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沒有在草原漢軍大營呆多久,呆了兩天,安撫好衆將士後就帶着四千重傷員返回幽州了,公孫續帶着手下幾員大將送出一百里開外才回來。
回來的路上,衆將都跟公孫續談論草原的形勢,鮮卑東部大亂,各部落爲了增強自己的勢力開始自相殘殺,雖然有些部落首領開始出面阻止,但是理智的人總是少數,越來越多的部落加入了這場混亂的吞併,甚至鮮卑西部和匈奴也蠢蠢欲動了。
衆將之所以談論的這羣激烈,是因爲,他們都感覺到出兵的時機已經到了。
公孫續等人回到大營後就聚集在中軍大帳,等着公孫續發號施令,大帳中戲志才和賈詡早就在地圖上標出了各方勢力的範圍和大致進攻方向。
公孫續拿起指揮棒在地圖上點了六個地方說道:“趙雲,顏良,黃忠,關羽,張飛,文丑,爾六人率手下兩萬人從這六個方向開始進攻,你們要一層層的往鮮卑東部推進,凡是遭遇到了草原胡人的部落要麼降服,要麼滅族。
我不要我的範圍內還有誰有其他的心思,你們帶的糧草不會太多,僅夠一個月之用,告訴將士們,我准許他們劫掠,劫掠所得兩成歸自己,五成上交,一成歸主帥,還有兩成是給陣亡的兄弟的。
你們要記住,能不死人最好,歸降的部落也是我們最好的兵源,你們要想辦法把他們帶入戰爭中,只有給他們帶來了實質性的收穫他們纔會完全跟我們幽州軍綁在一起。
只有利益才能捆住他們的心,但是該強硬的時候絕不能手軟,這裡是草原,誰的拳頭大誰纔是主人,你們如果心慈手軟,只會給手下將士帶來滅頂之災,懂了嗎。”
“懂了。”趙雲六人齊聲回到道。
“你們出發後,我會率大軍跟上,凡是歸降我幽州軍的人都有資格在我幽州軍的草原是放馬牧羊。
如果有誰能進獻戰馬或是其他寶物,我都大加賞賜,甚至發放我幽州軍特有的令牌,持此令牌可以在危急時刻向幽州軍尋求援助,也可以跟我幽州商人進行貿易,或是成爲草原商人的總代理人。
你們要把這個消息散佈到草原的每個角落,我想,不會有人願意拒絕這樣的好處吧。”
“將軍英明。”
“好了,都下去準備把,明日你們就出發,至於僕從軍,你們紀律太差,等你們什麼時候讓我滿意了,我會考慮派你們出去的。”
“是。”僕從軍的幾個萬夫長心懷悔恨的應答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發財的機會,可是僕從軍偏偏就沒有出兵的資格,怪就怪僕從軍花了一個月都還沒有把部隊整訓好。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僕從軍的軍紀本來就差,再加上補充進來的都是趙雲等六人挑剩下的刺頭,不是聚衆鬧事就是拉幫結派,公孫續又沒有派人幫忙整訓,他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整訓出個樣子出來。
今天聽公孫續這麼一說,幾個萬夫長全都下決心半個月內要把軍隊整訓好,不能錯過這個發財的機會啊,相信,在利益的驅使下,自己手底下人不會再有誰主動鬧事了吧,就算有,該殺的殺了就是了,不能因爲這些人耽誤自己發財的機會啊。
第二天,公孫續手下六員大將共十二萬人馬從六個方向同時向鮮卑東部發動進攻,凡是有部落膽敢抵抗,男丁都會被屠殺,牛羊馬匹和女人都會被搶奪,凡是願意歸順的部落,都能得到幽州軍的關照,甚至加入幽州軍。
草原再次風起雲涌,不斷有實力比較弱小的部落去找大腿抱着,有的選擇了幽州軍,有的選擇的是草原其他大部落。
草原上再次戰亂,相反,漢朝內部除了有些黃巾餘孽搗亂以外,其他的從表面上看起來都很太平。
漢靈帝自從接到公孫續大勝鮮卑的消息後就一直覺得自己的功績都趕上漢武帝了,漢武帝有衛霍兩員大將,自己也有公孫續這個草原殺神。
興奮了一個月後,漢靈帝覺得自己該向天下人表彰自己的豐功偉績。在跟張讓等人商量一番後漢靈帝決定巡視北疆,大有御駕親征之勢。
其實漢靈帝的算盤打的很好,只要自己去北疆轉轉,讓後讓公孫續跟胡人打幾仗,只要是贏了,那就是自己指揮有方,這樣再大勢渲染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就會超過漢武帝。這樣,看天下還有誰敢說自己只會沉迷於酒色,看哪個世家大族還敢有別的心思。
漢靈帝說幹就幹,第二天上朝就宣佈自己要巡視北疆,一石激起千層浪,衆大臣有反對的,有支持的,也有中立的,幾個世家大族的代表舉雙手贊成,但是,漢靈帝不管反對的人都什麼理由,他還是決定要巡視北疆。
最終,漢靈帝乾坤獨斷,帶着羽林衛一萬,驍騎營的騎兵五千,再加上兩萬官軍共三萬五千人朝幽州進發,皇后和長子劉辯也隨軍出行。三萬五千大軍一天行軍五十里,慢悠悠的往北疆移動,漢靈帝一路上飲酒作樂,把軍事完全交給了典韋,張頜跟淳于瓊。
淳于瓊是靠着袁家的關係坐上了洛陽城防官的位置,兩萬官軍都由他統領。典韋跟張頜只顧着自己手底下的兵士,一路上除了行軍還堅持訓練。
兩人都很少見到漢靈帝,但這無所謂,終於要回北疆了,兩人心裡也激動萬分,自從上次跟公孫續離別到現已經快一年了,兩人無時無刻不想着回到幽州,去戰場跟兄弟們並肩殺敵。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一路上,淳于瓊總是找各種理由拖慢行軍速度,甚至敗壞軍紀,放縱士兵侵犯百姓,典韋跟張頜看不過去,有幾次都告到漢靈帝那裡,但是漢靈帝並不放在心上,也沒有對淳于瓊進行懲罰。
淳于瓊更加放肆,甚至有殘殺百姓,奪**女的事情出現,雖然有幾次都被張頜率人制止了,但是沿途百姓還是遭受了不少災難。
從洛陽出發後的第十三天,大軍已經遠離洛陽,由於這次是要去幽州,漢靈帝開始定的路線是通過草原直接到幽州去,一路上是由淳于瓊帶路,淳于瓊也有點軍事才能,一路上把自己的親信派出數十里外打探消息,尤其是進入草原後,淳于瓊打探消息更加勤快。
不過,對於行軍路線,張頜心中微微覺得奇怪,去年募兵的時候他來過幷州草原,對這裡的環境大略知道一點,他發現行軍路線有誤,貌似不是朝着幽州的方向。
而且,張頜還記得,去年在此練兵的時候跟這裡的一羣黃巾餘孽交過手,雖然對方戰鬥力不咋樣。但是現在自己軍中有大漢皇帝,不能出一點差錯,如果這時候有不開眼的跑上來驚嚇了皇帝,那他們這羣將領都是要吃罪的。
張頜見不到漢靈帝只能找到典韋說出心中的疑惑,典韋雖然看起來粗獷,但是內心卻很細膩,當保鏢就得有保鏢的覺悟,他保護的是當今皇帝,所以更加小心,跟張頜商量過後,他決定找到淳于瓊說清楚,不能讓這個酒鬼連累了自己纔是,不然後悔莫及啊。
不過典韋跟張頜去找淳于瓊時,淳于瓊藉故不見,這讓兩人更加疑惑。張頜心中升起一陣不安,這時候要是有黃巾餘孽衝撞了聖駕,自己和自己手底下兄弟還鬥得殉葬才行。
到了傍晚,大軍紮營後張頜想去覲見皇帝,但又一次被擋了回來,漢靈帝最近忙得很,沒有時間理這些事情,有太多的美女等着漢靈帝去安撫,漢靈帝忙不過來啊。
在回來的路上,張頜越想越覺得奇怪,就連身邊的副將也抱怨淳于瓊不懂帶兵,怎麼就把大營紮在山坡上,這是兵家大忌啊,附近又沒有水源,這還是隻是呆一晚上,要是長期作戰那還得了。
張頜心裡早就把淳于瓊這個蠢貨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沒有辦法,他是主將,不聽他的就是違背聖命。張頜只得囑咐手底下將士晚上人不卸甲,馬不離鞍,以防止意外發生。
晚上,大部分士卒都睡着了,少數的巡邏兵也變着法的偷懶,整個大營的防守形同虛設,沒有誰會認爲這個時候會有人來偷襲大營,也不看看大營中住的是誰。而且這些天來一直是這樣過的,都沒有出現問題過。可是,偏偏今天就有點不同。
月黑風高夜,風起殺人時。不得不說,今天晚上的月亮不怎麼大,雖然沒有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是五步開外就已經看不見了。草叢中傳來一絲絲摩擦聲,如果有經驗的老兵聽見了肯定會覺得奇怪,但是可惜。
巡邏的都是淳于瓊手底下的城防官兵,沒有經歷過多少戰陣,野外紮營的經驗更是少的可憐。草叢中,有人慢慢靠近大營的外圍,在離營寨二十步遠的地方,他們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拿出弓箭對準了正在打瞌睡的官兵。
領頭的人大手一揮,數十支箭一同射出,七個正在打瞌睡的官兵來不及從美夢中驚醒就去見了閻王。解決掉外圍的官兵後,黑衣人繼續向前爬行,然後拆開安營紮寨用的樹木。
張頜翻來覆去睡不着,他總覺得淳于瓊這個人表現的很奇怪。只要不是白癡就不該這樣草率的安營。現在典韋在皇帝的大帳附近,自己又找不到人商量。
“算了,今天晚上就不睡覺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從明天起再也不能把領軍的任務交給淳于瓊這個草包。”張頜心裡默默想道,然後就起牀穿還盔甲,吩咐手下還沒有睡覺的五十個親兵一同去巡營。
每到一處,張頜都會叫醒打瞌睡的官兵,然後嚴厲呵斥一番,等到張頜走到大營西面的時候張頜發現不對,西面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讓人頭皮發麻。
張頜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只覺得前方黑洞洞的,一時之間,張頜停了下來,身邊的親兵相互都覺得奇怪,他們不知道自己將軍怎麼了,難道不該繼續巡營嗎?
張頜慢慢轉過頭,看着身後的親兵笑道:“今天晚上風有點大,待會我們去殺只羊烤烤,晚上就不睡了,兄弟們就辛苦辛苦。”話剛說完,張頜突然一個轉身,左手持弓右手搭箭,迅速射了兩箭出去,身後的十幾個親兵也隨之射出十幾只箭。
其餘的親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然而,片刻後遠方傳來的**聲讓他們明白,有敵人摸進了大營。
剛剛張頜已經發現不對,所以故意轉身跟身後的親兵說笑同時暗地裡做了個有埋伏的手勢,身後親兵心領神會之後也彎弓搭箭射向了前方,果然應正了張頜的猜想。張頜馬上大呼:“有埋伏,趕快同志典韋將軍。”
隊伍最後面的兩名騎兵馬上策馬往回跑,張頜和其他騎兵則就地組織抵抗。躲在障礙物後面的敵人本來想等張頜這五十一人走進埋伏圈後用弓箭射殺,不想卻被張頜發現了。
領頭人心知再也躲不下去了,就馬上吩咐道:“發暗號,告訴大頭領我們得手了,讓大頭領從西面攻進來。”說完又只會一起偷偷摸進來兩百名手下說道:“殺光官軍,大頭領重重有賞,殺啊。”兩百名黑衣人手持刀劍向張頜他們衝殺過來。
張頜現在心裡萬分悔恨,果然還是有敵人摸進來了,只希望典韋那邊能夠很快反應過來,把敵人趕出去,不然要是嚇到了漢靈帝,恐怕自己主公也保不住自己啊。很快,兩方將士就廝殺在一起廝殺聲,吼叫聲早就傳了出去。
典韋耳尖,聽到了大營西面有異動,正準備向皇帝稟告的時候就看到張頜的一個親兵騎馬狂奔過來,那騎兵也不下馬直接吼道:“將軍,西面有敵人摸進來了,張頜將軍正在抵抗,請將軍速速派兵支援。”
典韋手執雙鐵戟怒道:“誰安排的防守,出了這麼大漏子也不知道,你趕快去組織張頜的驍騎營前去支援,我這邊必須保證陛下的安全,快去,不要耽擱。”
騎兵領命而去,這個大營頓時沸騰了,張讓很不滿的掀開簾子走出大帳罵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在外面吵吵鬧鬧,不知道陛下在裡面安歇嗎?驚擾了..”還沒有說完典韋就吼道:“敵襲,保護陛下。都給我快點。”
張讓終究是見識過大世面的人,一聽一向沉默寡言的典韋吼出這句就知道麻煩大了,張讓也來不及擺譜就鑽進大帳準備叫起漢靈帝。
大營西邊,張頜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敵人的進攻,敵人的援軍很快就到了,張頜不得不且戰且退。等到自己手下的騎兵來了後,雙方又混戰起來。
混亂的漢軍大營中,兩萬官兵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串,反而典韋手底下的一萬士兵很快的組織在一起,圍住了皇帝的營帳。淳于瓊也適時出現了,大帳中,漢靈帝渾身發抖張讓在一旁也嚇的不輕,淳于瓊也不稟報就闖進來說道:“啓稟陛下,有敵軍襲營,聽聲音恐怕不下十萬,大營已經不安全,臣懇請陛下突圍。”
漢靈帝早已嚇的六神無主,淳于瓊怎麼說他就怎麼答應,於是淳于瓊又跑出來對典韋說道:“陛下有旨,典將軍趕快率軍去支援張頜將軍,大營的安全交給我就行。”
典韋雖然看不慣淳于瓊,但是礙於皇帝的命令,典韋也不得不執行,留下三千人保護陛下後,典韋率領七千人前去支援張頜。
典韋率軍加入後漢軍氣勢大增,張頜的騎兵被困住,沒有發揮出騎兵的優勢,所以戰事一直膠着,典韋手底下的步兵就不同了,每個軍官帶領自己的部下相互配合殺敵,敵人很快就被趕出了大營。
就在典韋等人準備繼續追擊的時候,突然,典韋的一個親兵跑上來喊道:’不好了將軍,淳于瓊帶着三千人掩護陛下撤退了,王副將本想勸住陛下卻被淳于瓊一刀殺了。“
典韋一時氣急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身邊的張頜去怒罵道:“不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