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司徒青歌淡淡地說。
靜蘭從他手中拿過壎來。他沒有拒絕。他從來也不拒絕她，有時甚至是寵溺，讓她誤以爲他有些喜歡她。可是直至進宮，他也什麼都不說。擡起頭，觸到的是青歌熾烈的目光。然而她一擡頭，他就別開了臉，靜蘭說，“你還未告訴我進宮做什麼……該不會是，找我吧？”
司徒青歌笑了，他的臉顯得有些蒼白。他身體素來不好，哪怕練了再高乘的武功。靜蘭沒等到他的回答，自嘲笑笑：“我開玩笑的，你不必當真啊。”
司徒青歌只說，“你過得好，這樣就可以了。”
“你不是我，怎知我過得好不好？”她聳聳肩，“快點說，進宮做什麼？”
“找人。”
“誰？”靜蘭道，“好歹我是個太后，在皇宮裡要找人容易得多。你跑進去太冒險了。”
司徒青歌沉吟着，似乎在想該不該告訴她。靜蘭催着他：“快說嘛，過會兒我就要回宮了。”
半晌才道，“找一位宮女。她叫蘇雪融。”
遲靜蘭錯愕地看着他。他怎麼也找雪融姑姑？“你先告訴我，你找她做什麼，她是你的誰？”
“我也不知道她是我的誰。但我想她應該是我的親人。”
靜蘭有些爲難地道：“親人這種事，也能用‘想’的啊？你這種想法從哪裡冒出來？”
“我的養母告訴我，我的親孃可能在宮裡。她死之前說了蘇雪融三個字，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親人……”
“也許是。”遲靜蘭眉頭擰起，“可是假如，你得到的是不好的消息，會不會失望？”
“你是指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靜蘭點了點頭。不是可能已經不在人世，而是真的不在了啊。司徒青歌淡淡道，“我不曾抱太大希望，所以哪怕得到的是這樣的消息，我也不失望。”
靜蘭說道：“你到田塢弄二十三號四合院找我師父，也許她會給你答案。”如果司徒青歌是蘇雪融的孩子的話，那他就是師父的親人了啊。
青歌納悶，“她是？”
“到時你可以自己問她。”她望着他，忽然伸手覆住他冰涼的手指，“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沒的掙開，隨她握着。一直以來，靜蘭都主動和大膽，和時下女子大有不同，她心思磊落，想要什麼便是什麼。可是他……給不起她任何幸福，哪怕，他是想給的……“沒有，你知道我一向體溫便是這樣。”
靜蘭見他沒有反握住自己，心裡掠過絲失望。是呀，她已嫁作人婦，還有什麼資格這樣握着他的手？她這樣，算不算紅杏出牆？她在收回手的那一瞬，司徒青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彷彿握進了她的心裡，她震顫，目光對上他的眸子。司徒青歌說，“夜裡你在我這裡不好，怕影響你聲譽。回去吧。”
靜蘭點了點頭。“好。記得去找我師父啊。”
他拉着她的手，真好。靜蘭心裡甜蜜蜜的，可是又有一股兒心虛。她身爲太后，不能這樣吧？若是叫人碰到，可就百口莫辯了。她輕輕收回了手，“我走啦……也許過一陣子我會出宮，到時候如果無處可去，你會收留我嗎？”
司徒青歌應允，“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