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絮絮叨叨一番,元蒙都有些聽得不耐煩了,打斷道:“夷風,若你繼續這麼誇讚下去,等到時姬還已經逃離了,還不快說他會躲在哪兒,也好找到他。”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聽元蒙抱怨,夷風便立刻改了話鋒。
“你的意思是,姬還他還躲在大牢裡?”
“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定然是躲在荀成將軍府邸,唯有此處,方是最爲安全的地方。”
“可若是沒找到怎麼辦。”
“不,定然能找到。”夷風不知從哪兒來的自信,單憑直覺便能做出判斷,可後來發生的事實也正如他所猜想的一樣,離開大牢後姬還確實無路可走,情急之下便只能趕到老師荀成的府邸。
...
從大牢離開後,姬還突然發現,自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回想自己成爲世子以來到現在,都是由老師荀成在一旁指點,而現在,自己孑然一人,無人替他出謀劃策,走一步都是寸步難行,更不用說從衛國城離開了,這更是難如登天。
倏然,靈感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既然一人無力,倒不如找尋老師相助,可剛踏出一步,卻又變得遲疑起來。
一劍之傷,已斬斷師徒情誼,荀成之所以放走他,也不過是看在九年間師徒之情的份上,但心中對他早已失望透頂,否則,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與他告別。
正遲疑着,卻聽見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時間過去許久,而姬還卻仍然未從大牢離開,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之所以躲在此地,便是因爲這個原因。
衆人都以爲他從大牢逃離,定然是躲在了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可誰曾能想到,他恰好會躲在大牢附近,暗暗地觀察周圍所發生的一切,也好爲下一步如何打算做好準備。
聽到腳步聲後,他趕忙貼着牆壁,把自己的身影給藏起來,一旦被發現,以他現在的狀態,定然逃不掉。
“聽說了嗎,晉世子從大牢逃出來的消息已經傳遍天下了。”
“難道說各位諸侯都已經知曉此事了嗎?”
“是啊,這可是一件大事,夷風先生已經把這個消息派人快馬星夜送到齊國去了,務必要告訴君上,等君上來決定如何處置此事,還有,整座衛國城門都已經被封了起來,無人能從城門離開。”
“任憑這晉世子有多大的本事,他也絕沒法從此地離開。”
“可話雖如此,這偌大的城池,我等要如何才能找到他的蹤跡呢。”
“這些天又將是忙碌的幾天,夷風先生也真是的,還特意讓我等來大牢裡好好找找,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我覺得這個道理人人都懂,那豈不是最危險的地方仍是最危險的地方麼。”其中一名侍衛抱怨道。
大晚上的出來巡邏,再說現在已至冬令時節,天氣寒冷,誰也不願意大晚上地來大牢附近找尋晉世子的下落。
“好了好了,若沒有夷風先生回來,恐怕衛國城現在還亂成一鍋粥,定然會讓那晉世子逃離,我等可沒法向君上交代,從這個角度而言,我等可得好好感謝夷風先生呢。”
另一名侍衛好言相勸道,現在這個關頭,他們可不能自己內訌起來,這晉世子萬一真的在大牢附近的話,他們這般爭吵,等發現他之時再要抓他可就來不及了。
聽聞此言,姬還便知道大牢外待不下去了,可偌大的衛國城,他們找是費勁,可他要找尋地方躲藏也頗爲費勁,思來想去還有僅有自己的老師府邸纔是最爲安全的地方。
...
荀成一回到府邸,便靜靜思索着,夜幕漸漸降臨,消息也該傳來了,可不知過了多久,府外仍沒傳來消息,若世子殿下已經從衛國城離開,定然會有人把此事告知於他,並派重兵守在府外,不讓他離開府邸一步。
可現在看來,並未發生何事。
於是乎,他便打開屋門,向屋外走去。
屋外的侍衛見狀,忙迎上前,客氣地言道:“荀將軍。”
同時該侍衛還頗爲警惕地盯着荀成,生怕他再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荀成見他這麼提防,便笑着說道:“怎麼這麼提防本將,本將莫非是什麼凶神惡煞之人?”
“不不不,荀成將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你是不是在擔心本將還擅自偷偷跑出去,去大牢裡見晉世子。”
“沒有的事。”可顯然,侍衛臉上的表情盡顯他之憂慮,正因爲此,他雖然一直守在荀成府邸,卻一直膽戰心驚,生怕這荀成將軍惹來大麻煩。
“放心好了,本將不會再去大牢了,本將現在只是想吃點東西,不知後廚可有食物...”
聽到這話,該侍衛這才放下心來,忙說道:“此等小事何須荀將軍親自動手,我這就去後廚替您拿點吃的過來。”
“那就有勞了。”荀成微微欠身道。
等那侍衛離開後,他便是一臉嚴肅地向府外望去,支開侍衛的目的便在於此,他清楚,到這個時間節點還未有消息傳來,便說明世子姬還定然沒能從衛國城離開,也能說明姬還他必然會來荀成府邸找他相助。
畢竟再怎麼說,在這座衛國城中,能幫到姬還的,也唯有荀成一人。
正這樣想着,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咚咚!
來了?
荀成心想還好自己早早地支開了侍衛,可一想到萬一此事是別人的圈套,或許他是正中別人下懷。
“誰?”荀成警惕地問道。
咚咚!
門外的人並未回話。
只聽見模糊的聲音。
“老師,是我。”他隱約聽見是世子姬還的聲音,但又不是很像。
...
另一邊,姬還已然來到荀成府外,他猶豫了許久,要知道,身爲天下名將的荀成,他留在衛國養傷,衛揚定然會派些侍衛守在府外,倘若此時他貿然闖進去,豈不是正中下懷,那他好不容易纔從大牢裡逃出來,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費了,一時之間,他在府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