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前幾天碰到的沈家的沈羲長老,此人不知什麼時候加入了姑餘山的探險隊伍,呂洞賓剛纔已經看見他,以爲這傢伙不會搗亂。
卻不料此人將人性醜惡的一面展現無遺,此人有了依仗,馬上信口雌黃。
在場衆人,聽到沈羲長老的話,反應卻不一樣。
嚴中新等人知道沈羲長老的厲害,此人是沈家的長老,法力高深,在家族排名第三。
手中有一件上品法寶鐵精秤砣,乃是沈家傳家寶之一,戰鬥力驚人。
嚴中新在沈羲面前,也走不了幾招,那還是他手持上品法寶的戰果,其他年輕人就更不值一提。
嚴中新的鉢盂法寶,上次在姑餘山已經被李明月打成幾塊碎片,家族將碎片送到鍛造大師那裡修復,還沒成功呢。
聽說沈羲在呂洞賓那裡吃了大虧,這些坊管隊的男子一下子震驚了,趕緊後退一點,保持警戒隊形。
可笑的是,剛纔他們氣勢洶洶地指責呂洞賓,之所以有如此膽量,正是把沈羲作爲依仗,爲他們壯膽。
現在一看心中的依仗不可靠,不由得有點惶惶然。
姑餘山的弟子也露出震驚的神情,不過她們人多,又對胡悅和呂霞信心十足,因此沒有慌亂。
只是警惕地盯着呂洞賓,生怕此人突然出手。
呂洞賓哈哈大笑,指着沈羲說道:“你這老小子,真是胡說,你的那件破銅爛鐵,還是我提醒你帶走的。你有什麼法寶,值得我費心思搶奪,真是笑話。”
胡悅思索片刻,再加上一種直覺,還是選擇不要跟呂洞賓翻臉,於是勸道:“這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沈羲見胡悅打圓場,雖然不知道胡悅爲什麼不敢對付呂洞賓,但也知道挑撥他們互相爭鬥的願望已經無法實現。
於是又陰測測地說道:“此人陰險狡詐,使用詭計打傷我,你們千萬不要聽信他的話。”
呂洞賓實在被氣得不輕,指着沈羲搖頭說道:“你這人實在不堪,我對付你,還用得着詭計嗎?”
一名坊管隊男子喝道:“沈羲長老法力高強,還有上品法寶護身,你如果不是用詭計,怎麼傷得了沈長老?”
呂洞賓輕輕看了那人一眼,沒有回答,而是指着沈羲喝道:“口說無憑,可敢與我一戰?”
沈羲怒喝道:“我被你打傷,現在傷勢沒有復原,如何能與你交手?”
胡悅皺着眉頭說道:“沈長老是我們東南一片德高望重的前輩,不管怎麼樣,他受了傷,呂公子做得有些過了。”
聽她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問過程,擱置爭議,只看結果。
而且說話的語氣,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明顯袒護呂洞賓。
別人以爲呂洞賓是散仙,她經過調查卻知道,呂洞賓不是散仙,而是老君門下。
儘管不知道是不是老君的記名弟子,但畢竟是有背景的神仙,不能隨便得罪。
再說,經過這麼多事,這人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能夠和五莊觀的親傳弟子稱兄道弟。
殺了龍宮的人還能活蹦亂跳的逍遙自在,還打傷沈羲長老。不管從哪一點分析,這人都不凡。
“這個也沒辦法。”呂洞賓攤開雙手,說道:“當時雙方爲了爭奪藥草,沒說幾句就動手了,至於誰是誰非,多說也沒意思。”
沈羲見胡悅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似乎不打算幫他出頭。
於是又說道:“爭奪藥草,說得輕巧,那是兩株玉茵草,老夫發現了,卻被你暗中偷襲打傷,玉茵草也被你奪走了。”
衆人大譁,玉茵草很珍貴,它的果實是煉製法澮丹的主要材料之一,而法澮丹是療傷聖藥,一丹在手,等於多了半條命。
她們當初就是因爲尋找玉茵草,才落入土狼怪的包圍。
與土狼怪大殺一陣,損失了兩個人,後來還是沒有得到玉茵草,估計是在大戰中毀在土狼怪的腳下。
這下聽到玉茵草的消息,衆人不由得動容。
很多人都調集法力,準備圍毆呂洞賓。
胡悅揮揮手,讓衆人平靜,然後拱手對呂洞賓說道:“呂公子,玉茵草成長緩慢,咱們姑餘山也不多,我們這次進秘境探險,主要任務之一就是找玉茵草,呂公子能不能賣給給我們。”
呂洞賓思索片刻,他也不知道師兄鐵柺李那裡有沒有種植玉茵草。
如果兜率宮沒有,帶一株回去做種是必須的。
於是點頭說道:“我這裡只有兩株,只能讓出一株。”
胡悅拍手笑道:“可以,一萬兩仙玉一株怎麼樣?”
呂洞賓不由得暗暗咋舌,沒想到這玩意這麼貴,不過,他現在雖然感覺缺仙玉,卻更需要儲物戒指。
於是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說道:“一萬一株沒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呂公子還有什麼要求嗎?”胡悅不由得納悶了。
呂洞賓尷尬地說道:“你們有沒有多餘的儲物戒指,能夠賣一個給我就更好了。”
胡悅不由得愕然,衆人也震驚,這算什麼要求,相比玉茵草,這也未免太小兒科了吧。
胡悅心思縝密,想到另一種可能,試探地問道:“難道呂公子需要特別大的儲物戒指,還是對儲物戒指有什麼特殊要求?”
也難怪她這麼想,她認爲呂洞賓和五莊觀的李明月稱兄道弟,應該不會缺少一般的大容量儲物戒指,畢竟五莊觀在製作儲物法寶方面天下第一。
卻沒想到呂洞賓一路匆匆,手上的兩個小容量儲物戒指還是搶的。
呂洞賓連忙說道:“沒有特殊要求,就是一般的,你們平常用的就行。”
胡悅按住心中的猜測,拿出一個儲物戒指,處理了一下,說道:“這個儲物戒指,一丈見方,價值1千仙玉,裡面還有九千仙玉。”
呂洞賓捧出一株玉茵草,與胡悅交換,然後笑眯眯地打量一下手中的儲物戒指,太大了,真好。
不過,現場人多,他不好意思過多地關注儲物戒指,只是查看了裡面的九千仙玉,馬上收回目光。
沈羲見兩方交易,明顯不可能開戰。
而且他說了這玉茵草是呂洞賓從他那裡搶的,胡悅卻不聞不問,只是和呂洞賓交易,根本不理睬他。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胡悅不願意得罪呂洞賓。
他心中不由得惡意地想到,胡悅莫非看上了這個高大白淨的呂洞賓,一心討好這個小白臉,不行,不能讓你們得逞。
沈羲冷哼一聲,說道:“這人形跡可疑,我懷疑他要將珞珈山秘境的消息賣給天庭。”
這個消息說完,衆人炸了鍋,他們這些人平日裡眼裡只有家族利益,門派利益。
發現珞珈山秘境之後,東海龍宮、姑餘山和各大家族心照不宣地秘密聯合開發秘境。
他們知道,一旦天庭得到消息,珞珈山秘境肯定就成了天庭的禁臠,他們再想來探寶,想都不要想。
這是從他們嘴裡搶食,身上割肉啊。
胡悅不由得厭惡地看了沈羲一眼,她數次將衝突壓下,所有人都看出她不想和呂洞賓起衝突。
這沈羲年老成精,不可能不明白。可是這老頭卻偏偏總是挑起他們和呂洞賓的矛盾,而且一次比一次狠。
胡悅畢竟是姑餘山的核心弟子,不能在師妹們面前不顧師門利益,說老實話她不想與呂洞賓爲敵。
而且她有一種感覺,一旦開打,沒有勝算。
不過她轉念一想,覺得沈羲說的也很有道理,呂洞賓是老君門下,老君一向支持天庭的玉帝。
呂洞賓知道珞珈山秘境的消息,很可能彙報給天庭。不過,絕對不是爲了賣消息換仙玉,呂公子不缺仙玉,也不會如此下作。
平時機敏果斷的她,不由得躊躇起來。
沈羲見狀,心中不滿到了極點,內心罵道:“這小蹄子,肯定被這呂洞賓迷暈了,兩人說不定已經有了姦情,才這般難辦。”
沈羲見其他人義憤填膺,知道機不可失,於是大喝道:“這個奸細,是我們大家共同的敵人,殺了他。”
說完,不顧鐵精秤砣還沒有回覆,催動鐵精秤砣,向呂洞賓打去。
其實沈羲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只是法寶沒有修復而已。這大秤砣威勢不凡,像小山一樣鋪天蓋地,引得衆人一陣歡呼。
嚴中新和四個手腳快的坊管隊男子也飛快地打出法寶,可惜只有嚴中新是中品法寶,其他四人是下品法寶。
威力不大,但是數量較多,看起來還不錯。
呂洞賓也怒了,下決心立威,免得以後多費口舌。
他也不取出法寶,而是左拳猛地向天擊出,正中那小山一樣的鐵精秤砣的下方中部,就像一隻螞蟻拳擊大象。
一聲震天的巨響,那鐵精秤砣“嗚”地一下向天飛去。
這時,前方的五件法寶也到了跟前,呂洞賓伸出雙手,飛快地連拍五下,就像拍蒼蠅一樣。
這五件法寶不是蒼蠅,但是結局卻和蒼蠅差不多,下品法寶,當場被一掌打成碎片,一掌一個,四件全部成了碎片。
只有嚴中新的中品法寶逃過碎片的結局,不過下場也不怎麼樣,中品法寶上半部分裂開一個大口子,只有下半邊還連着。
裡面破壞的一塌糊塗,基本上算是廢了一大半,如果要修復完好的話,比重新再煉製一個,簡單不了多少。
衆人全部震驚不已,拳擊震飛上品法寶,一掌拍碎下品法寶、震裂中品法寶,這人煉體怎麼如此變態,這還算是人嗎?
即使有些天生體質強悍的妖王,也達不到如此程度。
恐怕,只有傳說中的大妖王,身體纔有這般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