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疾離開衛府之際,只見夷仲年將他喊住:“公孫大夫,請留步。”
聽到夷仲年的聲音,公孫疾恭恭敬敬地回禮道:“三公子,不知您叫住在下所爲何事?”
事情都已經處理完,夷仲年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留下公孫疾,而是有要事要告知他,雖然衛揚與自己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也已經發現了自己這個妹夫衛揚心中的想法,刀子嘴豆腐心。
“公孫大夫,只要你與大公子姬伯好好商議,給出讓衛揚不能拒絕的條件,那他必定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三哥!”衛揚在屋內喊夷仲年。
“誒!”聽到衛揚的喊聲,夷仲年忙應答道,隨即給公孫疾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將他剛剛說的那番話告訴別人,尤其是衛揚。
公孫疾連忙致謝:“多謝三公子。”
只見夷仲年擺擺手,便顧自己進入屋內,公孫疾知道不便多言,退下之後趕忙往集市中跑去。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殊不知黑暗中卻有幾個人影在悄悄地盯着公孫疾的動向。
...
“三哥,您已經將我的想法告知公孫大夫了吧。”夷仲年的那番話語都是衛揚的吩咐。
“我已經全都轉告給公孫疾了,他接下來定會去找尋晉國的大公子姬伯。”
不錯,衛揚知道,其實在場的所有人中,小張並不知道大公子姬伯的下落,他們都已經分別這麼多年,而小張又是專門跟隨在夷仲年身邊,衛揚自己也纔剛剛來到魯國,韓立不過是跟隨在衛揚身邊的侍衛,對這些事更是一無所知。
那其中最大的可能性便只能定格在公孫疾身上。
“也就是說,有且只有公孫大夫才知道晉國大公子姬伯的下落!”夷仲年驚歎道。
“恐怕姬還公子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公孫疾也,恐怕他纔是姬還真正的目標,今天他那番做作的行爲不過是在迷惑我們。”衛揚早已看穿了一切。
“妹夫,怪不得你囑咐讓我跟公孫大夫說明是我的意思,而非你的意思,其實你早就知道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夷仲年問道。
“太子殿下應該有主意了吧。”站在衛揚一旁的韓立看到衛揚鎮定自若的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早有打算。
...
另一方面,跟隨公孫疾出去的身影正是紀狼,別看紀狼白日裡一副面容憂愁的樣子,但實際上衛揚的那番斥責不痛不癢,自己作惡慣了,早就不在乎他人的評價。
離開衛府之後,姬還便交給了他這個跟蹤公孫疾的任務,他還有些不解地問道:“姬還公子,爲什麼我要跟蹤公孫疾,明明應該盯緊在屋內養病的小張纔是。”
“笨。”相比較姬還而言,紀狼確實笨的多了,“你剛剛沒聽到麼,小張已經與大哥多年未見,那大哥此時究竟在何處,又有誰能夠知道呢,只有這位不認識的大夫身上或許有些線索,你將他盯緊咯,我隨後就到。”
“是!”紀狼也只能夠聽從姬還的命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咚!咚!
紀狼偷偷摸摸跟蹤着公孫疾到達了集市,只見他行到一間小屋旁,東張西望,左顧右盼,彷彿是在躲着什麼東西似的,當眼光掃到房檐之時,紀狼連忙藏好自己的身影。
公孫疾帶着狐疑地目光,開始偷偷地敲門。
紀狼心裡在不停地嘀咕,怎麼敲個門還要這麼偷偷摸摸的,事情定不簡單。
吱呀一聲,公孫疾敲的門打開一條縫,一個人影出現在門背後,低聲問道:“公孫大夫,您這麼晚來有何要事?”
“我找大公子。”公孫疾說道。
“大公子?什麼大公子?”紀狼嘀咕着,莫非真如姬還公子所說的那樣,公孫疾確實知道姬伯的下落,在感慨的同時心中也在暗暗敬佩姬還公子,不愧是晉國太子,果真料事如神,這件事情得趕緊稟告給姬還公子。
只見紀狼得到這個消息後,馬不停蹄地趕往姬還府上。
...
姬還一回到府邸,便趕忙將豺狼兄弟中的紀豺叫到自己的府上。
“公,公子。”紀豺有些結巴,自己犯下的大錯自己當然知道,小張可是張然明的兒子,他傷了晉國功臣之子,這犯下的罪可謂是死罪,姬還斷然不可能饒過他,保不齊小命就不保了。
“紀豺,你可知錯。”姬還斥責到。
“在下知錯,在下知錯!”紀豺連忙跪在地上,頻頻道歉,“公子,我知錯,要罵要罰都朝我來,別責怪我大哥。”
“好了好了,如今有一件功過相抵的事要交給你去辦。”
“公子!”姬還還沒吩咐完,紀狼已經從外面趕來,“公子,您真是神機妙算,那個大夫果真認識大公子姬伯。”
聽到這個消息,姬還坐不住了,趕忙站起:“果然,我就知道大哥必定會留一手,紀狼紀豺,隨我同去集市,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紀狼紀豺知道這是此戴罪立功的好機會,定不會放過。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姬還便帶着紀狼紀豺匆匆地趕往了集市,重重地敲打着門:“來人,來人!”
開門之人正是公孫疾,今日他在衛揚府上見過姬還,知道他是晉國的太子,此次前來定是發現了大公子姬伯的蹤跡,便趕忙想將門關上。
“得了。”紀豺一聲呵斥下來,公孫疾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魯孝公、姬弗湟,即便遇到了我家公子,也得乖乖讓步不是,更不用說你這個小小的魯國大夫了,還不快給我讓開,你要是不讓開,我可就不客氣了!”
姬還緩緩靠近,低聲說道:“公孫大夫,識相點還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