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還會雕刻?”
聽到小胖子的話,楚揚有些驚訝。
那位老人,楚揚感覺他真的是越來越神秘了。
“對啊,村長大人的雕刻功夫很厲害呢,我看他雕刻得比楚大哥你雕刻得還要快,也比楚大哥你雕刻的要精緻……楚大哥,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小胖子說着說着,一溜煙跑沒影了,肥胖的身體對他而言,彷彿沒有造成任何負荷。
楚揚有些奇怪,小胖急着去幹什麼?
很快,他回過神來,眼中流光閃爍。
很快,小胖子又跑回來了,在他的手上,還有一塊雕木,獻寶般拿到了楚揚的面前:“楚大哥,你看,這是我去年生日,村長大人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楚揚將雕木拿過來一看,徹底被震撼了。
雕木,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小胖’,被他握在手裡,彷彿在對着他笑。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楚揚怎麼也不會想到,區區一塊雕木,竟能有這樣的靈性,簡直就像是真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般。
令人匪夷所思。
本來,楚揚覺得自己的雕刻手段,已經算是高明,如今看來,他只能算是井底之蛙。
村長,纔是真正的雕刻高手。
“楚大哥,怎麼樣?”小胖子期待地看着楚揚。
楚揚點頭:“小胖,你說得沒錯,村長雕刻的雕木,確實比我出色。”
“嘿嘿。”
小胖子又摸了摸後腦勺:“村長大人很厲害的,楚大哥你也可以讓他給你雕刻一塊雕木,我想他會願意幫你雕刻的。”
“小胖,又在後面說我的壞話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小胖子回過頭,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老人。倒也不驚訝,一臉討好:“村長大人,我在楚大哥面前誇你呢,楚大哥也承認,你雕刻的雕木比他雕刻的要好。”
“哦?”
老人看向楚揚,一眼,就凝聚在楚揚另一隻手上的雕木之上。
這塊雕木。正是楚揚雕刻的‘仙兒’。
“楚揚,這位是……”
老人一眼,就看出了雕刻這塊雕木之人的悲傷,他有些難以想象,這個在村子裡表現得外向,彷彿無憂無慮的年輕人。心裡還藏了這麼壓抑的悲傷。
“村長。”楚揚站起來,跟老人打過招呼,這才說道:“這是我的妻子。”
老人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隱私。
“沒想到,你還是一位雕刻高手。”
老人笑道。
“哪敢跟村長你比,你雕刻的雕木。不僅栩栩如生,更是被賦予了靈性。”
楚揚看了一眼小胖的雕木,將它還給了小胖。
“你怎能跟我比。”
老人搖頭一笑:“你今年,也就二十出頭……至於我,上百歲的人了,你雕刻才幾年,我又雕刻了幾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別說是人類。就算是一個小動物,都雕刻不好。”
彷彿回憶起過去,老人有些緬懷道。
“村長,楚揚有個不情之請。”
楚揚看向老人,說道。
老人好奇:“你說。”
楚揚深吸一口氣,道:“村長,我想讓你教我雕刻。”
在看到被賦予了靈性的雕木後。楚揚的心裡,就多了一個想法,若他能雕刻出具有靈性的雕木,豈不是說。就等於仙兒一直在他的身邊陪伴着他。
光是想想,他就有些激動。
老人眉頭一掀,淡淡一笑:“你若想學,接下來幾日,你好好看我雕刻就是了……很多東西,只可意會,不得言傳,是否能學到些什麼,就得靠你自己了。”
“多謝村長。”
楚揚連忙道謝。
接下來的幾日,楚揚都跟在老人的身邊,看着老人雕刻朽木。
第一日,楚揚站在老人的身後,看着老人手裡握着一柄刻刀,老人握着朽木,他的手,就彷彿被賦予了魔力,每一次動作,力道都是恰到好處。
不一會兒,一個栩栩如生,具有靈性的‘楚揚’就出現了。
這個楚揚,動作自然,彷彿剛剛御空而落,楚揚看得出來,村長雕刻的,是幾日前,剛來到村子的他。
“簡直……神了。”
看着雕木雙眸上的流光,表達的情緒與他當時一般無異,楚揚徹底被驚呆了。
很快,楚揚又回過神來,老人開始雕刻第二塊朽木。
第二塊朽木,很快化作了‘旺財’。
“這……”
趴在旁邊,本來昏昏欲睡的旺財,在看到老人手裡出現的雕木後,徹底呆滯了,顯然也沒想到老人在雕刻上,還有如此手段。
一塊塊朽木,在老人的手裡化作了雕木。
整個村子裡的人,幾乎都在老人的手上的雕木中,綻放出靈性的光輝。
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
楚揚看得似懂非懂。
第二日,繼續,這一日,或許是有意,老人放慢了速度,楚揚可以清晰地看到老人的動作,受益頗深。
第三日,老人出刀的速度,宛如閃電,楚揚依稀看到老人的手化作了殘影,片刻功夫,一塊塊雕木,再次出現,栩栩如生,充滿靈性。
手快手慢,對於老人手中出品的雕木,彷彿沒有任何影響。
第四日,老人的速度又放慢了下來,楚揚細心品味其中奧妙,綜合前幾日所見,受益頗深。
第五日,老人沒再準備雕刻,反而看向楚揚:“你試試。”
“是。”
楚揚點頭,取出了一塊雕木。
左手握着雕木,楚揚的右手擡起,飛刀神通,逐漸地凝聚成形。
楚揚的目光,完全落在雕木之上,根本沒有發現,老人在看到他手中成形的飛刀神通時。平靜的目光,徹底呆滯了下來,老人向來雲淡風輕的臉上,如今難免浮現出幾分驚容。
更詫異地看了楚揚一眼。
這一切,楚揚都沒有看到。
楚揚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他手上的飛刀神通。對着朽木落下,努力地去找着前幾日在老人身上找到的感覺,可在這一剎那,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咻!咻!咻!
連續三刀落下。楚揚手一抖,朽木落下,臉上浮現苦笑:“村長,不行……我只要拿起朽木準備雕刻,前幾日在你身上觀看到的,彷彿就全給忘記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原本。楚揚以爲會看到老人失望的目光。
誰知,老人點了點頭:“這很正常,你的雕刻手段,已自成一家……現在,你要做的,並非是模仿我,而是在你自身的雕刻手段上,融合我雕刻的精髓。如此一來,你的雕刻手段才能更進一步。”
楚揚恍然大悟。
他重新取出了一塊雕木,手中的飛刀神通落下,雕木最後成形,雖沒有感覺到靈性,但不得不說,輪廓方面。比過去要精緻許多。
“雕刻一道,要凝心靜氣,切忌急躁……慢慢來。”
老人安慰楚揚,深怕楚揚貪功急進。
楚揚點頭。
一日又一日。楚揚停止了外出,彷彿消失在村子人的面前。
這些日子,他都在不斷地雕刻着手裡的朽木,每一塊朽木化作的雕木,都有些許進步,距離賦予雕木靈性的境界,又近了許多。
他彷彿看到了活生生的仙兒,正在等待着他。
這種感覺,越來越近。
一時間,楚揚的心裡,充滿了動力。
終於,第九日,楚揚彷彿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隨着他手裡的飛刀神通落下,眼前一陣恍惚,好像手裡的朽木,化作了仙兒,正在對着他微笑。
“仙兒!”
楚揚心情激盪,不知不覺間,握着飛刀神通的手,越來越快。
就連什麼時候停下的,都不曾知曉。
“不錯。”
直到一道聲音在耳邊傳來,楚揚才清醒了過來,看向老人:“村長。”
“你成功了。”
村長的目光,落在楚揚手中的雕木上,微笑道。
楚揚聞言,連忙低頭看向了手中的雕木,雕木‘仙兒’栩栩如生,充滿了靈性,一眼看去,正在對着他微笑,依稀彷彿在呼喚着他。
“仙兒。”
楚揚看着雕木,眼中盡是似水的溫柔。
就連身邊的老人離開,都一無所知。
“像,太像了,神了。”
小黃狗躍空而起,望着楚揚手裡的雕木,赤紅色的雙瞳中,流露出幾分異彩:“小子,你雕刻的手段,已經追上村長老頭了。”
“村長。”
楚揚被旺財驚醒,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村長已經離開。
他還是出了門去,找到了老人,誠懇道:“村長,謝謝。”
老人微微一笑,雙眸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華:“你有今日,十之八九都是你自己的功勞,我也就只是充當一個領路人,看過我雕刻的人不少,卻也只有你能真正掌握‘靈刻’。”
“靈刻?”
楚揚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詞。
“不錯,靈刻,能讓雕刻出來的雕木賦予靈性,就是靈刻。”
老人點頭:“靈刻,唯有在‘物我兩忘’的境界下,才能雕刻出來……如今,你既然完成了靈刻,也就意味着,你隨時可以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對你而言,有很大的幫助。
“物我兩忘?”
楚揚忍不住想起,剛纔他完成靈刻的過程中,心裡根本沒有雕刻,也忘記了他在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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