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摩女回去之後,很快便把高孝瑜和她的通信帶了過來,在爾朱摩女“含情脈脈”的目光中,張忘讓爾朱摩女自己回去了自己的住處,便開始看起了這些信件來。
若是此時在外面,張忘倒是不介意和爾朱摩女顛龍倒鳳一番,然而此刻在這深宮中還是老實一些爲妙。
有了這些信件,相信高孝瑜在有把握把自己直接弄死或者找到這些信件之前,恐怕都會對自己言聽計從。
張忘隨意的看了一下這些信上的內容,饒是張忘“久經戰陣”也不由得臉色有些微微泛紅,誰說古人不開放的,兩人信中提到的一些玩法,自己前世都沒有見到過。
等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爾朱摩女給自己演示一番。
……
大理寺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高湛安排下去,僅僅過了一天的時間,一份詳盡到劉桃枝刺殺高殷那天是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寫明的報告便被送到了高湛的面前。
劉桃枝對受命刺殺高殷一事供認不諱,高湛也是大筆一揮便給劉桃枝勾了一個斬立決。
劉桃枝因爲刺殺高殷被問斬的消息一傳出,頓時朝堂內外一片譁然,朝中的那些官員還好些,雖然高演一直沒有承認當初還推出了一個替罪羊說是刺殺高殷的兇手,然而高殷究竟是誰殺的這些官員們心中都有自己的猜測,他們想不到的是高湛對高演的恨意竟然這麼濃郁,會將這件皇室的“醜聞”直接公佈。
被這件事情衝擊最深還是那些朝廷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普通老百姓,之前朝廷說一個江洋大盜殺死了高殷,他們信了,然而如今卻突然畫風一轉說是左衛將軍劉桃枝纔是殺死濟南王高殷的真正凶手。
而且還是受人指使的!
劉桃枝是左衛將軍,而大齊的左右衛府可是護衛皇帝的禁軍,能夠指揮的動左衛將軍的恐怕只有一個人。
雖然朝廷的告示上沒有直接點名是高演指使劉桃枝殺死了高殷,給老百姓留下了一丁點的自由想象空間,然而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誰都馬上就能將告示中想說而又沒有說的這一點腦補出來。
一時間高演臨死時因爲下令斛律光解救那些無辜少女而增加的一些名聲在極短的時間內急轉直下,成了一名連自己的侄子都不放過的惡人。
……
雖然高湛不介意張忘在晉陽宮中常住,然而住在宮中終究有許多的不便,很多事情也不方便去做,最好還是要在外面有自己的一套宅子的。
張忘本人對晉陽不熟,於是便準備找一個大駔儈讓他帶領着去看看有什麼合適的宅院。
爲了防止那駔儈將一些賣不出去的兇房轉手給自己,張忘這一趟可是做足了場面,張忘直接找到高孝瑜(高孝瑜還是右衛將軍)讓他派了一隊禁衛軍和自己一起去的地方,當一隊持刀握劍的禁衛堵住那駔儈店鋪的大門時,店鋪的主人差點嚇尿了。
自己沒犯啥大罪過啊,也就是囤積居奇,有時候看對方沒有什麼背景玩點強買強賣的什麼的,這點事就是事發了來幾個差役已經算是大場面了,這一隊人看着裝束分明就是宮中左右衛府的禁衛軍啊。
禁衛軍把門一堵,已經換上了官服的來護兒和婁方持着刀就進了門。
“你就是這裡的大駔儈?”婁方抽出刀來衝着那已經嚇得哆哆嗦嗦的店主問道。
“是是是……,小老兒正是這家店鋪的駔儈,不知諸位天使駕臨小店有何吩咐?”店中一個乾瘦老者衝着婁方回道。
“中書省張侍郎剛剛到晉陽,想要在晉陽買一處房產,你這可有合適的院子?”婁方衝着那駔儈問道。
“有有有……”那駔儈又是一連說了三個有字,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衝着婁方說道:“去年許多官老爺被抄了家,他們的房產官府亦是出售了不少,我當初也拿下了幾個上好的宅院,我這就帶兩位官爺去看看。”
這駔儈所說的抄家,自然就是高演登基之前那一次清洗了,高演當初雖然是在鄴城動的手,然而因爲北齊的特殊政體,皇帝在晉陽的時間不比在鄴城短,這些朝中官員們在晉陽大多數也有一個府邸。
知道了對方是來買房子的,這駔儈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來抓自己的就好,雖然自己能夠在晉陽城中做生意,背後也有一些支撐力量。
然而看這位張侍郎的架勢,竟然能連禁衛軍都調過來,自己背後的那一位恐怕也不是這個張侍郎的對手。
顯而易見張忘的這個主意雖然粗暴了一些,然而效果十分顯著,在哪個駔儈的帶領下張忘選中了晉陽城中一個風景十分別致的小院子,據說也是之前一位高官的別院,建成之後就沒怎麼住過。
而且這個駔儈甚至出於對張忘同志的無限景仰之情,一度強烈要求要將這處宅院一文不收無償送給張忘,不過被張忘嚴詞拒絕。
自己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嗎,自己是那種缺錢的人嗎?
最終一番爭執後,張忘按着那駔儈所說的“市價”買下了這一出宅院。
宅院在這個駔儈的手中保養的不錯,一些生活必須的設置也全着,張忘買下來這處院子之後讓婁方和來護兒去買了一些卻着的東西便直接帶着來護兒他們住了進去。
也算是在晉陽有了自己一個住處。
張忘不知道的是,他買宅院的過程在來護兒的心中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原來買宅院還可以這樣買。
要知道來護兒的目標就是在鄴城給自己和林雯買上一處宅院。
來護兒在心中暗暗發誓,等自己發達了也一定要和張忘一樣如此霸氣的來買上一處院子。
這會已經是冬季,住下了之後張忘這才後悔了起來——實在是太冷了。
雖然這院子保持的很不錯,然而終究是許久沒有住人了,張忘這麼急匆匆的住進去,雖然生起了旺旺的火爐,蓋上了厚厚的被褥,還是凍的發顫。
要不明天去金雨樓點兩個帶回來暖牀,張忘暗暗想到。
懷着無限的遐想,張忘在被窩裡蜷縮着一直到下半夜才緩緩睡去。
第二日一早張忘便早早的出門,準備去金雨樓那裡實地考察一番。
然而剛一出門張忘卻嚇了一大跳,一個面容枯槁的老頭正站在自己院落的門口,一雙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仿若要將自己一口吞下一下一樣。
“張侍郎,將劉桃枝一事公之於衆可否是你的主意。”那老者咬着牙衝着張忘說道。
“你是?”張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衝着他反問道。
自己剛剛搬了一天家,這老頭竟然就堵在了自己的門口,而且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官位,看來對自己瞭解不淺,然而自己想來想去好像不認識這麼一個老頭啊。
“老夫東徐州刺史王晞!”
原來這老者正是高演駕崩後方從東徐州趕來的王晞,那一日清醒過來的王晞主動去找到趙彥深,幫助趙彥深一起操辦着高演的喪事,故而一直沒有返回東徐州。
當朝廷一公佈劉桃枝一事後,王晞緊接着便想到了這應該張忘的主意,畢竟張忘可是高湛的首席謀主,當初高演在位時高湛出的主意可是噁心了高演好幾次。
在王晞看來這樣噁心的主意恐怕也就張忘能想出來。
當初雖然各爲其主,然而云龍門之變後,是高演將張忘從一個小小的從九品下的員外司馬督直接提拔成了從五品的輕車將軍,也算是對張忘不錯了。
所以王晞心中有氣,一直想要過來質問張忘一下,或者說是來替高演罵一通張忘。
然而張忘一直待在宮中王晞見不着,也因爲一直關注着張忘的行蹤,昨日從一些好友那裡知道張忘出來之後,王晞便一直在四處尋找張忘的蹤跡,一直到今天早上剛剛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