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利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認錯人,趕忙快步走了出去衝着來人行禮到:“叱利騷見過皇后娘娘。”
來人竟然是客居於此的昭信皇后李祖娥!
張忘和李祖娥的那一段風流韻事自然不會向外宣揚,李祖娥來了之後張忘爲了避免見面尷尬也是刻意迴避,儘量不往李祖娥那邊轉悠。
所以在叱利騷這些人的眼中張忘和李祖娥的關係也不過了了,就是李祖娥出來散心遇到了也不過是行個禮點點頭而已。
故而李祖娥過來看望張忘讓叱利騷頓時有些吃驚,更何況現在還是深更半夜。
“叱利酋長不必多禮,我只不過是過來探望一下張侍郎的病情而已。”李祖娥微微頷首衝着之叱利騷說道。
“張侍郎高燒已經退了,然而卻依然沒有醒過來。”
聽完叱利騷的回話,李祖娥便徑直越過他向着張忘的臥室裡走了過來。
進了張忘的臥室李祖娥第一眼就看到躺在牀上就像睡着了一樣的張忘,李祖娥下意識的便想要走進去看看,然而剛剛邁了一步卻想起來如今這裡還有外人在此,自己若是表現的太過關切,萬一泄露出去難免會被一些有心人利用。
如今張忘在朝堂上備受皇帝的寵信,眼紅的人可算是不少。
說起來李祖娥對張忘的感覺,心理那是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張忘曾經強行佔有了她,她的心裡對張忘有恨。
而另一方面張忘不但給自己的兒子高殷爭取了了一個陵寢更是費盡心機將自己從皇宮中救了出來,讓自己不必在哪宮中日日忍受屈辱。
從來到乳泉山這裡,張忘對她也算不錯,雖然不像之前母儀天下之時那樣榮光無限,然而想要什麼想吃什麼想幹什麼都沒有人再幹預自己,李祖娥在在別院中甚至有了一種回到了雲英未嫁時期的感覺。
此心安處,便是吾家,在張忘這裡李祖娥感受到了多少年都沒有感到過的寧靜。
所以李祖娥心中對張忘又有一些感激,同時她也不希望張忘有事,希望自己能增在這裡長久的住下去。
希望張忘能增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替她擋住外面的所有風風雨雨,好能平平靜靜的在這裡住下去。
而且這一段時間以來李祖娥身邊除了張忘安排侍候她的方晴,能夠聊天女眷只有張忘院裡的這三個女人,從她們的口中李祖娥也慢慢對張忘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在這三個女人的眼中張忘簡直是完美人士的代表,而且最令李祖娥感到詫異的是,這三個女人張忘竟然一個都沒碰,這和自己之前聽到的張忘一些傳聞和張忘對自己做的那事可是有些大相徑庭。
在三女不斷潛移默化的言語傳染之下,李祖娥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對張忘的印象已經慢慢的向着正面轉化。
而且和叱利騷一樣,李祖娥對張忘如今的狀態也有一定的內疚之情,那一日若不是自己高喊一聲讓那些賊人有了防備,說不定柔娘她們也和自己一樣能掙脫他們的控制逃出來。
當李祖娥知道張忘昏迷不醒的時候,不知哪裡由來的她一臉幾天的時間都是心神不安,就是晚上睡覺擔心的也是張忘的病情。
於此李祖娥倒是很快給自己找到了解釋,自己擔心張忘是因爲擔心張忘病倒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給自己提供庇護,自己會不會再次落入高湛的魔爪之中。
這一晚亦是如此,早早就躺下的李祖娥卻是翻來覆去怎麼樣也沒有一點的睡意,想的都是張忘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
實在睡不着的李祖娥索性便起牀穿好了衣服,喊着方晴一起過來探望一下張忘究竟怎麼樣了。
……
李祖娥的視線從張忘的身上移開之後,緊接着看了一眼那幾個圍在張忘的窗前伺候張忘的健婦。
這幾個婦人都是別院的女僕,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壯碩,若是剪個短髮在穿上一身男子的袍服說她們是漢子都有人相信。
這幾個人看上去就笨手笨腳不是那麼細心的主,乾點粗活力氣活還好,讓她們照顧人她們真的行嗎?
“你們之前照顧過病人嗎?”李祖娥衝着那幾個婦人詢問道。
知道眼前這人乃是堂堂皇后,這幾個婦人那是又榮幸又驚懼,當看到李祖娥很是溫和之後,那一份驚懼已經慢慢的退卻了剩下的只有見到皇后的榮幸之感。
李祖娥一衝着她們問話這幾個婦人更是感覺到榮耀有加,堂堂皇后竟然和我說話了,我竟然和皇后說過話。
之前曾經提議給張忘蓋了厚厚數層被褥的那個婦人當先爭着開口道:“照顧過,之前我女兒發高燒就是我照顧的,上一次我給她熬的薑湯……”
這婦人這麼一說叱利騷頓時想起了前天自己伺候張忘便是按照這婦人的說法辦的,自己也讓那老大夫教育了一通。
“皇后娘娘,此法諸位大夫已有定論不太可行。”叱利騷趕緊插話到,他生怕李祖娥不知道再下令在給張忘來這麼一出。
叱利騷說完那婦人雖然對自己的當初的經驗很是推崇,然而卻也不敢繼續說下去,只能訕訕退下。
“那你們幾個呢,可曾照顧過病人,可知道該如何照料好張侍郎。”李祖娥繼續發問道。
“皇后娘娘,我沒有照顧過病人,不過我知道城北有一個上神,聽說能起死回生,喝了他的符水包治百病,我們去給侍郎求一道符水來喝說不定能讓侍郎好過來。”一個健婦當先說道。
“不行,那個上神我聽說過,去年我一個鄰居就是喝了他的符水,當天就去了,我覺得我們弄點冰塊或者點點火,刺激一下張侍郎說不定能讓他醒過來。”另有一人當即反駁道。
見其餘人都說了,剩下的那個婦人也不甘示弱,當下也是說出了自己的方案:“依我看,張侍郎一定是被山魅附體了,我聽說妖魔鬼怪都怕童子尿,我們弄些童子尿潑到張侍郎身上說不定就可以了。”
聽完這幾個婦人的意見,不光李祖娥就是叱利騷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自己這兩晚上也在這裡,沒有放任讓這幾個婦人自由發揮“照顧”張忘,否則這會都應該準備張忘的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