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整個比武都是間歇比試,所以,每個人在贏了對手之後都能得到休息,這四人在休息好後就要進行最後的決賽,好在這四人都沒有受傷,所以,這比武,還是很有看頭的。
四個人先進行抽籤,抽籤的結果是魏延對陣史阿,沙摩柯對陣蒙復。
第一場,魏延和史阿上場後都向公孫續行禮,公孫續看着兩人說道:“點到即止即可,不必傷了性命,如果不出意外,你們將來都會是同僚,切莫因爲這次比武傷了和氣,我可不想我的部下相互之間有什麼仇恨。”
魏延和史阿都跪下領命,接着,兩人都擺好架勢,準備進行決鬥。
這一次,史阿還是選擇步戰,而魏延爲了發揮自己的優勢,他選擇的是騎戰。魏延以前在荊州當過兵,自身武藝也很是過硬,而且,他的騎術也還不錯,所以,選擇騎戰,確實對自己有利。
史阿是遊俠出身,騎馬倒是會,不過,說起騎戰的話,史阿就不行了,他的劍法要配合他那靈活的步法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而且,史阿的步戰是遊俠兒的步戰方式,跟軍中步兵的步戰根本不同。
很快,兩人相互行禮後就比鬥起來,魏延的兵器是一柄長杆大刀,配合着戰馬,魏延揮舞起來很有幾分戰將的氣勢,魏延的大刀大約四十來斤,分量起史阿的長劍要重。
不過,魏延的戰馬很普通,是他一同從家鄉帶來的戰馬,雖然幷州軍也會向這些民間選手提供戰馬,不過,騎戰講究的是人馬配合的要好,這就需要騎士和戰馬要磨合好。
如果在比武和上戰場以前,一個騎兵隨便拉一匹戰馬當坐騎的話,這樣會影響戰鬥力,關鍵時刻,騎着一匹不熟悉的戰馬,說不定就會葬送騎兵的性命。
所以,在這決戰的時刻,魏延還是很穩妥的選擇了這批跟隨自己已經有兩年的老馬,雖然這匹戰馬很普通,但是,好在魏越對這匹馬的性子很熟悉,至少,魏延不會擔心戰馬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由於比武對戰馬的要求極高,所以,很多人從一開始都選擇了步戰,這也是史阿自始自終都選擇步戰的原因。
場中兩人很快就交手了十多回合,魏延仗着高度的優勢,他能以一個較高的視野看清史阿的每一次出手,不過,由於史阿沒有騎馬,魏延很難發揮騎兵對騎兵時候的那種優勢。
史阿很明智的沒有選擇跟魏延硬碰硬,每當魏延的大刀離自己很近的時候,史阿都會立馬跳出戰圈,然後,他又立馬轉到魏延身後發起進攻。
好在魏延不是庸才,每當史阿溜到自己身後時,他總是頭也不回的反身一刀,魏延聽力靈敏,他能大致判斷出史阿的位置,所以,縱使史阿在魏延身後,他也無法立即對魏延發起進攻。
不過,魏延想取勝的話,就必須得正面跟史阿交手,可是,史阿總是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不一會,史阿就仗着自己靈活的步法佔據了優勢,魏延雖然還不至於被打敗,但是,現在這局面讓他很難堪,因爲史阿太過狡猾,壓根就不與他正面交手。
兩人的較量正在激烈進行着,高臺上,公孫續問身邊的黃忠跟趙雲道:“魏延是個戰將,但是,他現在已經陷入史阿的全圈套,史阿擅長靈活進攻,只不過,這種打法更適合一對一,若是在戰場上,史阿恐怕就剩下逃命的份了。
你們兩個說說,再這樣下去,誰會勝出。”
趙雲搖搖頭沒有說話,在黃忠面前,趙雲一般都不會去發表自己的見解,畢竟黃忠的閱歷和見解肯定比他高,而且,特也很想從黃忠這裡學到點東西。
黃忠捋了捋下巴的鬍鬚說道:“其實,主公說的很對,魏延是中了史阿的圈套,魏延的武藝,其實是要比史阿高的,但是,魏延選擇了騎戰的話,就應該跑動起來纔是。
但是,他一上場就想速勝對手,史阿正是抓住了他求勝心切的缺點,現在這情況,史阿已經是牽着魏延的鼻子走了,其實,只要魏延稍稍動點腦子,就算不能穩勝史阿,最起碼也能把史阿給累死。
我看魏延將來是要投效軍中的,如果他還不改變打法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他或許就只是個悍將,還不足以成爲一個統帥。”
公孫續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過,公孫續回道:“魏延確實是放着自己的大好優勢沒有用,不過,如果他真的這麼利用了自己的優勢的話,別人多半會嘲笑於他。”
“這就是鑑別魏延能否成爲一個合格的將領的關鍵了。”趙雲笑道:“戰場無情,豈能因爲在乎別人是否會嘲笑就放棄自己的大好優勢不用,而且,兵者,詭道也。勝者纔有評論的資本。”
公孫續和黃忠都點點頭,戰場上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過,這次比武,圍觀者都想看到英雄的演出,甚至對於勝利者,他們也更想看到的是完勝對手的那種,但是,魏延是否會按照圍觀者的想法去做呢?
場中,魏延已經是被壓着打了,有好幾次都差點被史阿給弄下戰馬,史阿的目的很明顯,只要能把魏延弄下戰馬,史阿基本上就是贏了,不過,魏延現在還在支撐着,史阿想贏,還沒有那麼容易。
轉眼又過了是個回合,史阿又來了一次靈活的進攻,這一次,魏延再也沒有抵擋住,史阿的長劍在魏延身上留下了一道口子。在外人看來,這基本就表示這魏延是要落敗了。
魏延本來是想着快點擊敗史阿,可不曾想比武進行到現在,自己竟然弄的如此狼狽。
在一刀劈開史阿的長劍後,魏延策動戰馬後退,史阿立馬強攻,他不能讓魏延的戰馬跑動起來,不然要是史阿僅僅靠自己的兩條腿跟魏延比拼速度的話,那絕對是找抽。
但是,這一次,魏延讓史阿失望了,史阿想困住魏延,魏延也想擺脫史阿的這種纏鬥。每當史阿要上前圍着魏延轉圈的時候,魏延就立馬催動戰馬跑的遠遠的。
就這樣你來我往鬧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魏延輕輕鬆鬆的沒有再受傷,可是,史阿這下可慘了,他得靠自己的雙腿去追魏延,當真是差點沒有把史阿給累死。
這邊史阿累的氣喘吁吁,另外一邊,魏延卻笑呵呵的將大刀掛在馬背上的倒鉤上,他取下身上的弓箭對準史阿,每當史阿要上前的時候,魏延就射出一箭。
好在魏延的箭法算不上太高明,不然,僅僅這一招,就足夠史阿吃苦頭了。
兩人總是保持在二十步左右的距離,史阿又不能靠近魏延,只能想着法躲閃魏延射來的箭矢,就這麼一會會功夫,史阿弄的是滿臉灰塵,魏延卻輕輕鬆鬆的躲在一邊放箭。
看着比武已經成了這樣樣子,公孫續笑道:“看來,勝負已分,魏延還是很有頭腦的,至少,他沒有那種比武的偏見,這樣的人領兵的話總會想出些奇招,漢升,子龍,讓他們住手吧,再比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黃忠和趙雲取出身邊的弓箭,然後兩人各射出一箭,場中還在相持的魏延和史阿的兵器上都被射中一箭,他們兩人立馬停手看着箭矢飛來的方向。
公孫續笑道:“好了,兩位各有所長,比武進行到這裡就可以,這次演武,不一定非得拼個你死我活,相互切磋就夠了。”
魏延和史阿聽了後自然知道這比武是無法再進行下去了,史阿對魏延拱手道:“閣下棋高一招,我輸了。”
看見史阿這麼謙虛,魏延也回禮道:“魏某勝之不武,以後有機會,我再想兄臺討教。”
兩人再次向公孫續行禮後就退出擂臺,這場比武,以魏延的勝利結束。
魏延和史阿下場後,自然有人招呼沙摩柯跟蒙覆上場,這兩人,都是使用長兵器,而且都選擇了騎戰,看來,這一次可以避免上一場那樣的鬧劇了。
不過,兩人剛上場,這比武還沒有進行,這邊沙摩柯就不願意了。
蒙覆上場前還穿着那身孝衣,可是上場後卻脫下孝衣放在一旁,沙摩柯看起來粗獷,可是他卻覺得這是蒙復對自己的不尊重。
於是,沙摩柯對公孫續行禮道:“大將軍,小人請求取笑比武,此人如此行爲乃是輕視於我,我無法繼續比武。”
公孫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其實,沙摩柯的身份,公孫續已經查清楚了。沙摩柯乃是五奚蠻夷首領之子,他這次乃是出門遊玩,聽聞幷州要舉行演武大會,所以才化妝成漢家子弟出行的模樣。
不過一個蠻夷之人也懂漢族禮節,這也確實讓公孫續驚愕了一下,看來,這個沙摩柯,他的內心跟頭腦並不想他的外表這麼粗獷。而且,看其言行舉止,也很有世家大族子弟的風範。
不過,公孫續不知道的是,沙摩柯乃是五奚蠻夷首領與一個漢家女子所生,再加上沙摩柯自小就仰慕漢家文化,所以,沙摩柯小時就想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一樣研讀四書五經,學習漢家禮節。
這也是沙摩柯與衆不同的原因所在,公孫續在吃驚過後,就對這個沙摩柯比較感興趣了,他倒是想知道,這沙摩柯,到底有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