給梅獅那個大個子就行了。”
齊護躍話音剛落,沉默寡言的梅獅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前者,眼中竟然有的是贊服的光芒。旁觀的黃亮在見到梅獅的動靜之後,也不由的仔細審視了齊護躍一眼,只覺的這個人分配武器的細節,好像並不是順口說來,而是全憑個人閱歷。
而齊護躍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再也不說話。
吳天本來正在爲如何分配感到犯難,此時聽到已經有人幫自己分配了,心下也不由一陣輕鬆,並按照齊護躍的指示,將武器一一分到幾人的手中。
“給,你的武器。”吳天將最後一杆槍遞給臉色陰鬱的林光亮。
臉色難看的林光亮看了吳天一眼,隨後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槍桿,可就在握住槍桿的一剎那,吳天只覺的有一股強大的殺氣自手中的長槍甭現而出,那強大的威壓,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可就在此時,吳天只覺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整個人也頓時清醒過來,轉頭一看卻是齊護躍,而之前的那股感覺卻像是夢境一般,消失不再。
吳天想要詢問一下,卻見齊護躍只是對自己淡淡的笑了一下,而林光亮仍是老樣子,精神極度委靡的抱着長槍,口中低語個不停。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一樣。
眼神複雜的掃視了一下自己的隊友們,吳天心底也如泛起驚濤駭浪,“看來,自己真是入了一個不得了的隊伍啊!”
位於地煞六十號城市中心部位的行政大樓,佔地極廣,巍峨高聳。
裝修別緻的市長辦公室內,此時白髮蒼蒼的白田正靜靜的站在迎風的陽臺上,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而在其背後卻是悄然的站立着鍾彪,鍾彪雙手背在身後,眼神中有着思索的光芒。
沉默,兩人一句話不說,只是一貫的保持着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的那天上的太陽都已經偏西了許多,白田才微微嘆了一口氣,突然低聲道:“你是說,他也在囚犯中?”
鍾彪,臉上始終保持着他慣有的冷峻表情,聞言接口道:“是的,我敢確定就是他。”
“會不會看錯了?”白田又道。
而這次鍾彪卻沒有接話,只是就那麼的靜靜站着。
白田突然又苦笑了幾聲,轉身後的他,神情卻比之前要憔悴許多,緩步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是長舒一口氣,“是了,以你的眼力定然是不會看錯的。”
鍾彪眼底有着一絲精光一閃而過,聲音微顯低沉,“那,不知道市長大人想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沉默,又是沉默。
堂堂地煞六十號城市的市長白田,那幾乎可以說是一方的霸主,可是現在好像卻在爲他們之間談話中的這個男人而感到混亂。
“他本沒有錯的,”
白田彷彿陷入了某一段回憶,聲音低沉而悠長,“當年,是我們錯怪了他,不,應該說是政治問題,是了,政治問題就是要舍小而顧大的。唉!”言畢,又是一聲長嘆。
“他的實力……”鍾彪眉頭微挑,緩了一緩,又繼續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不趁現在的他還沒有完全恢復,到時候,就算是想動他,恐怕也會難上加難。”
白田又是一陣沉默,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算了,由他去吧,而且,他的人品我也信的過。”
鍾彪神情微動,眉頭仍是微皺,“那如果上面的……”
白田一擺手,阻止了鍾彪繼續說下去,“所有的事情都由老夫一人承擔,你無須太過擔心。而且,現在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狼潮’劫難,所以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幫助城市度過這一個危機,而不是去糾纏這些無足輕重的事情。”
“無足輕重?”
鍾彪突然在心底嗤笑一聲,如果那個人的存在也是無足輕重的話,那到底什麼才該是重要的?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慢慢的點了點頭,就轉身離去。
待鍾彪離開之後,白田的目光又看向了碧藍色的天空,口中輕輕的道:“老朋友啊,真希望你能夠放下心中的那股仇恨,唉……”
一聲長嘆,嘆盡了人生在世的多少無奈與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