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鼻子,饒有興致的看着光頭大漢,心想這他媽就跟看電影似的,電影裡陳真不就是一口氣幹倒了幾十個人之後再跟大BOSS打嘛。
這黃皮膚小哥也終於迎來了他的大BOSS。
光頭大漢站在門口,並沒有繼續往裡走的意思,只是用眼睛掃了掃眼前的場面,接着一動不動的盯着黃皮膚小哥。
這時從光頭大漢身後擠進一個小腦袋來,是守在門口的那個憔悴的男子,用手推着光頭大漢的腰,“哎呀,你往前走走,讓我過去。”
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在擠公交車一樣,十分的滑稽,滿屋子的人看到這幅場景後都“噗嗤”、“噗嗤”的笑了。
光頭大漢沒有理會其他人,只是盯着黃皮膚的小哥沉聲道:“俺們老闆說了,這裡不歡迎鬧事的人,鬧事的人是應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的,但是俺們老闆還說了,和氣生財,你們今天只要把這裡的損失全部賠償了,再每人留下兩根手指,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我摸了摸鼻子,呦,這個小哥還是山東人啊,頓時對他的好感大增,山東人可是歷來以情義、豪爽、正直著稱,再看看光頭大漢這副五大三粗的樣子,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起《水滸傳》裡的魯智深,心想那今天這陣仗就又看頭了,“魯智深”碰上“陳真”了。
那白人帥哥雖然不會說中文,但貌似聽到懂,聽完光頭這話後皺了皺眉頭,嘴裡用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風輕雲淡的罵了聲“Fuck!”。
那黃皮膚小哥也不高興了,本來就不歡氣的臉一下子拉耷下來,但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似乎在等着白人帥哥發話。
光頭大漢見這倆人沒什麼大的反應,弓下身子,低下頭,問那個一臉憔悴的男子,一點都沒有避人的意思,“你看他們這樣,我應該說什麼?”
那憔悴男子看了一下捂嘴偷笑的衆人,臉色一紅,低聲呵斥了光頭一聲,接着在他耳邊嘀咕了幾聲。
那光頭大漢待他說完後,點了點頭,一下子站直身子,往前走了幾步,抓起旁邊的一把木椅,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一下子掄到了自己的後背上,“叭!”的一聲,厚重的榆木椅子應聲而碎。
我嘖吧嘖吧了嘴,對眼前這個光頭大漢越來越欣賞了,像他這種體型的人多數都以力量見長而速度則是硬傷,但是像光頭這種即以力量和速度兼備的可謂是少之又少少,而且從剛纔光頭砸椅子那一幕來看,他不只是身體硬,而且還有相當紮實的硬氣功的底子。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真是不虛此行啊,竟然能讓我撞見這麼兩個吊炸天的頂級高手,就算回去蕭尹兒折磨死我甚至把我強姦了我都值了。
那光頭拍了拍身上的木頭渣滓,擡眼看向黃皮膚小哥,不苟言笑的緩緩說:“你很厲害,但是你不是俺的對手,俺勸你還是照俺說的做吧。”
黃皮膚小哥倒是還沉的住氣,對你後邊的白人帥哥則不淡定了,滿臉怒氣的充那黃皮膚小哥喊了一聲英文,翻譯過來就是“揍死丫的!”
黃皮膚小哥一聽這話,接着就像離弦之箭似的朝光頭大漢撲了過去,借勢一拳砸向光頭大漢的肋下。
但是他那看似重達數百斤的鐵拳一下子被一張十分厚大的手掌給包住了,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這隻手的主人光頭大漢,但是同時另一隻手急握成拳飛速的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往光頭大漢的太陽穴上轟去,但是光頭大漢的反應極快,另一隻手迅速的擡起,再次抓住了黃皮膚小哥的拳頭,黃皮膚小哥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裡多了一絲恐懼。
這時光頭笑了,露出一個看似詭異的笑容,兩隻手抓着黃皮膚小哥的胳膊用力往下一壓,手腕往上一轉,眼見黃皮膚小哥的胳膊就要被硬生生的掰折,但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黃皮膚小哥腿稍微一曲,同時藉着光頭大漢的力道,一下子躍起,當飛躍到雙腳與光頭大漢胸膛的高度,一招凌厲的兔子蹬鷹,將光頭大漢踹的“蹬蹬”往後倒退了兩步。
不過黃皮膚小哥看樣子也沒賺到什麼便宜,抱着自己的肩膀不斷地揉捏着,“嘶嘶”的吸着冷氣,眼睛則狠狠的瞪着光頭大漢。
要是常人受了黃皮膚小哥這一腳,重則當場斃命,輕則瞬間喪失戰鬥力,臥牀一年半載不起,但是光頭大漢此時跟個沒事人一樣,面無表情的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塵土,同時口中唸唸有詞的說:“俺說了你不是俺的對手,剛纔是你先進攻的,現在輪到俺了。”接着便出人意料的以極快的速度朝黃皮膚小哥衝去,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憨乎乎的大個子會突然發動這麼凌厲的攻勢,那黃皮膚的小哥儼然也沒想到,倉促的將雙臂交叉擋在胸前,以抵禦光頭大漢那帶着尖銳的破空聲的重拳。
但是更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在光頭大漢的拳頭即將撞擊到黃皮膚小哥胳膊的時候,那光頭大漢的拳頭卻詭異的改變了路線,往下一沉,從黃皮膚小哥交叉的雙手的下方斜斜的伸了上去,同時變拳爲爪,一雙大手下子鉗住了黃皮膚小哥的脖子。
這一系列動作極快,電石火花間就已完成,那黃皮膚小哥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子,滿臉的恐懼,一直間忘了如何反擊。
我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唾沫,這他麼哪是魯智深啊,這分明是超級賽亞人嘛。
他那一拳的力道極大,而且速度極快,而光頭大漢能及時的制止住這股力道並且迅速的改變手的路線,再重新發力出擊,看見他的爆發力、肌肉控制能力以及反應力是多麼的恐怖,甚至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光頭大漢面無表情的看着黃皮膚小哥,直直的伸着胳膊,暗暗地增加了手上的力道,那黃皮膚小哥此時滿臉通紅,脖子上的肌肉條和青筋鼓鼓的往外突着,眼珠子也瞪得渾圓,拿手肘和胳膊不停地往往光頭大漢的胳膊上掄打,但是光頭大漢像敢收不到似的,一動不動,絲毫不受影響。
我見那黃皮膚小哥被掐的難受的樣,有點於心不忍,雖然他身體健碩,但是這麼下去不出幾分鐘就得完蛋,況且我也不想這兩個高手的交鋒就這麼結束,所以張口提示黃皮膚小哥道:“腋下!”
那黃皮膚小哥聽到後,往我這瞅了一眼,因爲他胳膊沒有光頭大漢的胳膊長,所以他直接擡腳,一腳踢向光頭大漢伸着手的腋下,光頭大漢吃痛,一下子放開了他,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臉看了我一眼。
我見勢趕緊用手遮住額頭,像模像樣的吟道:“夜下徵虜亭,唐,李白。船下廣陵去,月明徵……”
見那光頭大漢轉過頭去,我才停下下來,把手放下,看向他們。
那黃皮膚小哥正用力的咳嗽着,同時用手不斷揉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眼前的光頭大漢眼裡滿是慎重,夾雜着一絲恐懼。
光頭扭了扭脖子,悶聲來了句:“要不是有人幫你,你現在就躺在地上了。”說着又疾身撲了上去。
黃皮膚小哥經過剛纔的那一嚇,有了防備,躲着光頭大漢打,雖然光頭大漢的速度並不輸他,但是無奈黃皮膚小哥打兩下就後退幾步,而且接着身材矮小的優勢,時不時偷襲光頭大漢的腋下,使得光頭大漢打起來束手束腳的,一時也沒能佔到半絲便宜。
兩人正在那兜兜轉轉的打着呢,這時那白人帥哥嘴裡用英語大聲呼喊着:“住手!住手!你們老闆電話!”接着手裡揮舞着自己的手機。
其實從一開始白人帥哥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他,他打了好一會兒了,從剛纔光頭大漢掐住黃皮膚小哥的脖子的時候就開始打,一直打到現在,估計是在和那個老闆商談着,但是既然現在談妥了,那意味着白人帥哥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那光頭大漢顯然不懂英語,黃皮膚小哥聽到白人帥哥的話之後都要收手了,他卻一點也沒停下,追着黃皮膚小哥打,直到後面那個憔悴的男子喊住他,他才停下,轉身不解的看着憔悴男子。
那憔悴男子朝他擺擺手,說:“老闆說了,這事解決了,別打了。”
這時那白人帥哥正和那個小個子商量着什麼,看樣子那個小個子在這裡有點話語權啊。
我便湊過去問唐駿,“這小個子看樣子有點地位啊,他是幹嘛的啊。”
唐駿抹了一把臉,嚥了口唾沫,從剛纔的精彩的打鬥中回過神來,衝我“啊”了一聲,問我剛纔說啥。
我一陣無語,跟他重複了一句。
他這纔算聽明白了,跟我說:“這小個子算是這裡的副經理吧,還有一個總經理今天好像沒有來。”
我哦了一聲,擡頭看向白人帥哥他們。
那小個子經理正招呼着地上醒過來爬起來的幾個穿黑西裝的人把其他躺在地上還昏迷不醒的往後面擡去,順便收拾着被打壞的桌椅。
而此時那白人帥哥正在跟那個肥胖男人湊在一起商量着什麼,那肥胖男人剛纔嚇得臉都綠了,而且好像還沒從剛纔的驚嚇中緩過來,一個勁的衝那白人帥哥擺着手,嘴裡說着:“不用了不用了,我讓給你,讓給你,不、不我請你,我請你,就當交個朋友。”
所以剛纔還爲了一個被無數男人蹂躪過的女人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瞬間跨越地域、人文的詫異稱兄道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