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蘭的心咚咚直跳,她伸手推搡,可他紋絲不動。男人與女人的力量本就懸殊,何況在這樣一個情況下。
但好在,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心跳得快要不能呼吸,她喘得厲害,雙手抵在胸前還着與他的接觸,然而腿卻逐漸發軟。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項不渝在她耳畔說,“我好想要。”
靜蘭的臉驀然升起了溫度,全身都在發燙。進宮之前嬤嬤曾經對她進行過一番新婚之夜的教育,她不陌生他是什麼意思。她咬了咬脣,重重將他推開,“你發瘋了!”
“是啊,”項不渝黑夜般的眸子緊鎖着她的臉,“從見到你之後,我就在發瘋。我每天都幻想會有這樣一天,可是真正坦城相見了,卻不能擁有,你知道我有多痛苦?”
靜蘭語噎。她臉頰通紅地咬脣,“這,這也不怪我……”
“對,不怪你。”項不渝倒吸了口冷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免得太過沖動以免撲向她。他別開頭去,兩個人各自靜默。半晌他才起身,拖着溼漉漉的身體和衣服走出去,“你起來穿衣吧。”
看着他的背影,靜蘭有剎那的疼痛。可她……她總不能挽留他吧。她知道自己心中有他,可……交出自己這種事,她卻還做不出來。一則沒有心理準備,二則,她會覺得愧對青歌。他纔剛走沒有多久而已……
雖然從名義上他們並非未婚夫妻,她
也無需爲任何一個人守身如玉,可,她心裡有這樣負擔和枷鎖。
換好衣服出來,項不渝早就不在了。心裡有淺淺失落。男人再深情,要的最後還是她的身軀吧?心裡生出的那種情愫,不知道是苦悶還是失望。真的會有真愛嗎?還是,不與其肌膚之親,那愛就不能延續?
慢慢地走在回房的甬道,她低喘着。想到剛剛在溫泉裡面的畫面,她就心悸地厲害。從未有誰看過她的玉體,除了他。
這樣,是不是也不負了他一番情意呢?倘若離開皇宮前往楚國,也許真的不會再回來。至少,她不會再有回來的理由了。
那……她心裡忽然有一種瘋狂的想法。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她深深地呼吸着,原地不動。
如果離去,永遠不能再見面……這個念頭,是第一次鑽進她的腦海裡,雖然他們曾經分離很多次,每次都覺得大概見面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但從未有像這次這樣覺得深刻,甚至感到悲傷。
是不是,要至少留一個回憶?
她看向項不渝寢宮的方向。心跳得更加快了。
然而遲靜蘭,終究還是沒有那樣的勇氣。她停駐兩步,又往前走,然而突然後面一股重力襲來,拖住她的手腕,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決定了不許反悔。”
那是項不渝的聲音。遲靜蘭怔愕地看着他。什,什麼?什麼叫
決定了不許反悔。他一路拖着她進了寢宮,將門拴上,將她困在身前,“你剛剛看着我的寢室在想什麼?”
“沒,沒有……”她緊張地手足無措,“放開我,我要走了。你身上溼漉漉的,還不快去換衣服!”
“你是想進來的,對不對?”他的目光在黑暗中灼灼有神地逼視着她。
“沒有。”靜蘭的全身發燙,她偏過頭,一隻大手將她的臉扳正過來,嘴脣壓了上來,帶着熾烈的溫度,深刻的慾望燃燒着她。她低叫一聲,迷茫地看着瘋狂親吻的項不渝。雖然在黑暗中,但她不難看清他的模樣。
他渾然忘我,似乎一直在期待着這件事的發生。她咬了咬脣,好吧,如此的話,那她就不欠他了……
感覺到她放棄了掙扎,項不渝猛得睜開眼睛,歉疚隨即攀升,他真是被欲、望衝昏頭了。他這樣,是在做什麼呢?她決定要去楚國的,她會出宮的,將來也許會遇到良人,他怎能……
一雙小手,怯怯地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溼溼的衣服的胸膛,他怔住。她,在做什麼?
他聽到她幽幽的聲音說,“給你吧。如果你想要的話。”
這句話如雷一般擊中他的頭頂,讓他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我……我太自私了。”
“我也自私。”靜蘭呵氣如蘭,“反正以後大概也嫁不出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