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原局勢,公孫續現在瞭解到以後也覺得頭大,僅僅是河套以及草原這邊的事情就足夠公孫續煩惱的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從一開始就把身邊兩大軍師都帶了出來,若不是冀州出了那點事情,連郭嘉現在都應該在河套那邊處理政務。
天下形勢,變化莫測,公孫續覺得自己的實力和能力暫時也就只能應付北疆以及草原這邊的事情。對於大漢南邊的事情,公孫續暫時還不想插手,關鍵是他自己現在沒有足夠的能力插手。
不然的話,劉表和孫堅那邊的事情他肯定會想辦法插一手的。暫時來說,公孫續也就只能做到這些了,對於公孫續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河套和草原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還得安置流民遷徙的大事。
除去北疆和五原那邊滯留下來的流民,公孫續還要想辦法解決黑山流民的問題,正式編入北疆軍的黑山軍將士現在也達到了十幾萬,如果不能將黑山流民安置好的話,恐怕這些黑山軍將士多半都會鬧出點事情。
爲了徹底解決北疆隱患,公孫續現在是必須要花大精力專注於流民遷徙,而且,草原這邊的隱患也不少,公孫續還得分出大量騎兵來防備來自草原深處的威脅,匈奴殘餘勢力也不可小覷,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反咬一口。
夏侯蘭領騎兵南下後,長城防線出現了空虛的形勢,公孫續也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危險性,短時間內長城那邊或許不會出現問題,但時間一長,再加上將來遷徙流民的時候流民是必須要經過長城的,所以,長城這邊的安全非常重要。
北伐之前,公孫續曾於流民之中徵召新兵十萬,一場北伐之戰下來,十萬新兵現在現在也都有了精兵的架勢,除去戰死傷殘者之外,新兵現在也就剩下八萬多人。
在這一系列戰鬥中,魏延和蒙復等不少新兵將領相繼脫穎而出,這些將領將來都會成爲軍中棟樑,公孫續對他們也給予了足夠的關注。
由於蒙復麾下的士兵擅長平原作戰和對抗騎兵,再加上蒙複本人的軍事才能也得到高順等人的讚賞,所以,公孫續最後決定調蒙復領兵回長城佈防,同時,幷州那邊要開始進行流民遷徙的事情,只要流民逐漸遷徙入河套,公孫續在這邊的統治纔會穩定下來。
就在公孫續在草原這邊忙活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冀州這邊已經迎來了一場鉅變。
這些年,公孫續父子一直在北疆鎮守邊塞,阻擋住了草原異族的一次次進攻,護衛了大漢北疆的大好河山,可是,公孫續父子再怎麼努力,他們的名聲也就只在北疆這一塊傳誦的厲害,到冀州這邊,就開始顯得有點淡了。
袁紹從一個太守做起,到現在也算是小有身家了,藉助於四世三公的名聲,袁紹已經在身邊聚集了一大批文臣武將,而且,袁紹做事也很是精明。
當初會盟討伐董卓的時候,袁紹就見識到了董卓的強大和公孫父子的難纏,從那時候起他就明白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尤其是在一次次與西涼軍的對陣中吃了虧後,袁紹就已經着手想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
對於自己的班底,袁紹也不願意向外人透露,就算是公孫續的探子,現在能打探到的消息也不過是一句袁紹不簡單。
可憐韓馥這個冀州牧,本來他就佔據着北疆軍最富裕的一塊地盤,再加上他麾下也有一批精兵猛將,就算他不能擴充自己的地盤和實力,但是固守自己的老地盤應該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韓馥是個文人,所以他在大事上也偏向於身邊的一羣謀士。再加上袁紹通過一系列手段已經收買了他身邊的大部分部下,總的來說,現在的韓馥當真糊塗到頂了。
郭圖現在成了韓馥麾下最爲活躍的謀士了,他一直在爲袁紹賣力,最好笑的是韓馥這傢伙現在是被人賣了還幫着別人數錢。
此時,韓馥府上,郭圖正拿着一份情報在焦急的等待着,探子已經打探到北疆軍這邊的一些情況,公孫續下令調送這麼多牛羊馬匹回幷州的消息早已穿的沸沸揚揚,袁紹也猜出公孫續快要解決北邊的事情,所以他不得不下令讓郭圖加快動作。
郭圖這些天也正抓緊時間勸諫韓馥,韓馥確實是沒有主見了,冀州這邊的大局,基本是被郭圖給控制着,冀州這邊的這些消息都被郭嘉打探到,郭嘉也意識到局勢的危急性,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親自來一趟冀州這邊。
郭圖手上拿着的正是郭嘉要來的情報,他也意識到這是北疆公孫續正式對冀州這邊動手的信號,上次公孫續派軍進駐中山和常山只不過是一個試探,因爲那時候公孫續還沒有那麼多精力,可是現在,情況變了。
郭圖現在也焦急得很,冀州的局勢本來也被他掌控的差不多,只要再給他一個月,他就能說服韓馥迎袁紹入主冀州了,可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郭圖已經等不及了。
如果是別人,或許還不會對郭嘉的到來這麼驚恐,但是郭圖卻不一樣,他知道郭嘉的才能,或許郭嘉在北疆的名聲確實不怎麼響亮,知道他的人不會太多,可作爲郭氏家族的族長,郭圖怎麼會不瞭解這個郭家的旁支子弟呢?
現在,郭圖覺得能解決眼前困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北疆軍跟冀州這邊交惡,最好能讓北疆軍忌恨韓馥,這樣韓馥就無路可走,只能轉向袁紹。
沒多久,韓馥終於慢悠悠的走出來了,他看見郭圖正在等着,於是就笑呵呵的說道:“公則,現在怎麼有閒工夫來我這啊,冀州這邊的政務我可都是交給你了,你可不能偷懶啊。”
“主公,臣這些天確實是忙於政務,可是,臣接到了一個消息,臣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故而臣才於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向主公彙報。”郭圖慎重的回答道。
韓馥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焦急,於是他問道:“怎麼了,難不成出了什麼大事不成,有什麼事情是你處理不好的嗎?難不成是盟主現在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對於袁紹,韓馥現在還是尊稱他爲盟主,不管怎麼說韓馥都是袁氏家族培養出來的子弟,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得,因此對於袁紹,他也給予足夠的禮節。
“盟主仁德,自然不會對主上有什麼不滿。”郭圖回道:“不過,主上,北邊那位似乎有點不安分,他現在恐怕正想着要從冀州挖點地盤過去啊,這不,他在草原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現在就又派兵來向我們索要城池了。”
“哦?這是真的嗎?你說的是大將軍吧?”韓馥疑道:“應該不會吧,這些年我與大將軍相處的很好啊,你說的是中山跟常山那邊把,那沒事,那裡毗鄰幽州,再加上被黑山軍禍害的嚴重,北疆軍現在也就是暫時駐守在那而已。”
“唉,主公,您糊塗啊。”郭圖急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公孫續若是真的對我冀州沒什麼非分之想的話,爲何現在還佔據着中山和常山不還給我們,他無非就是想借中山和常山爲跳板,想進一步蠶食我冀州的領土啊,爲了冀州百姓着想,還請主公三思啊。”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就直說吧。”韓馥揮揮手說道:“若是大將軍真做了什麼說不過去的事,我也會找他要個說法。嗯,我敬仰大將軍和太尉鎮守邊關多年,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爲所欲爲。
我自認沒有什麼對不住大將軍的地方,當初東征鮮卑,現在北伐河套,哪一次我沒有出過大力,若是大將軍真的不念舊情,我就是豁出這條性命也不會讓他好過。”
“前線探子來報,北疆大將關羽正欲領兵南下進攻我冀州,現今關羽已經派出前鋒大將甘寧領兵出發,軍師郭嘉隨軍出征,另外,草原那邊有數萬騎兵正南下準備支援關羽,主公,我冀州危急啊。”郭圖跪在地上哭道。
“什麼,這,這可如何是好啊。”韓馥嚇的跳起來說道:“我韓馥自認沒有什麼對不住大將軍的地方,就連他派兵駐守中山常山我也沒有多說什麼,難道我的退讓就換來了這些嗎?大將軍怎麼可以如此不仁義。”
“主公,現在可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們應該做出對策纔是,爲今之計,我們應該派兵將其前鋒軍攔下,然後再派人跟公孫續交涉纔是啊。”郭圖掩飾住內心的喜悅,韓馥果然不是什麼有主見的人,被自己這麼一糊弄就搞不清楚情況了。
韓馥現在也是六神無主,若是北疆軍真的大舉南下,他真不知道拿什麼去抵擋。要是韓馥現在腦子夠靈活的話,特就應該想到這裡面的破綻,公孫續爲什麼要南下,北方草原那邊是那麼容易擺平的嗎?還有,難道公孫續不用顧忌朝廷中的那些人嗎?退一萬步講,公孫續就算南下他也是師出無名啊。
左思右想之後,韓馥只得說道:“也罷,公則,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一定不能讓北疆軍入侵啊,否則戰事一起,百姓遭殃,生靈塗炭啊。”
“臣必定完成任務。”郭圖低下頭回道,韓馥沒有注意到郭圖嘴角露出的一絲冷笑,他終究還是被郭圖給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