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雨立刻搖着腦袋回答她,“不會!就算讓我一天三餐只吃那餅,一口米飯都不吃,我也完全感覺不到膩的!”
那麼好吃的餅,怎麼可能膩人呢。
她巴不得天天都能夠吃上的,驀然,她想到了自己宿舍還有幾斤白麪呢,或許她可以把白麪拿到安安這邊來加下工?
“那個,安安,你看,咱們的關係這麼鐵”待蕉雨的雙腳落地之後,她便親暱地挽住了顧安安的手臂,雙眼冒星光,話兒說到一半時,她特意觀察了下顧安安的神色,才又繼續和她商量起來。
“所以,咱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我把白麪提過去,然後我早上的時候去你那蹭早飯吃,行嗎?”
她一邊說一邊向前頭走着,可視線卻一眨不眨地看着顧安安,一雙大眼睛裡溢滿了她對於餅的渴望目光。
隨即,她腦子靈光一閃,趕緊又補充道,“放心,除了提白麪過去,我還給你付糧票和伙食費。”
說完後,卻只見顧安安淺笑不語。
蕉雨撓撓頭,眼神不免有些可憐兮兮,“那要不,一週蹭兩次?實在不行,一次.也是可以的。”最後的這句話帶着一絲不太明顯的委屈,且又蘊含着她對美食的濃濃不捨。
“噗嗤.”
瞧着小姑娘那一副像是錯過了天下最美味的吃食一般的委屈模樣,顧安安隱忍的笑意終於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染笑道,“行啦,我沒說不答應。”所以趕緊將你那嘟嘴委屈的表情收起來吧。
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捏小姑娘那一張帶着點嬰兒肥的臉蛋.
但凡蕉雨一流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她的外表就會與平時形成鮮明對比,不再是外人面前的女漢子形象,而是像極了軟萌好欺的乖乖女。
特別是當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你的時候,那萌萌的可愛樣子,就很想讓人伸出魔爪對着她的臉來一頓瘋狂揉搓的
“啊?答答應了?”
驚喜一下子來得太突然,蕉雨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呆了幾秒,隨即雙眼泛光,“安安,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看着我與美食擦肩而過的,你都不知道,對於我來說,沒有美食吃的日子,真是太痛苦了!”
聞言,顧安安笑着挑了下眉,其實就算蕉雨不說,她也已經看出來了。
“那我現在就回知青院把白麪給提過來。”蕉雨生怕顧安安反悔,所以鬆開她的手,拔腿就要往知青院衝。
顧安安拉住她,笑了笑說,“晚點去提就行,中午,我請你吃。”交情歸交情,但應有的原則卻不能夠破。
欠蕉雨的人情,她肯定會還,甚至是加倍的還,但如果讓她整天當免費的廚娘,一直給蕉雨提供吃的,那麼不好意思,這費時費力的事兒,她是做不來。
所謂升米恩,鬥米仇。
一旦原則性問題被打破,那麼即便是再好的情誼,也會有變質甚至是反目成仇的時候。
所以,哪怕是她和蕉雨的關係再好,在原則上,她也一樣不會讓步。
而且交情和恩情一定要區分開來,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的情誼才能夠長久且友好的維持下去。
蕉雨思考了下才點頭,“行,等咱們吃完飯,我就回知青院提白麪,反正先好說哈,讓我去你那兒白吃白蹭,那我可是不幹的!”
不得不說,在某些問題上,她們倆個是真的很有默契。
顧安安心中的考量,在蕉雨這裡也同樣的有。
她心裡面非常清楚,雖然安安沒有明說一些事兒,但是她卻不能夠裝聾作啞的把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
畢竟顧安安是她的朋友,是好姐妹,並不是自己的免費廚子,更不是保姆,她完全就沒有那份義務和責任來負責自己的一日三餐。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人家能夠請你吃一兩次東西,就是看得起你這個人了,要知道在這衣食缺乏的時代裡,有幾個人能做到像安安這樣,給你帶精白麪做出來的餅子吃的?
所以說,這人一定要懂得知足和感恩!
更何況她是真心喜歡顧安安這個人,想要和她做朋友,甚至是一輩子的好姐妹,因此,她才更加希望可以維護好自己與安安之間的關係。
情來情往,相互體諒。
如此一來,這份友情才能夠長長久久!
顧安安聽着這話,嘴角揚笑的打趣她,“你想吃白食,我還不讓呢。”
蕉雨朝着她努了努嘴,臉上也是燦爛一笑。
其實,真正的友誼就是如此,很多話不需要說明,只是在這笑聲之中就足以表達的非常清楚明瞭了。
說說笑笑中,兩人也回到了新院子。
不過,蕉雨此刻想要吃醬餅的心思卻一下子落空了。
因爲等她倆回到顧安安住處的時候,趙母早就已經等在院門前了,這不,一看到她們倆個回來,陳桂芝的眼睛頓時一亮,然後大着步子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事兒都弄好了嗎?公安局的同志咋說,那幾個人,是不是得很久才能夠出得來了?”她邊說邊握住顧安安的雙手,眼中的擔心和關切異常明顯。
看着這一幕,顧安安的心一下子暖的不行。
她連忙柔聲地安撫着趙母並和她講起了那幾個人的結局,“大娘,你別急,事兒已經落實好了,他們的下場都不會輕,包括劉天寶,他最少都要在裡面關夠十年纔出得來。
至於其他幾個,他們的罪行更加嚴重,特別是那個頭頭,幹過的壞事數都數不過來,現在就等着吃花生米呢,另外那兩個,沒有幾十年,是出不來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陳桂芝一聽,立刻點了點頭,眼中的擔心也隨之消失了幾分,“這些人簡直是壞的沒邊了,就該遭到報應。
而且他們幹了這麼多年,期間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和孩子被他們拐/走呢,不遭報應,天理都不容.”
說完後,她輕輕拍了拍顧安安的小手,滿是溫柔地道,“走吧,飯已經弄好了,咱回家吃飯去。”
“蕉知青,走,一起去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