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司徒青歌

她雖然不知道師父叫她找文英帝在位時所有妃嬪、宮女和女官的記錄做什麼用,但師父之命不可違,仍是依從了師父的指示。

反正區區一個眠姝閣,又沒什麼人特意看守,想要進來並不難。她想以太后的名義來這兒逛逛也不容易,只是難免要對人說起來這兒的緣由,她懶得解釋,倒不如深夜來一趟。

她拿出夜光石,微弱的燈光讓她勉強能看到櫃子上的字跡。一個櫃子一個櫃子的尋找,終於,停在了文英帝這一櫃。每年的妃嬪和宮女都有詳細記錄,可是師父要找的是哪個?並沒有交待清楚啊。

她仔細想了想,似乎師父有說過在文英帝即位之初的那段時間尤爲重要,於是便按着年份找,看到三四本厚厚的冊子,心想這裡面定有師父要的,便抽了出來,用黑色布裹包了,扎到背後。

就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一絲聲響。

那是……腳步聲。

靜蘭頓時來了興趣,難道還有人和她一樣,來這兒偷冊子?她頓時停了步伐,朝那聲音靠近。大約,那個人也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動靜開始變得不明顯。靜蘭貓着身子,輕輕地在櫃子之間穿梭,突然間,覺得身後有動靜,回頭,只見見一個頎長的身影幾下起落,便欲竄出眠姝閣。

想逃?

靜蘭運氣拔足追上。她的功夫得到師父真傳,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別的造詣不敢說,追人逃跑,她稱天下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不過幾下起伏,她已經“咻”得一聲飛到了那身影身後,纖細的手掌拍上那人的肩膀,他似乎沒想到,別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她的腳步停了,而那人繼續奔走。她低低輕喃,“青歌?”

那個黑影,驀然停下腳步。遲靜蘭箭一般衝向他,這次他沒有逃跑。她伸手挑下他的面巾,俊美無儔的面容,燦若星辰的眸子,幾乎讓她屏住了呼吸。這是她……日夜想起的面容呵。

“青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忽然露出微笑,她的整個世界便春風化雨。“蘭兒。”

“這裡不安全,跟我來。”靜蘭握住他寬大稍顯冰涼的手,流星一樣飛躍在暗無人煙的偏道。這兒沒有侍衛巡邏,比較安全。

司徒青歌回頭看着她,她的烏髮在黑夜中飄動,眼睛直視前方,灼灼有神,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少女靜蘭,無比活潑靈動蘭兒。心內生出了一股痛。他輕輕地撇開她的手,遲靜蘭在往前奔了一小段後發現他沒跟上來,急忙往回走,“你怎麼了?”

“我還是出宮去吧。”他淡淡地說。

這裡很黑,是一條狹長的巷了,四面都是高牆,倒不怕有人發現,靜蘭便在這裡敘起舊,興奮地看着他,“青歌,你怎麼會來這裡?是來找我的嗎?”

司徒青歌的神情黯然。“不是。”

靜蘭感到一絲尷尬和苦澀。對呀,他怎麼可能來找她……他一直對她,都是若即若離的。最後一次見面,是她進宮前的那天晚上。她和他說,“我要進宮當皇后了。”

“哦。”他如是回答,聲音聽不出波動起伏。

靜蘭感到失望。他不會留她的是麼?他一直,只把她當成一個朋友,而不是想要攜手一生的人。她淡淡說了再見,轉頭便走。她以爲他們會是最後一次見面。

可是!沒有想到再見面,他在宮裡,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你進宮來做什麼?也許我可以幫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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