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伐一震,顫抖的看着柳震,臉色慘白:“這麼說來,我......我有父母,他們......”柳伐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柳震又是咳出血來,苦笑道:“造化弄人,孩子,我本想着讓你去拿回‘圖騰’,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少武家竟然查出一點端倪來,咳,咳......”
柳伐趕忙過去,爲柳震順了順氣,又把他扶着躺下,柳伐需要靜一靜......
柳伐摸了摸脖頸後面的“圖騰”拓印,心裡很亂,彷彿心裡下着滂沱大雨。可是現在沒有時間了,少武恆安的人很快就會查到這裡,若讓少武家的人看出什麼端倪,柳伐必是性命不保。
柳伐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危險,卻很難靜下心來。
夜已深,月朗明。柳伐卻是心神不寧,躺在榻上,已經翻來覆去許久。終是披衣而起,往柳震房間走去……
柳伐沒有敲門,只是輕聲走進去,只見柳震手中緊握着一張紙,地下卻扔着一枝筆。柳伐一驚,輕輕喊了一聲:“義父,義父。”柳震僵直的躺在榻上緊閉雙眼,眼看已是魂歸地府了。柳伐身子一抖,幾乎暈過去。靠在牆上,定了定神,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此刻,上原城中有數名騎士縱馬往柳伐所在的村中方向飛奔過來,柳伐此刻渾然不知危險已經逼近。
其中一個騎士大聲道:“上頭說了,將一切與拓印有關的東西帶回帝京。切莫大意,出了什麼周折,九條命也不夠我們死的……”
後面的騎士道:“我們自省得,我們做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看你是過分小心了,哈哈……”眉語之間,甚是傲氣。
其他騎士也是大笑。爲首的也笑了:“好了,還是小心做事,駕……”說話間加快馬速,走的愈發急了。
一大早村裡便都知道柳震之死,便都過來幫忙了。柳伐跪在靈堂前,心情很是低落。此時李緯走進靈堂,先是爲柳震上了一炷香,隨即拍拍柳伐的肩:“柳大哥,村口有人找你......”
柳伐疑惑,站起身來,與李緯走了出去。李緯倒是有些疑惑,邊走邊問:“柳大哥,你何時認識官家的人?這些騎士都面色清冷,卻可是不好相與……”
柳伐本是渾噩,聽李緯這麼一說,心中一震,估摸到怕是少武恆安派的人馬。便是打算不去了,跟李緯正說着,突然被人從後肩拍了一下。柳伐一震,反手上去,便脫開身來,來人正是前往的騎士……
這騎士本是一拍,正是要問柳伐,只是柳伐這一回頭不要緊,卻是讓這騎士看見了頸後的拓印,騎士先是一愣,隨即眯住了眼。
柳伐眼看不好,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乃是前朝龍脈,又與‘圖騰’緊密相關。心裡已在想脫身之法。
那騎士手已經慢慢摸向了腰間的鋼刀……
柳伐臉色一變,那騎士已經砍了上來,柳伐向後一退,避過了撲向面門的一刀。隨即又轉身奔走,大步跑開……
那騎士獰笑一聲,豈會放過柳伐。上頭說了,帶回去就是了,可沒說帶活的還是死的,李緯早已懵了,只見那騎士持刀砍向柳伐,柳伐轉身奔走,才反應過來,卻也顧不了那麼多,急得滿頭大汗,卻是找不到趁手的東西,柳伐邊退邊閃,也在尋找趁手的物件,退到一處人家,裡面無人,卻是都去了柳伐家幫忙了。
騎士此刻也有些心焦,砍了許久,卻砍不到,知道這柳伐也是個練過的。眼看柳伐無處可退,倒是一喜,又砍過來。
柳伐退進門中,看到牆角的門閂,也是大喜。雖不趁手,卻也抄在手中,與騎士對峙起來。
騎士騰身而起,撲向柳伐,柳伐鋼牙一咬,抄起門閂狠狠砸向騎士,騎士神色一變,微微側了側身子,又刺了過來。畢竟一寸長,一寸強。柳伐也轉過來,對着騎士胸口就是一門閂,騎士眼見不好,再也閃不過去,讓門閂砸的胸口悶悶的疼,嘴角微微露出了血跡,正當此時,李緯不知道哪裡摸出一根扁擔,躡手躡腳走過來,騎士本就被這門閂砸的有些昏暈,也少了平日的警覺。柳伐看到李緯如此,眼珠子轉了轉,卻是神色未變。
李緯壞笑一聲,騎士還未動,眼前一黑,便被這一扁擔砸的七葷八素的昏了過去。
此時李緯臉上滿是嚴肅,再不像平日那樣,他沉聲問柳伐:“柳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伐搖頭苦笑:“一言難盡……”
李緯嘆了口氣,神色又一變:“這次來的人不少,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你快做打算,否則的話……”
柳伐自是知曉李緯的意思,現在不是敘話的時候,柳伐抱拳,轉身欲走。心中已有了算計。
李緯:“等等……”隨即走了上來,掏出腰間荷包,解下那騎士的官刀。神色堅定:“拿着,路上有用的着的時候……”
柳伐也不推脫,轉身離去,開始他的奔逃之路……
柳渙在客棧里正覺納悶,這少武恆安真是個怪人,突然有人找了過來,卻是一個僕人。拿着少武恆安的名帖去邀柳渙……
僕人滿臉堆笑:“柳公子有禮了,我家公子叫我送名帖給公子,還望公子前去參加那‘百花宴’……”說着雙手恭敬的舉着名帖。
柳渙奇怪道:“百花宴?”
僕人倒是沒有鄙夷柳渙,這主兒可是少武恆安點名邀請的人,不容小覷。正要說明,柳渙腦袋一拍:“想起來了,好,替我謝謝你家公子。”柳渙突然想到柳伐曾提起過,再者不去白不去嘛……
少武恆安平日裡身邊有四個侍女,出去的時候卻只帶一個,見客的時候旁邊服侍的也只有兩個。今日是百花宴,他便帶着四個侍女一起去了,一來,他平日對身邊人多有照扶,二來,這四個侍女也是等了許久了,又多是提起,他也是無法,便一起帶過來了。京中才子佳人多會於京外居然莊中,居然莊也是舊朝遺蹟,後世多有修繕,便一直保存了下來。還是舊楚,太宗年間,一日太祖微服私訪,來到居然莊前,見那莊子年久失修,進去以後卻又別是一番風景,便爲此賜名居然莊。居然莊雖不說四季如春,卻也絕不像帝京那般四季分明。柳渙早早的到了,看到莊中繁華似錦,還有那叫不上名號的奇花異草。大爲拜服,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花間又有諸多美人,鶯鶯燕燕,談笑其間。柳伐獨立於人羣之外,顯得格外孤寂。
(ps:這一段時間,要去外面休養身體,怕是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到大大們跟前喝茶的機會也就沒有了,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