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一會,無非就是關於北伐的事情,不一會,兩人又聊到海外的事情,黃忠仍是不免感嘆。
看着公孫續躊躇滿志的模樣,黃忠不禁嘆道:“主公乃是人中之龍,年紀輕輕就有了這番基業,更難能可貴的是,主公年歲不大,但行事老練,放眼天下諸侯,我想,沒人比得上主公了。”
聽聞黃忠這麼誇讚自己,公孫續反倒是好奇道:“怎麼了,漢升,你一向不喜歡這麼誇別人的啊,就連黃敘也沒有被你誇獎過多少,今日怎麼誇起我來了,呵呵呵。”
“主公說笑了。”黃忠搖頭笑道:“敘兒怎麼能跟你比,他一生能跟在你身邊我就知足了,唉,這孩子,都十六了,過幾年就該成家了,主公你說是不。”
公孫續越聽越納悶,黃忠這到底是想說什麼啊,於是公孫續回道:“年歲大點後的確是該成家了,不過也不一定,你看張飛那小子,到現在不也還是沒有成家嗎?他爹可是天天催促他來着。”
黃忠搖搖頭笑道:“這也沒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晚幾年成家都是一樣的,又不是女兒家,如果是女兒家的話就不一樣了,十六七歲就該出嫁了,不然啊,會被人笑話嫁不出去的。”
公孫續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回道:“嗯,是的,不過十六七歲的女孩也不用着急啊,多等幾年也是可以的。”
黃忠一聽這話,當即搖手說道:“主公,這怎麼行,女兒家多等幾年就老了,到時候還會有誰要,再說了,早點出嫁,也了卻了父母的一樁心願啊,您說是不。”
“呵呵呵,漢升,你這是怎麼啦。”公孫續不禁笑道:“今天怎麼不跟我談論武道,反倒是聊起這些事情來了,你要是擔心黃敘的婚事,我回頭跟我娘說說,讓她老人家留意留意就是。”
“非也非也。”黃忠繼續搖頭道:“黃敘這小子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他能解決自己的事情,關鍵是他還有個姐姐啊,呵呵呵呵。”
看見公孫續那疑惑的模樣,黃忠連忙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自己家的事情而已,主公,這次北伐結束後,不知我是否可以求你幾件事情?”
公孫續一聽,覺得黃忠多半又是再說黃敘的事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黃忠爲了自己這兒子,的確是操碎了心,爲了避免黃忠分心,公孫續立馬答應道:“沒問題,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家人就是我家人,黃敘就是我弟弟,有什麼你就跟我直接說好了,我必定做到。”
當聽到公孫續這麼表態的時候,黃忠喜笑顏開的回道:“那,我可就先謝過主公了,哈哈哈哈,總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事啊,哈哈哈哈哈。”
看到黃忠這麼興奮,公孫續也只有搖頭苦笑,公孫續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多提點黃敘才行,不能讓這小子傷了黃忠的心啊。
兩人又繼續交流了一會有關於對陣匈奴兵的想法,不久,黃忠說道:“主公,這裡離高順的大營還有一天的路程,我先去前面打探消息,尋找適合紮營的地點,今天晚上會比較危險,這巡視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公孫續點點頭說道:“好吧,今天晚上確實會比較麻煩,尤其是新軍,這是他們第一次在草原過夜,如果遇上敵襲的話容易發生營嘯,這樣確實很危險。
這樣吧,漢升,將新軍的大營安置在在一邊比較好,另外,選鋒軍分作三批,一批守夜,另外兩批分別安置在新軍大營的兩側,這樣的話,就算髮生營嘯,選鋒軍也會自主將新軍朝別的地方驅趕。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不能在陰溝裡翻船了,就這樣辦吧。”
黃忠點點頭回道:“主公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
說完,黃忠就率着幾百親兵策馬朝前奔去。
不一會,公孫續又對典韋吩咐道:“惡來,虎賁軍分作四批,今天晚上輪流守夜,記住,在交班的時候不要出現遺漏的情況,不要給敵人以可乘之機。”
典韋點點頭表示明白,虎賁軍的責任就是保衛公孫續的安全,公孫續怎麼吩咐,虎賁軍就會怎麼做,如果連這點要求都辦不到的話,那虎賁軍的顏面該往哪放啊。
等公孫續覺得自己的思路沒有什麼遺漏後,公孫續策馬走到後面不遠處的一座馬車附近,馬車上坐的是戲志才和賈詡,這兩位大軍師的身體可支持不了他們這樣長途行軍。
在決定北伐之後,公孫續就下令軍中匠作營連夜趕造了幾座特殊的馬車,爲的就是能夠讓這些文人免去長途跋涉之苦,不然的話,仗還沒有打,自己軍師就先給弄沒了就麻煩了。
公孫續靠近馬車後說道:“兩位,今天晚上我們將會在野外過夜,你們對這紮營還有什麼想法沒有,我怕新軍會在敵襲的時候發生營嘯,所以做了一些安排。”
說完,公孫續又將自己的安排敘述了一下,戲志才和賈詡兩人討論了一會後都點點頭,覺得要補充的地方也不多。
但是,戲志才還是說道:“主公,選鋒軍的戰鬥力和警覺性是值得相信的,既然如此,爲何不將選鋒軍撒出三十里範圍之外,這樣就算有敵襲的話我們也能儘快反應。
還有,新軍的責任是保護糧草,那糧草就得安置在新軍大營中,我看,就讓新軍以糧草爲中心紮營,圍城一個圓陣,只要有敵襲發生,就讓他們列陣對外即可,這樣可以減低發生營嘯的機會。”
公孫續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這麼來吧,不過,今天晚上,二位恐怕是要住我隔壁的帳篷了,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兩位今天晚上就要克服一下了。”
賈詡和戲志才相視一眼點點頭,表示沒有什麼再繼續補充,公孫續就策馬離開去吩咐各將校去了。
下午,離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候,公孫續已經下令紮營了,黃忠早就選好了紮營地點,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在草原行軍,不少新兵還有着一股新鮮勁,似乎有好多東西都很新奇一樣。
有的新兵在打打鬧鬧,紮營的時候也不怎麼認真,各級將校正在訓斥那些表現有點反常的士兵。
有的新兵被安排去打水,可是,由於行軍了一天,很多士兵都覺得身上很髒,於是就準備衣服都不脫就下水游泳,這時,一個校尉策馬跑過來吼道:“幹什麼,還想不想要命了,草原地區晝夜溫差極大,兩個時辰之後就會冷的不行。
你們若是這樣下水,半夜必定會得風寒,如果治療不當,不出七日就有可能喪命,要命還是要舒服,你們自己選。”
這個校尉是個從軍多年的老兵,本隸屬於高順的陷陣營,所以平時也不苟言笑,對部下也很嚴厲,但是,士兵們對這的校尉是又敬又怕,只要是這校尉說的話,士兵們一般都會聽從,畢竟,這校尉是爲了士兵們好。
幾個新兵相互吐吐舌頭表示好險,白天行軍的時候還覺得草原有點熱,沒有想到到了晚上會氣溫會急劇下降,這下,這些新兵也不敢下水了,風寒的恐怖他們是知道的,要是治療不當,恐怕就再也不能活着回去了。
於是,在校尉的指揮下,這幾個新兵都趕緊打了水後往大營趕。這樣的事情在新軍軍營中都在上演,幾乎所有的校尉都在糾正新兵們的錯誤,不得不說,這時候的這些基層軍官們是最累的,稍微不注意,這些新兵蛋子就不知道會幹什麼事。
好在這些校尉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他們一般都會知道新兵蛋子們在想什麼,所以,校尉們也沒有過分苛刻要求,畢竟,參軍入伍都需要個適應的過程,就算是天生的戰士,也需要經歷考驗才能成爲合格的猛士。
兩萬選鋒軍的大營很快就紮好,不少士兵在匆匆吃過晚飯後就直接睡覺去了,精銳就是精銳,很多新兵看到了都暗自稱奇,選鋒軍壓根就不要指揮,他們的單兵素養很高,每一個士兵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況且,這些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士兵都明白,現在已經進入戰場了,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尤其是有這羣新兵在附近,極有可能會被連累,所以,幾乎所有的選鋒軍都是和衣而睡,兵器就在手邊,就連戰馬,也系在營外。
只要發生特殊情況,選鋒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甚至只要聽到號角聲,他們就能自發組建隊形發動攻擊,這,就是公孫續的王牌軍隊之一的選鋒軍,隨時都是在戰鬥狀態。
沒辦法,當初公孫續組建選鋒的時候就對他們進行過大量訓練,再加上大量實戰,那些警覺性不高的士兵早就被被淘汰了,活下來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也是公孫續敢讓選鋒軍分開紮營的關鍵所在。
看着大營內的士兵們忙活的背影,公孫續對身後的典韋說道:“惡來,今天晚上你們就辛苦下,不要發生意外。”
典韋鄭重的點頭回道:“屬下明白,有虎賁軍在,大營可卻保無憂。”
公孫續聽了也就笑了笑,他能聽出典韋話中的戰意,虎賁剛剛成立,也想撈戰功。不過,公孫續相信虎賁軍的實力,所以,他沒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