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神之間的談判,當然不是下面的人所能看到的。
而在下方的道臺與看臺上的衆位,此時都是唏噓不已。蒼域域主,這個看上去不過只有十七八歲的孩子,竟然將那雷雲霆像拍蒼蠅一樣給廢了。從始自終,都沒有見過他詠道。
“那蒼域域主是修的何種道法,爲何不詠道?”
“鬼知道,即便是詠道,我們也不可能聽得到啊!”
“不對,他真的是沒詠道,這我可以確定,想我‘順風耳’能有聽不到的聲音。可是,那蒼域域主不但沒有詠道,而且連道韻也沒有提起半點兒。”
“啥?沒凝聚道韻,沒詠道,那他是神嗎?”
……
看臺上的人是被易天的強勢所深深折服。
“哈哈哈,乂老兄,你家的小山與這蒼域域主,誰人更強啊?”
通天柱被毀,那八十一位封道前輩只能虛空而立,其中的文家家主,萬道府現任府主文寒賢是大笑不已。
先前乂雲天誇下海口,自言自己的二字乂小山更技高一籌,後來得知小山竟然還與永生山脈的白虎契約,那更是天下無敵。結果見了易天這般輕描淡寫的廢了雷雲霆,他的心頭一寒,氣息一冷,這傢伙,完全不是人。
這是乂雲天給易天的評價。
……
長生殿少司命月兒爲易天當了那一招,幸好只是震出內傷而已,沒有大礙。將月兒放下之後,易天冷靜了下來,擡頭看向了那高高在上的救世之子,文策奇。
兩眼一望,那文策奇竟有躲閃之意,看來這易天的強勢已經完全的將這位不可一世的救世之子給震住。
“哇哇哇,乂小子,你他孃的真行啊!”
看臺之上,那雕兒大叫起來,飛離了王昊之的肩頭,衝向易天,隨後,兄弟幾人也跟着衝了上來,現在,是值得高興的時間。
而那大司命歐陽妁此時也從虛空踏下,飛上了城樓之上。
“那好,本座宣佈,今日最後一場神聖角逐,蒼域域主勝。”
“噢噢噢噢,蒼域崛起,蒼域崛起……”三千蒼域高手,仰天齊吼。
“不僅如此,本作宣佈,十年一屆,道天十傑,圓滿結束。”
歐陽妁剛一說完,一旁的紅衣司儀便跟上。
“道天十傑,如下名列。”
“南淵大陸,文策奇。”
“北冥大陸,韋修命。”
“東澤大陸,預言子。”
“北冥大陸,羅 天。”
“西華大陸,乂小山。”
“南淵大陸,文靈馗。”
“北冥大陸,巫 慈。”
“西華大陸,蒼御上。”
“西華大陸,林 天。”
“西華大陸,易 天。”
道天之初,十傑英明……
“哎呦,姬老大,西華大陸真是人才濟濟,這一屆又是你西華大陸最多啊!”
“小白,我的堪輿神座,跟你說多少遍,別喊我姬老大。小心哥跟你急。你東澤大陸今年連冒泡兒的都沒有一個,還好意思說。”
“嗯,就是就是,我們東澤大陸盡是些不成器的傢伙。”那白化天極其自卑道。
“哈哈哈,兩位,說這麼些有什麼用,接下來,浩天大人將要親自考覈他們,能不能過,還得看他們的造化。”一邊才被敲詐的光輝神座接過話。永遠都是那麼笑吟吟的,即便是才被敲詐了一百二十枚英靈聖果,也沒有大動肝火。
那白化天聽後,微微點了點頭,“上次玄老羽
化,我沒有到場,心中甚痛,不知卜老與浩天大人會不會原諒於我。”
“白兄嚴重了,小弟泉下有知,定會收下白兄的一片心意。”一旁的卜老突然出現在他的鎮天柱上,鎮天柱頂有一兩百平米,完全容得下兩位主神的神威。
“況且,上次白兄閉關,小弟又怎會怪罪於你,我相信浩天大人也不會無辜追究。”
“但願如此吧,想當初,我們在突破化道之境的時候,都會到浩天大人那兒接受真正地‘道化’。浩天大人的恩澤,我們都是永生難忘啊!”
“是啊,沒想到這一次浩天大人會讓這一羣孩子接受‘道化’,能不能成功,還真的看他們的造化啊!”卜老感慨了一聲,而後捋了捋鬍鬚,望向天際。
……
那司儀的說辭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卻依然沒有結束的意思…..
“易小子,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一個殺氣啊?”
雕兒自從飛上了易天的肩膀,就有些覺得不對勁兒。
“有危險嗎?”
“嗯,而且那種危險係數在升高。”
“在哪?”
“城樓之上。”
易天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過頭,看向了那城樓,突然,一道白光閃了過來。
“不好,小心。”
易天雙手往後一推,將身邊的幾人全扇了回去而那白光就這樣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噗…”
鮮血猛地噴了出來,擡頭一看,那高高在上的,竟然是那與他不曾相識的預言之子。
“啊,小子,你幹什麼?敢在我長生殿出手襲人?”姬長生大喝,一道浩渺神音將那預言之子震了回去。
“怎麼回事兒?那傢伙爲什麼突然襲擊老四?”王昊之也是暴怒,兩眼死死的盯住那黑袍預言之子,要不是易天擋住他們幾兄弟的話,肯定現在都衝了上去。
“別動手。”出乎意料,叫出這一聲的竟然是林天,“這其中應該有誤會,四弟,相信我。”
看到林天那充滿歉意與懇求的眼神,易天雖然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計較。
而攙扶着易天的韻兒反倒是一眼狠狠的向身後的那預言之子望了過去。
“長生兄,抱歉,我也不知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兒,在我靈園的時候,連話都沒有一句,爲何會突然出手,我也不知啊!”
“是嗎?”姬長生表示懷疑。
“真的是。”那卜老說完一道神輝降下,落到了易天胸前的傷口上,傷口瞬間便恢復了過來,“小英雄莫要怪罪,這孩子和你像來有些誤會,可是現在有個問題是,她和你都不在命理之中,我算不出你們究竟有什麼過節。”
“神座陛下嚴重了,小子只是那日晚上見過,以前並沒有過認識,想來是場誤會,小子不會多想。”
“呵呵呵,小英雄胸懷廣闊,老朽佩服。”說完,那玄智神座化爲一道霞光,飛到了那黑袍人面前,將他帶走。
“小英雄,南淵大陸再見。”
說完,再次化爲一道神光光,和那黑袍人一起消失。
果乃神人,來無影,去無蹤啊!
經過預言之子的小插曲,整個道天十傑的結束儀式算是就此了結。最後,那歐陽妁宣佈了一件大事,就是這道天十傑將要在半個月之後,到達南淵大陸,參加最後的“封道儀式。”
隨後,所有的觀衆與參賽者算是離開了道場。那文策奇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看一眼易天,這兩個人註定了要大戰一場,分出個勝負才行。
諸位神王,皆是駕馭異獸戰車,睡臥溫玉飛攆,開啓飛天戰艦,第一時間,趕向了那南淵大陸。
而那百萬看客,也是御劍飛行,凌空寶器,時空道器,飛向了那十傑封道之地。
一時間,整個長生殿算是安靜了下來,只有那易天留下的殘垣斷壁,糟亂不堪。
“老大,我們是先趕向那南淵大陸嗎?”一邊的王昊之見衆人早就跑的不知所蹤,有些急道。
“莫急,我們先回西苑,讓武罡領主先帶三千衆人回蒼域。而我們先休息一晚,再作打算。”
“好吧。”說完,兄弟幾人便趕回了西苑。臨走之前,易天看到了那城樓之上,一道紫衣倩影,凝眸而視,自語嫣然。
“哥哥,去吧!”
身邊的美妙人兒向易天啓脣輕語。
易天回過頭,看向韻兒,只見那微微點了點頭,算作鼓勵。
“那好,我去去就來,你們先回去。”
說完,將肩上的釣餌甩給了王昊之,而後,腳踏流雲,飛身而上,消失在了衆人眼中。
“走啦走啦走啦,沒什麼好看的。”王昊之開口道,先一步往回趕去,而後衆人都是笑了笑,跟了上去。只有韻兒,臨走前向那一對身影望了望。
……
“月兒姑娘…”
易天飛身來到了他們經常相會的尖塔之上。
只見月兒如同紫衣仙女,衣袂翩然。
“你來幹什麼?”
沒想到,月兒竟然問了易天這麼一句話,反倒讓易天有些不知所措。對啊,自己爲什麼要來?是韻兒鼓勵的?還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忌動。
“在下是想知道,月兒姑娘有沒有大礙,剛纔多謝您的相救。”易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話,然而…
“在下,你這個男人只會說在下麼?你是在下,那我就是高高在上?我就是專政於天的女皇?”月兒的語氣永遠都是那麼清風隨意,你也永遠不知道,她是生氣,還是傷悲。
易天聽後,心中激盪不已。
他不明白月兒話語中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有了抉擇。
“你放心,那老頭子一向是金口玉言,從未食言。你既然爲長生殿獲得了道天十傑的榮譽,蒼域理應得到我蒼生殿的庇護和照顧。而你,也能得到當初老頭子的所有承諾。”
這是什麼話?易天突然有些懵了?這女子的話語中雖然感覺不到任何情緒,但是…
“爲何作踐自己?自己不願意,又爲何要勉強。”
“沒有不願意,只是我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的另一半到底應該是誰。”
“是嗎?那好,你願意等嗎?”
“等?”
“沒錯,等我回來,等我易天重臨長生殿。”易天的話語中突然帶了一種堅定。
月兒忍不住看向了這個充滿了神秘的男子。等,她的一生,都是在等。又有什麼願不願意呢?
落日餘暉,照在這兩人身上。構成一幅美妙的畫卷。
最終,月兒也沒有回答易天的問題。而易天的心中,也有了答案。兩人就這般,站在那尖塔之上,眼看着那昏黃的落日,靜聽那長生池邊的暮鼓。
鼓聲雷霆,振聾發聵。而在在此時,那月兒的紅脣輕啓,在落暮之下,不知何語。
鼓聲一過,月兒也便停止了說話。
只是輕輕向易天點了點頭,而後,腳生聖蓮,飛向了她的永恆宮。
留下易天,輕輕一笑。
“只爲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