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後檀石槐留其子和連率本部人馬鎮守大營,自己親自率領十二萬騎兵前往攻擊公孫續的大營,這十二萬人馬中有將近八萬是屬於自己難以控制的那種,檀石槐 這次就是打算消弱這部分人馬的勢力,只有這樣,檀石槐 覺得自己才能完全抓住軍權,不然自己早晚會死在這羣白癡身上。
一路上檀石槐 派出大量遊騎和刺侯,爲的就是探明方圓五十里內有沒有漢軍埋伏的消息,目前看來漢軍很本分,根本沒有派出騎兵埋伏或是分兵,只是龜縮在大營中。
“看來是等着自己去攻擊啊,這樣也好,可以放心的攻打漢軍。”檀石槐 看着急着送死的那些首領,臉上露出冷笑,這麼多年,只要是反對檀石槐 的從來就沒有好下場,不管是什麼時候。
漢軍刺侯早就傳來鮮卑聯軍快要到達大營的消息,高順早就準備好了,漢軍營地內,高順躺在地上閉目養神,四千陷陣營將士都以高順爲中心或是坐着或是躺着,但都是在休息。
其餘六千步兵已經在輜重兵的配合下駐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誰的臉上有驚恐的表情,這些士兵,甚至這些輜重兵都是經歷過不少戰役的精銳,公孫續爲了打贏這仗可以說是出動了自己手上七層的精銳士兵。
高順臉上還是那種嚴肅的表情,但他內心卻很是激動,他明白這是公孫續開始給他放權了,他這一仗要打出威信,讓全軍上下都知道自己是不輸給徐榮的存在。
軍中猛將太多,按武力值排名,高順最多排第八,也就跟徐晃差不多,主要還是前面那幾個太強,但高順並不是完全崇拜個人武力值的人,他知道自己更適合做個統帥。
只不過,在成爲統帥之前得收服三軍將士的心,普通士兵都崇拜強者,而高順就是要通過這次防守仗打出自己的威名。
突然,號角聲響起,高順只是微微睜開眼笑了笑道:“來了。”
似乎是在對身邊的親兵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一會,大地開始震動起來,這是十幾萬馬匹一起奔跑產生的效果,然後,天邊出現了一條黑線。
由遠而近,是一個個鮮卑士兵在馬上狂奔,鮮卑士兵在馬上還不忘嚎叫和炫耀自己的騎術,想借此來打擊漢軍的士氣,這一招或許對新兵相當有用,但對於百戰精銳來說,純粹是在賣弄。
在老兵心中就算你騎馬再怎麼厲害,也當不過老子的一槍一刀。漢軍這邊開始運作起來,弩兵和弓箭手站在哨塔上或是盾牌兵後開始準備放箭,不過軍令未下,每個人都在等着。
終於,當鮮卑軍離漢軍營地只有五百步遠時,檀石槐下令停了下來,看着漢軍有條不紊的排兵佈陣,檀石槐知道想攻進去要付出很大代價。
而且,檀石槐感覺不到漢軍有恐懼和害怕的氣息,在十幾萬騎兵面前還能保持如此氣勢,檀石槐今天算是見識了一支真正的精兵了。
觀察了半刻鐘後檀石槐對身邊一個首領說道:“狼木圖,你請戰請的最兇,現在我給你個機會,你覺得多少兵力能攻破漢軍大營。”
這名首領看了看身邊的幾個首領後說道:“如果有白羊部,青羊部和青狼部的支持,再加上我本部一萬人馬,我保證兩個時辰內攻破。”
“呵呵,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那就一起進攻吧,你們四個部落加起來將近五萬人馬,我給足你們弓箭,第一個攻入漢軍大營的勇士賞牛羊千頭,駿馬百匹,封千夫長,去吧,讓漢軍見識見識我草原勇士的厲害。”
四個首領領命後馬上點齊自己部落的士兵,千夫長都在鼓舞士兵們的勇氣,無非就是許下牛羊之類的重賞,對於這些底層的士兵來說能夠賺機頭牛羊回去就是最大的回報,這也是公孫續能掌握住四萬僕從軍的原因。普通士兵要得到的不過是溫飽而已。
準備就緒後一萬騎兵打頭陣,三百步外,一萬騎兵催動戰馬毫無陣型的朝漢軍大營衝來,高順已經站起來,看着衝來的騎兵,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彷彿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如果不是四千陷陣營的將士圍住了高順,或許有人會認爲這是個被嚇傻的新兵。
兩百步外一個個騎兵開始加速,鮮卑士兵的弓不是什麼精品,只能射到五十步外,這還得益於鮮卑士兵精湛的騎術,漢軍弓箭手統一的強弓硬弩,弩箭能射到一百五十步遠,弓箭一般能射到九十步。
當然,膂力超強者挽硬弓能射很遠,比如說大將黃忠,又比如說趙雲,張飛顏良等人也能挽三石硬弓射到一百五十遠,只不過準頭比不上黃忠趙雲而已。
當鮮卑騎兵進入一百五十步的時候弩箭手在校尉的號令下統一放箭,一千五百弩兵和一千五百輔兵分成三排輪流放箭,這些士兵所用的弩是遼東軍營特意打造的,在秦弩的基礎上不斷改良,射程上有所欠缺,但射速卻提高了五倍。
上弩箭的時候需要兩個人操作,這樣三段式的射擊能夠連續發揮作用。不斷有鮮卑士兵中箭落馬,但是鮮卑士兵還是在百夫長和千夫長的帶領下繼續向前衝,在離漢軍大營一百步的時候漢軍三千弓箭手已經開始發威了。
到現在爲止鮮卑士兵已經損失了將近兩千人,還剩最後五十步,只要跨過這個死亡地帶就能反擊,每個鮮卑士兵都開始準備射擊了,突然,衝鋒在最前面的鮮卑士兵衝到離漢軍大營八十步的時候紛紛被拋下馬,戰馬痛苦的嘶鳴聲響起來,原來在漢軍大營外八十步範圍內都挖滿了陷馬坑。
一個個的小坑能折斷高速飛奔的戰馬的馬蹄,最前面的幾百名士兵落下戰馬後被摔的不輕,還沒有等他們站起來就被幾支或更多的箭釘在地上,隨着更多的士兵落馬,萬夫長已經意識到應該是有陷阱。
戰馬衝不過去,再往前衝只會搭上更多士兵的性命,萬夫長不得已下令退軍,但是漢軍弓弩手沒有停下來,只要還在射程內就要攻擊,鮮卑士兵在戰馬上不斷變換姿勢,希望躲過這奪命的利箭。
可是鮮卑士兵躲得過戰馬卻躲不過,一個個鮮卑士兵落下馬後死在自己同伴戰馬的馬蹄下,逃過死亡去後萬夫長回頭粗略看了一下,這次進攻都沒有進入漢軍大營五十步範圍內,自己這一萬士兵就損失了將近五千,慘敗而回。
檀石槐在遠處看着潰敗而回的鮮卑士兵,黑着臉喝道:“傳令兵,給我命令狼木圖繼續進攻,如果再失敗就提頭來見。”
狼木圖在聽了萬夫長的稟報後知道漢軍營外八十步範圍內有陷阱,如果不先填滿這些陷阱根本不可能攻進漢軍大營,於是幾個首領加一個萬夫長圍在一起商量怎麼繼續進攻,檀石槐不斷派人來催促。
終於一個萬夫長建議挖土填坑,不過這樣會損失一部分士兵,而且還需要大量盾牌做掩護,狼木圖覺得這個辦法相當可行,盾牌自己手上沒有可從其他部落借來湊在一起怎麼說也夠五六千士兵用的,狼木圖和其他三個首領向檀石槐求情後檀石槐也准許了。
湊齊五千盾牌後一萬鮮卑騎兵成了步兵扛着盾牌和一袋袋土前往填坑,效果還不錯,鮮卑士兵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從八十步外填到了四十步內,不過盾牌掩護的再好也還是有疏忽的時候,漢軍弓箭手中善射者抓住這些機會射殺了一個個倒黴鬼。
鮮卑士兵想繼續挖土填坑的時候突然漢軍大營響起了整齊的步伐聲,接着營門打開,一隊隊鋼鐵巨獸衝出來,這是陷陣營的士兵開始列陣攻擊填土的鮮卑士兵。
很快,這一千陷陣營士兵就跟鮮卑士兵交戰了,檀石槐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一萬鮮卑士兵竟然被以前漢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鮮卑士兵不斷倒下,而漢軍士兵只是在不斷變換陣型。
這簡直就是屠殺啊。就算鮮卑士兵不善步戰課也不應該差到這個程度啊,這還是自己手下的鮮卑精銳嗎?其實要是檀石槐知道陷陣營士兵的選拔和訓練以及他們的戰績就不會吃驚了。
但是檀石槐現在看到的就是自己手下一萬人被對方一千人追着打,好在自己這一方騎兵出動的及時,對方撤的很快,再離漢軍大營八十步遠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退回去了。
粗略算一下,自己這一方又損失了三千多人,這才交戰半刻鐘不到啊,連對方根毛都沒有傷到,這仗還怎麼打。
好在陷馬坑清理的差不多了,檀石槐看到漢軍能夠出來戰鬥說明漢軍營地附近三十步範圍內應該是沒有陷馬坑的了,當即,檀石槐就下令再次攻擊。
狼木圖接到命令後知道還得硬着頭皮上了,於是他再次向剩下的四萬鮮卑騎兵承若,只要攻進漢軍大營,牛羊馬匹,盔甲兵器,誰搶到的就歸誰。
本來已經低迷的士氣再次被提起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搶到足夠的戰利品,就算會被殺也是值得的。狼木圖這次沒有分批進攻,四萬騎兵直接壓上,鋪天蓋地的向漢軍營地捲來,漢軍營地內弓弩手不斷射擊,盾牌兵已經上來掩護他們。
縱使如此,還是有士兵不斷倒下,敵人太多,鮮卑士兵幾乎人人都能騎射,漢軍的死亡人數正在急劇上升,弓弩手已經退後繼續射擊,盾牌兵和長槍手上前組成槍陣,防止對方攻破大營,其實大營建造的相當堅固,鮮卑騎兵現在也只能在大營外圍射擊。
交戰半個時辰,鮮卑騎兵還沒有攻進漢軍大營,只是通過騎射給對方造成了一些傷亡,但是自己這方傷亡更大,幾乎是一個漢軍士兵拼三個鮮卑騎兵,如果不能攻進漢軍大營,狼木圖知道自己只是在白白浪費自己麾下騎兵的性命。
迫不得已,狼木圖只得向檀石槐求援,但檀石槐毫不理會,更下命令道:“五萬大軍攻擊快兩三個時辰還沒有攻破漢軍大營,簡直是丟草原人的臉,如果一個時辰內再攻不破,千夫長以上的首領全部處斬。”
這道軍令一下,狼木圖和一些試圖反對檀石槐的首領才知道檀石槐是在借刀殺人,主要還是怪狼木圖等人小看漢軍的防守了,別說一個時辰,就算再攻上一天也不可能攻破漢軍大營。
不過爲了活命,狼木圖和其他幾個首領商量過後決定拿人命來博一次。當即,狼木圖就許下重賞,每人賞牛羊各五百頭,死者加倍,活者官升三級,總算召集了三千死士,驅趕六千匹被蒙着眼睛的戰馬去衝撞漢軍營帳。
高順看着鮮卑軍又換了新花樣,知道這是鮮卑軍的最後一搏,當即下令說道:“陷陣營準備出擊,切斷敵軍前部和後部的聯繫。”
本來很散漫的四千陷陣營將士馬上穿好戰甲拿起兵器排列好陣型。
這時,鮮卑軍死士已經驅趕戰馬衝到了大營附近,很快,大營外圍的柵欄就被衝破,營門也被撞壞數千匹戰馬涌進了漢軍大營,隨後的三千死士也殺了進來。
狼木圖似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正準備下令全軍從這個突破口殺進去,可惜,他發現三千死士只進去了六七百人,剩下的人被同伴擋在了外面。
大營內,一排排拒馬和一輛輛大型的運糧車擺在鮮卑軍前面,正好對着營門口圍城一個弧線。拒馬上幾十匹戰馬被釘在上面,有的還沒有死透,正在哀鳴,其餘的戰馬因爲沒有衝刺距離全都停了下來,衝進來的幾百死士被漢軍弓弩手重點照顧。
不一會就全部被射殺,然後漢軍士兵主動把拒馬陣拉開一個口子,幾千匹戰馬慢慢被放進來被專門的人員帶走,剩下的死士看見可以進去就馬上衝了進來,迎接他們的是陷陣營的鋼鐵陣型和漢軍犀利的箭矢。陷陣營士兵上砍騎兵下砍馬腿,而鮮卑死士的刀槍只能在對方鎧甲上留下下痕跡。
在狼木圖的後續騎兵衝上來以前,陷陣營已經藉助拒馬陣型徹底圍住了這羣死士,刀盾手也用大型運糧車堵住了營門的缺口。就這樣,鮮卑軍被分割成了兩部分,外面的進不來只能乾着急放箭,裡面的出不去只能等着被宰。
檀石槐知道狼木圖徹底敗了,搭上了將近兩萬鮮卑騎兵和幾萬匹戰馬,只是在漢軍營寨外圍留下幾個口子。狼木圖再次退下來請求援軍。
檀石槐冷着臉說道:“敗軍之將,白白浪費我鮮卑男兒的性命,拉下去,砍了,所有萬夫長都殺了。”沒有誰敢求情,就算知道這是檀石槐在故意殺人又如何,軍令狀可不是那麼好立的,功勞也不是那麼好掙的。
幾個萬夫長和首領被殺後,檀石槐安排自己的親信整合剩下的三萬騎兵,然後下令大軍回營改日再戰。這次攻打漢軍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公孫續和檀石槐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沒有誰輸誰贏,一切還得看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