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身上的氣質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養成的,同樣,秉性也是如此。
木姑娘這種超脫淡然、八風不動的性格也並不是裝腔作勢裝出來的,所以在聽到高部長的這一聲近似於質問的隨口一問時,木姑娘依舊錶情淡然,神色不變的開口道:“是常伯,剛飲完茶回房。”
“哦。”高部長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接着開口道:“不知道常老爺子進來身體如何?”
木姑娘輕聲開口道:“和你上個月來的時候一樣,依舊精神矍鑠,體格硬朗。”說着擡頭看了一眼高部長身後的那個年輕男子,接着道,“至少還沒淪落到讓任何小魚小蝦欺凌的地步。”
聽完她這句話,我不禁嘖嘖了兩聲,雖然我壓根聽不懂她這話裡的玄機,但是還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眼前的這個高部長很明顯地位不低,而她還能夠對他言語犀利,由此可見木姑娘後頭肯定有人、有背景,而且這個背景還十分的不一般,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懾人。
那個高部長定力十分的不錯,聽完這話之後神色未變,但是他身後的那個年輕人臉色卻驀地變得很難看,神色不悅的盯着木姑娘看。
“不知道高部長此次前來又是所謂何事啊。”木姑娘慢悠悠的開口道,自己啜了一口茶,但是絲毫沒有請眼前的高部長也喝一杯的意思。
高部長微微笑了笑,還沒開口,他身後的那個年輕人率先語氣不善的搶道:“木姑娘,我們來的意思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吧。”
“我不清楚。”很顯然,木姑娘沒有一點給他面子的意思。
高部長既沒有因爲他的手下沒大沒小的發言而生氣,也沒有因爲木姑娘的態度不善而不悅,而是笑呵呵的道:“木姑娘,你別生氣,我不是懷疑你,只是你知道,風言風語聽多了之後,難免會讓人心裡心生異樣。”
說到這裡之後,高部長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要說下去的意思。
而他身後的那個手下倒是接着道:“木姑娘,現在有消息說是你將陸遙給救了,同時也將他收留了,如果不是你的話,別人爲什麼都會重口一辭的指向你呢。”
我聽完他這句話之後我算是明白了,合着這個高部長領着他的這個手下是來唱雙簧的,他不便說的話就讓他的手下替他說出來,倆人一唱一和的倒也配合的十分默契。
木姑娘聽完之後神色未變,只是面色淡然的看着她對面的高部長道:“高部長的意思是說我這裡會藏一個男人嗎?”
“不是不是,木姑娘您誤會了。”高部長連連擺手笑着道,一臉說不出來的虛僞,“我並沒有絲毫懷疑木姑娘的意思,如果說你收留一個男人在家裡,那說出來恐怕會是天下奇聞了吧。”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他身後的那個手下很明顯不服氣,紅着脖子開口道:“那你敢不敢讓我們搜一搜。”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拳頭也一下子握了起來,心裡也有點忐忑,像高部長這種人物,官做到了一定程度,肯定會特別的怕死,那麼他也一定會找一個身手卓著的人來保護他,他身後的那個年輕人也確實是一個身手卓著的人,而我現在剛剛醒來,所以身子十分的虛弱,並沒有多少的信心打過他們,到時候他們要是用強的話,那我可能打不過他,所以我此時希望木姑娘直接開口將他們趕走。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木姑娘竟然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好啊,這裡的正房和廂房你可以隨便的搜。”
我頓時大跌眼鏡,我突然覺得這個木姑娘是不是裝逼裝大了,這尼瑪要是搜到我這屋來之後,她就不覺的難堪嗎。
高部長身後的那個年輕男子見木姑娘這麼說,立馬就轉聲望一旁的屋子
走來,而且這貨就好像知道我在這似的,旁邊兩間不找,偏偏直直的衝着我這間房就找了過來。
我暗罵了一聲,掌心裡也沁滿了汗。
“放肆!”
就在他快要走到我這間房的房門前時,他身後的高部長頓時一陣呵斥,喊住了他。
他立馬停住腳步,轉過頭去不解的看向高部長。
只見高部長厲聲道:“木姑娘的住處也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嗎,滾過來!”
他的手下被他這一陣訓斥訓斥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扭頭不甘的看了我這間房一眼之後,就往高部長那邊走去。
我靠着牆,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接着又感覺心有不甘,現在將我害到這一步的仇人就坐在外面,但是我卻不能出去親手報仇,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野獸的爪子不斷在我身上撕扯,似乎要將我撕碎一般,不管從心理上還是精神上都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那個高部長瞥眼看了我這邊一眼,接着幽幽的站起身,開口道:“既然木姑娘說沒有,那我以後也就不聽信外面謠傳的那些風言風語了,但是,我老父親的仇我肯定這一輩子都會銘記於心的,也必然要讓那些害死我父親的人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接着道:“時間不早了,我也就不打擾木姑娘休息了,那我先告辭了。”
說着他就起身領着他的手下往外面走去。
“小茹,送客!”木姑娘聲音清亮的說道。
等小茹把那個高部長送出去回來之後,我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面色凝重的又走到了木姑娘跟前坐下。
木姑娘面色未改,但是也沒有開口。
我只好率先開口道:“這個高部長就是那個因爲他父親的死遷怒於我的人吧,他具體達到了一個什麼高度?”
“一個正部級官員,而且還是司法部官員,最主要的是他很快就要晉升爲二級幹部了,你覺的呢?”木姑娘聲音不大,不緊不慢的跟我開口道。
我嚥了口唾沫,這可給我嚇得不輕,很明顯這個高部長屬於華夏國官員等級金字塔的上端人物,離着頂端也並沒有多少的差距了,怪不得絲毫不避諱的費那麼大的陣仗對付我。
見我沒有說話,木姑娘兀自嘆了口氣,開口道:“你還沒有見到另一個要對付你的人,要不然你今天晚上恐怕都要睡不好了,就是兩個高胖子加起來,恐怕也不及他的一半。”
說着木姑娘站起身,開口道:“好了,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說着她就轉身往她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茹倒是沒急着走,走過來邊收拾着桌上的茶壺和茶碗,同時白了我一眼,道:“你這個人,我們家小姐對你這麼好,你倒覺得是應該似的,整個京城裡的男人不管有你這般福分,都能夠笑着去死了。”
說着她就扭着她的小蠻腰往屋子裡走去。
我暗自嘆了口氣,接着將胳膊肘在石桌上,用手託着頭,心虛惆悵,得罪了這麼兩個大人物,以後我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的,但是就因爲他們權勢懾人,我就不去調查我親生父母的死因了嗎,難不成我就要這麼屈服了嗎?
我可以接受死亡,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接受過妥協。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我沒有見過他們,但是我有這個義務,也有這個責任去爲他們報仇,就算豁上我這條命,我也要跟他們鬥一鬥。
想到這裡我猛的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這時我就聽到一陣輕呼聲,便循聲望去,只見木姑娘此時剛從屋裡出來,與剛纔不同的是,現在的木姑娘沒有穿那一身白裙,而是穿着一身粉色的性感睡衣,將她玲瓏的身段勾勒的分外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