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作爲一個掌門,吳遠非的身上承載了太多的東西,他也需要負責很多事情。
他每天都要處理清寧山的大事小情,雖然這是武林門派而並非是朝堂國家,但每天在清寧山上發生的事情還是還不少,其中有不少都需要他吳遠非來親自處理。
所以,一天到晚,吳遠非的精力光是在這些瑣碎的事情上就要花費太多太多。
而且,清寧山雖然是武道門派,但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
清寧山的修煉資源總量是有限的,這些有限的資源要有那麼多的武者們自己來分,顯然就會產生許多衝突,這些衝突,也會帶來太多的爭辯。
所以每一天吳遠非要處理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很多時候還真是勞心勞力,精力有很大的一部分要牽涉到其中。
牽涉了這麼多的精力,吳遠非真正用來修煉的時間就會減小。
但他沒有辦法。
擔起了這個擔子,自然是在有權力的同時也需要有很多的責任。
於是現在的吳遠非,他也不得不麼開始在這種責任的面前感覺到一些壓力。
“所謂的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這絕不應當是我們正派人物的處事原則,葉凌的身上完全沒有異狀,如果實在不行,我們甚至可以直接在淨正臺上檢測,如果直接不問青紅皁白就直接殺了,那難道是我們的正派人士應當做的嗎?”
這句話讓遊旅志有點兒啞口無言的感覺。
的確,寧可殺過不可放過,這雖然是武道正派在處理一些人物時候的辦法,也是一條原則的鐵律,可這畢竟只是一種潛規則,並沒有放在明面上來。
所以,現在吳遠非用這種規則來說,倒也不算錯。
吳遠非說:“葉凌這人,我這些天之內已經知道了他的行蹤,也一直在監視着他身上的情況,並未察覺到任何問題,如果你們堅持要殺死他,那難道,我們那天參與了和帝蓋一戰的所有人,都要斬盡殺絕嗎?”
“該死!”遊旅志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陣不爽。
他現在的咒罵越來越強烈,因爲他再次感覺到了吳遠非對葉凌這個傢伙毫不保留的偏袒,看起來,無論如何吳遠非似乎都想要把葉凌保住。
這個該死的葉凌,到底給吳遠非灌了什麼*湯。
這個時候,王攀直接跳出來說道:“請掌門三思!葉凌此人我見到過,他的功法和戰鬥的時候頗有詭異,我認爲哪怕不是魔道,也絕對有所關聯,更別提,現在還有帝蓋的事情,此人現在居心叵測,誰知道他到底從帝蓋那裡得到了什麼,誰又知道,帝蓋會不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借屍還魂?”
王攀的這句話一出來,很多人心中再次有所感覺。
“葉凌的存在,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威脅!的確,寧可殺過不可錯這種原則不應該存在,但我們也不能坐視一些危險壯大,不是嗎?”
王攀說得大義凜然,而且依然還是用綁架整個門派的方式。
於是,雖然有人也識破了他的想法,但依然有一些人還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吳遠非這個時候,卻是臉色微微一變!
不過不是因爲憂慮又跳出來一個想要殺死葉凌的,而是因爲,相當憤怒。
憤怒至極!
當下,吳遠非一拍桌子!
煉虛合道的武者,拍這種普通的桌子,自然是攻擊力強悍到極致。
於是,吳遠非前方的桌子,居然就這麼被拍成了碎末,漫天飛舞,騰起了一陣如同煙雲一樣的粉塵,在地面上,甚至堆起了一點。
雖然這裡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是返虛九重天以上,甚至是更強的修爲,但是,他們突然聽到了這種話,看到了吳遠非直接拍桌子,依然還是被嚇了一跳。
因爲,吳遠非幾乎一直都是寵辱不驚,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彷彿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讓他動容一樣,但現在,吳遠非還是直接暴怒了,這點大家都看得出來。
吳遠非真是怒火萬丈!
只不過,吳遠非在一個爆發拍桌子之後,語氣卻沒有直接變得更加火熱,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
只是,這種平靜的語氣之中,卻能夠讓人更覺得害怕:“王攀,你難道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了嗎?誠然,我們武者,道法自然,但也總該有所禁忌,之前葉凌曾在鼎龍峰上,你不講任何道義,也不念同門之情,更不管你從未認識此人,就上山搶了他的東西,打傷了葉凌,如果不是後來突然出現的事情,他已經死在鼎龍峰!你現在爲了清除之前的隱患,又想要直接殺死葉凌,你這種核心弟子,留在清寧山,簡直就是禍害!”
“……”此時此刻,聽到了吳遠非的話,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十分震撼。
天啊!
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吳遠非居然直接這麼撕破臉皮,對這個王攀毫不留情,而且直接說了最重的話。
現在的吳遠非說的這種話,真是已經純粹的指責。
要知道,哪怕是面對遊旅志等人經常質問吳遠非的人,吳遠非也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顯然他已經是憤怒至極!
而且,一個掌門這麼說一個核心弟子,實際上,這已經是強烈至極的斥責,完全就是一種真正的辱罵,正如同凡塵俗世之中的一個皇帝把大臣發配一樣。
於是,現在聽到了這句話的一剎那,王攀整個人臉色蒼白,整個認的身子,如遭雷擊,站在那兒有點搖搖晃晃。
的確,他一直在幹一些缺德的事兒,也讓很多的天才弟子們因爲他的存在絕了後路,但他並沒有仔細想過這其中的事兒。
結果真的被掌門指責,他也知道,在葉凌的這件事情上,大家都覺得葉凌是很可憐的,而他王攀就是一個相當讓人憤恨的賤人。
只不過,別人說起來是一回事,但掌門說起來……
此時,王攀如墜深淵,感覺到大殿上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盯着自己看,眼睛裡寫滿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