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金蝶出事了,她在山上尋找傳說中的龍血草,弄得一身狼狽,險些喪命,好不容易回來後,金蝶醒來卻忘記了她。
她便甘願爲奴爲婢,爲女皇承歡,只爲多看她一眼,可她卻似是對她越來越厭惡,甚至不肯多看她一眼。
後來,她的位置漸漸提高,與金蝶也越來越疏離……不,從那年開始,她們便像是陌生人了。
黑暗漸漸襲來,綠荷不甘的閉上眼睛,看那絢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金蝶,若有來世,重新識得你可好?
綠荷的身子漸漸消散,像是被打碎的夢境一般,只剩下一攤血跡和一把短刃,風兮鬆力,跌在金迦葉懷裡,方纔綠荷的眼神還在她腦中迴轉。
那是怎樣的不甘與絕望,還有期待,複雜而糾葛,風兮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仔細想來,又似是什麼都不曾知道。
沒了綠荷作爲支撐,紅梅的體力也快速消耗,不多會便被黑炎絞殺,而怪物軍團也被清理乾淨,在夢之境的人歡呼時,風兮卻有種從心底升騰而出的悲哀。
一切都發生的那般自然,鳳尾在午時甦醒,金蝶被冠以名諱,風兮一行人得到豐厚的上次,夢之境上下被喜慶與劫後餘生的快樂充滿,唯有風兮呆呆坐在殿中,看着眼前的美酒,不知如何應對。
“這次多虧幾位幫忙,才讓夢之境安然度過。”
鳳尾臉上滿是笑意,但也夾雜積分悲切,畢竟自己一向信任的枕邊人,竟是造反的主謀,雖是很快解決,但仍讓人心中不快。
風兮面無表情,喝下那杯酒,不曾行禮也不言語,鳳尾似乎並不介意風兮的無禮,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拍拍手,大殿上走來一羣舞女,隨着絲竹翩翩起舞,比那日晚宴時,還要更豔麗幾分。
金蝶靠在鳳尾身邊,巧笑嫣然,這次的事情讓她徹底擺脫了無用的身份,被鳳尾誇讚賞識,被冠以女王身份,沒有比這更讓她滿足之事了。
“怎麼了?”
金迦葉輕聲問道,這一整日,風兮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連左宇飛的占卜結果未曾應驗,也不見得風兮有絲毫欣喜。
風兮搖頭,似是不打算說什麼的模樣,忽而又轉頭看着金迦葉,眼中神色複雜。
“迦葉,愛錯了人有錯嗎?”
金迦葉一愣,將風兮攬入懷中,在風兮發間輕嗅兩下,纔開口道。
“沒有錯,但不該一意孤行,不該選了與對方完全相反的道路。”
風兮漠然,看向臺上的金蝶,她此時正笑得燦爛,手中捏着代表權利的玉印。
從今日起,這夢之境的女王,便是金蝶了,由鳳尾教導,大概用不了多久,金蝶將會成爲像是鳳尾一般的人,受人愛戴尊崇,多美好的結局,可綠荷卻因爲愛上她,一步錯步步錯,最終連屍首都不曾留下,甚至留了一身的罵名。
還帶上了小諾與紅梅的命。
而紅梅與小諾,原本可以避開這一場紛爭,或許她們會找到愛人,過好這一生,而非豆蔻年華,便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