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您的府邸已被包圍,小的,小的恐怕無法把您帶出去。”侍衛很爲難,元蒙先生年事已高,腿腳也有不便,若是他一人逃離此地,倒還有可能,可帶着元蒙先生一同離開。
“你沒聽明白我在說什麼嗎?我讓你一人離開,不用管我。”元懞直接把侍衛推開。
被推開後,侍衛有所遲疑,他奉君上之命,定要保護好元蒙先生,可現在,他若離開,二公子若對他不利,又該如何向君上交代。
“元大人,要走一起走,二公子已叛逆,此時若讓大人您一人留在府中,只怕...”
“不可能,文兒是我外孫,他什麼性格,我這個當外公的還不清楚嗎?”元蒙虛弱地說道,雖然衛文奪走了他的兵符,但他還是願意相信文兒。
可見侍衛遲遲不肯離開,元蒙清楚,若時間繼續拖延下去,衛文只怕會釀成無法挽回的答覆,“我就待在這兒,不會有事的,我是文兒的外公,現在兵符也還在他手裡,他又怎會對我不利,快去!”
元蒙厲聲一喝,侍衛望了他一眼,狠下心,便向府外趕去。
“站住!”纔剛剛踏出府外,侍衛便被人給攔住。
衛文在離開元蒙府後,特意派人留下看住外公以及府邸裡的所有人。
“怎麼,我還沒離開,外公便想出對付我的辦法了?”衛文正在府外等候,他本想等外公回心轉意,能夠助他一臂之力,可離開府邸的人,卻是這名侍衛,而且還走得這麼急。
“見過二公子。”侍衛停下腳步,拱手一揖,道。
“怎麼,這麼着急離開,是外公的吩咐吧。”
侍衛忙說道:“二公子,元大人剛剛可是被您氣得不輕,小的只是出去替元大人找大夫罷了。”
衛文用懷疑的目光望向他:“不可能吧,我剛剛纔離開,知道外公的狀況如何。”
只見侍衛壓低聲音,道:“二公子,這可得問您了。”
“照你這麼說,這還是我的錯咯。”
“小的不敢。”侍衛趕緊拂手,向後退了步道。
“讓我來猜猜,外公讓你去哪裡,估計是去向夷風先生通風報信吧。”衛文的眼神閃過一絲凌厲。
“沒有,二公子您誤會了。”
“究竟是不是誤會,之後就知道了,來人,將他拿下,守住外公的府邸,不可放任何人出來。”衛文語氣冷冰冰的,與侍衛印象裡的二公子截然不同。
“二公子,您變了,您變得我們都不認識您了。”
“我沒變。”衛文朗然一聲,喝道,“我從來沒變,自從大哥成爲世子以來,我一直聽外公的話,可到現在,我連世子之位的影都沒見到,如今,大哥即位成爲君主,而我,卻一直留在此地,你倒是說說,誰會服氣!”
“你若識相,不如留在這兒,免得傷到你。”衛文可不想在這兒浪費過多時間。
“二公子,那就請恕我無禮。”說完,侍衛便向目的地方向跑去。
“抓住他!”衛文眼神中透露着一絲兇狠,他已完全變了。
...
夷風先生府邸。
“歐陽將軍,您回來一事?”
歐陽亮緩緩擡起手,擺出手勢,示意夷風先生莫要多言:“先生,我能回來,全虧我那個外甥,若非他,恐怕我已命喪攜地,哪還有與你在此地相見的一天。”
“歐陽將軍說笑了,不過您既然跟隨世子殿下一同前往齊國,爲何不留在那兒,也好保護君上。”
“夷風先生,現在還稱揚兒爲世子?該改口了,應當稱呼他爲君上。”
“是,是,是該稱他爲君上。”
“君上讓我回來,是要好好算算與二公子的這筆賬。”歐陽亮並不是無緣無故回來,他回來而是有他的目的。
“君上,是指衛揚?”夷風一時半會還沒習慣稱呼的改變,他下意識地認爲這是衛和的打算。
“不錯,是揚兒的打算,他與莊姜公主作爲婚禮的主角必須到場,司徒作爲貴客,自然上座,君上認爲,他被立爲君主後,二公子衛文心裡定會不服,或許會作出什麼衝動的舉動,而我回來,正是來解決此事。”歐陽亮說完,站起身,向府外望去。
“今天的衛國城,看來着實熱鬧了呢。”夷風笑着說道。
...
酒筵正進行,忽現一人從殿外趕來,因氣氛熱鬧,衆人並未注意到其身影。
他動作迅速,不一會兒便已在上座席,靠近天子,附耳說着些什麼。
衆位諸侯正等着天子舉杯相慶,卻見姬宜臼在聽完言語後,臉上的喜悅一掃而空。
衆人不敢詢問,唯有齊侯一人問道:“王上,發生何事。”
姬宜臼並未理會,目光直指上座一人。
衆人隨着王上的目光,移向司徒衛和。
“司徒大人,孤聽說衛國發生了點小事,既然您把衛侯之位讓給介卿,這點小事,他不會處理不好吧。”姬宜臼端着酒盞,晃了晃,便緩緩站起身,向衛和敬道。
衛和稍稍一愣,回身望向正在敬酒的衛揚,心裡嘀咕着:‘衛國發生什麼事了,竟然連王上都知道。’
“司徒大人,您說呢。”姬宜臼見衛和正愣神,提醒了句。
“小事,小事。”衛和忙端起酒杯,回敬道,“此等小事,不勞王上費心。”
尤其是楚君熊儀與宋侯子白,楚衛之戰,讓楚國賺足了面子,熊儀這麼問,他只想看衛和的笑話,而子白這麼問,當然是因爲宋衛之戰落敗一事讓他耿耿於懷,這麼問也是想知道現在衛國究竟是否與他想的一樣,陷入困境之中。
“各位,既然司徒大人說此是小事,你們也沒必要多問了吧,況且,現在司徒已不是衛侯,今天的主角,齊侯您的乘龍快婿纔是衛侯,具體發生了什麼,還是等婚禮後,你們再去問衛侯吧。”姬宜臼笑着說道。
隨即,他望向衛揚的方向,‘這種狀況下,孤倒要看看,你會用什麼辦法脫離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