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以爲徐默交代完事情便要束手就擒的時候,卻突然見上官文龍提着徐默直接從地上躍了起來,然後瞬間閃到了比武場的高牆之上,再使勁一甩,徐默藉着上官文龍的人王之力抱着白狐兒狂奔而去。
在場衆人全都懵了,誰也沒想到一向對晉王忠心耿耿的上官文龍竟然在這種局面下不顧國事,對晉王來了個釜底抽薪。
在別人還未反應之時,宋沛已是大喝一聲奔了過去,與立在牆頭的上官文龍接連對了三掌,卻只能望着徐默的身影逐漸逃出視線!
“上官文龍,你這是何意?”宋沛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立在牆頭的上官文龍如一尊天神,面無表情道:“對不起,我必須要放走徐默!”
晉王李延平更是鬱悶,這是上官文龍第一次公開違抗他的命令!
“國師!你這是要謀反麼?”李延平喝道。
“微臣不敢!”上官文龍抱拳道,“但徐默我必須放走!”
“給我追!”晉王立即下令,便見王衛欽、許諾帶着一衆武宗內衛要往外追,卻又被上官文龍所施展的帝域攔下。
上官文鳳則是破涕爲笑,雖然不明白在大是大非之前一向很有分寸的哥哥此刻爲何要放徐默走,但這個結果卻是她最想看到的。
李嫣然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不管徐默以後怎樣,至少現在已逃出掌控。
李堯和陶髯公倒無所謂徐默逃走與否,至少徐默做出此事之後,便絕對無法再在王都之中立足了。
蘇芩衣幾人也是十分驚愕,本以爲徐默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上官文龍敢冒大不違硬將徐默放走。
“上官文龍!”晉王李延平已動了真火,“你再擋路便是謀逆之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大王,再等片刻,微臣自會認罪,到時任憑大王責罰!”
“好啊!”李延平怒極而笑,“你們一個個都長本事了,爲了一個小小的徐默竟然都敢無視本王命令!”
宋沛強壓怒意道:“李延平,此事你定要給本將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的話,皇上必會詔令天下討伐晉域!”
李延平趕緊又賠笑道:“將軍請放心,徐默一定是死罪!”然後又下令道,“許諾,釋放戒嚴令!”
新任內衛統領許諾立即差人放了紅色響箭,響箭一上天空,守城驍騎便立即關了城門嚴禁任何人出入。
上官文龍一見戒嚴令釋放,想想徐默也該走的差不多了,便從高牆之上躍了下來,然後跪在地上道:“罪臣該死,但憑大王處置!”
“來人!”李延平立即道,“把上官文龍給我拿下!”然後又下令道:“王衛欽,你再帶二十名武宗內衛給我追,徐默若是反抗,格殺勿論!”
“諾!”
王衛欽不敢遲疑,立即帶着一衆武宗內衛飛速追趕而去。
宋沛見上官文龍跪地伏法,氣略微消散,然後走到蘇芩衣等人身旁道:“你們先下去,帶昭明太子療傷!”
“諾!”
蘇芩衣便也離開了比武場。
“宋將軍,還請移步養心殿!”李延平道。
“本將便看看你如何處理此事!”宋沛此刻忽然變得氣定神閒起來,因爲他知道,就算徐默出得了王庭,也不一定出得了太原城,就算徐默出了太原城,也絕走不遠,因爲還有老鬼在!
在老鬼手中,絕沒人能逃得掉。
只是白狐兒還是讓他很生氣,自己乃是大漢皇庭的神將,如今漢元大陸武者第一人,白狐兒居然不選擇自己,而是與一個臭小子發生姦情,真是不識擡舉。
宋沛早已過了兒女情長的年紀,自不會因爲白狐兒去難過或者傷心,他對白狐兒好,只不過想讓白狐兒以後好好用雙修秘法助他修煉,而現在,白狐兒在他眼裡已經是個不值一提的賤女子。
沒了白狐兒,他還可以找別的苗黎族女子雙修,雖然姿色上會不及白狐兒,但想找幾個花容月貌的女子還是絕無問題的。
最重要的是經此一鬧,大漢雖然輸了比武,但卻可以提出更多的條件,畢竟是晉域三仙宮宮主與神將的未婚妻有姦情,若是李延平不出點血,大漢皇庭可以堂而皇之的制裁晉域,晉域若敢反抗,大漢討伐也師出有名,其他域也會相助。
徐默這個變態中的變態必然會死,李延平雖然不會對上官文龍怎樣,但至少可以讓這個上官文龍乖乖的安靜下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晉域此次都損失慘重。
少一個白狐兒,卻給大漢換來這麼多好處,想到此,宋沛又覺開朗不少。
到了養心殿,李延平當着宋沛的面把上官文龍打入天牢,下令關押三年,在此期間國教事務俱由五院院長肖瑤代爲打理。
徐默被定爲車裂之罪,上官文鳳與陳武李延平倒是沒有追究,因爲宋沛也不會注意到這二人。
今日晉域算是元氣大傷,李延平當然還想爲晉域保留些人才。
宋沛出了養心殿的時候,說明年晉域上貢的事情等抓到徐默以後再說。
李延平的心又沉下去幾分,此事一出,宋沛提的條件肯定不會少,而他也只能乖乖答應。如若不然,吃虧的便只能是晉域。
李延平兀自出了養心殿,看着遠處連綿起伏被白雪覆蓋的大山長嘆了一聲,眼看晉域越來越好,卻不料一個比武大會就鬧得元氣大傷。
國師的妹妹,本王的女兒,這在加上一個神將的未婚妻,徐默啊徐默,你倒是比本王還風流!
感嘆一陣,晉王又回到養心殿,命宮女太監退了出去,然後走到自己的牀榻前,握着一尊青銅飛馬輕輕一轉,便聽一陣石板摩擦之聲響起,牀榻前的一塊石板竟是漸漸移開,露出一個方形洞口來。
李延平一下洞中,那塊石板便又自動合上。
洞口之下是一間與養心殿裝飾相仿的寬闊密室,幾根樑柱之上掛着燈火,忽明忽暗,光影搖曳,在密室的牀椅之上,正有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背對着李延平打坐。
“李延平,來了?”那人語調平緩,卻並不轉身。
“大人!”李延平極爲恭敬的道,“今日與大漢的比武發生了些事情,令晉域以後的處境更加艱難。”
“說說!”
李延平便畢恭畢敬的把今日比武大會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人聽完後仍不轉身,只是道:“想不到晉域能出個奇才,但發生這樣的事情的確可惜,宋沛那裡,無論之後提什麼樣的要求都答應他吧,我這傷至少還需要三年才能完全恢復,你再忍耐忍耐,待我傷好之時,便助你成就霸業!”
“明白了,大人,您繼續打坐,我回去了。”走了兩步,李延平又回頭道,“這次的玄冰奇花,還需要幾天才能送到。”
“不着急,你且去吧!”
出了密室,李延平壓抑的心情排解不少,這個打坐之人便是他最大的底牌,整個王庭除了他之外,再無人知道此人的存在,上次八王爺李貴謀反,他之所以毫不擔心上官文龍來不來護駕,便是因爲有此人在。
且說徐默藉着上官文龍的人王之力出了比武場後,便使出飛火流行步一路狂奔,偶爾遇到些武師禁衛軍,也是不由分說一拳掃暈。
出了王庭,徐默也不管自己有多麼驚世駭俗,繼續一路狂奔,不過須臾之間,已是接近城門。
此時守城驍騎已接到王庭發出的戒嚴令,魏成天已是急調了三百驍騎在緊閉的城門前嚴陣以待,當他遠遠瞧見徐默抱着宋沛的未婚妻白狐兒向城門衝過來時,已是明白了王庭爲何會發出戒嚴令。
“徐宮主!”魏成天看着表情可怖渾身浴血如殺神一般的徐默道,“王都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城!”
徐默腳下卻是不停,直接喊道:“擋我者死!”
“放箭!”魏成天不再遲疑,向城牆之上的幾千禁衛軍下了令。
“譁!”
漫天弩箭激射而出,根根帶着血色魂力,便如下了一場血雨一般。
徐默手中瞬刀急速揮舞,竟是用無數刀意化成一道無形的氣盾,頂着血雨繼續前衝。
“衆驍騎聽令!”魏成天看着氣勢無匹的徐默竟有些懼意。
三百銀刀舉過頭頂,一衆驍騎蓄勢待發!
等徐默快衝到城門前時,魏成天才繼續下令:“給我殺!”
“衝啊!”
三百驍騎策馬疾奔,同時向徐默揮刀,便見數百道血色魂力沖天而起,再合成一股,其威力之大已可抵的上武宗至強一擊,這便是守城驍騎的厲害之處。
滔天魂力夾雜着血雨如狂風巨浪般撲面而來,徐默冷哼一聲,體內魂力爆催,直接抽空兩處魂海中的魂力劈出一刀。
霸天斬龍訣!
卻見一道極爲細密的黑色裂縫自瞬刀之中發出,然後驀然變寬,將無數的血雨與滔天魂力一併吞噬。
黑色裂縫繼續延伸,所過之處,萬物皆滅。
一百多號驍騎連人帶馬瞬間便灰飛煙滅,魏成天卻是見機極快,堪堪躍出幾十丈,躲過了令他心神俱裂的一招。
轟!
太原城南大門那厚實堅固的城門也被轟出一個大洞來,徐默一躍而出。
“給我追!”魏成天穩穩心情,帶着剩餘的一百多驍騎也從洞中躍出,緊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