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生便是這些乞丐的庇護者!”段韶咬緊了牙關衝着高湛說道:“那乞丐的頭目在被抓後親口所說,若是膽敢動他,董生定然會爲他報仇。”
“臣請陛下允許臣搜查董生的府邸,還那些爲國戰死的將士一個公道!”段韶衝着高湛再次行禮說道。
“準了,朕允許你便宜行事,若是這董生真的涉及此事,朕允許你先斬後奏。”高湛衝着段韶保證道。
區區一個董生而已,段韶就是直接不經過他的允許直接殺了,高湛恐怕也不會說些什麼,畢竟高湛雖然有些神經質,然而卻不像他的兒子高緯一樣有些傻,知道什麼人能殺什麼人不能殺,殺了段韶、斛律光這樣的定國柱石,誰替他去頂住北周那些些瘋子。
兔死狗烹不假那也得等着兔子死了再說,更何況了虎視眈眈的還不是兔子,而是周國這隻實力已經不亞於大齊的猛虎。
不用說,段韶此舉已經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臣謝陛下恩典!”段韶衝着高湛謝恩之後,剛要準備離開卻體檢身後突然傳來張忘的話語。
“大司馬且止步!”
段韶扭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張忘。
“陛下,臣以爲還是派遣一二隨員同大司馬一同前去吧,免得朝堂上以此攻訐達大司馬。”
張忘說完段韶面帶感謝的看了一眼張忘,自己今晚上一直被怒火所覆蓋,一直沒有想到這一方面。
自己若是就這樣請-命而走,很有可能留下一些他人攻訐的把柄,而且沒有皇帝得到親信在,自己進去之後就是找到了證據處死了董生,也很難取信外人。
然而若說一切都是皇帝親信的眼中,頂着高湛名號去做這一件事,那一切都不成問題。
而去對於高湛而言,這也不是一件沒有好處的事情,畢竟涉及朝廷高官,個將軍處置了哪怕是有他的授權也是有損皇權的事情。
張忘說完高湛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就勞煩張卿和庫狄領軍一起去一趟吧。”高湛命令道。
“臣遵旨!”
……
張忘、段韶、庫狄伏連、盧思道當即離開了皇宮帶着一部禁衛軍去了董生的府邸,一開始董生面對一些普通的軍隊時還表現的極爲強勢。
軍隊圍困他的府邸,定然是軍中將領私自所爲,若是朝廷想要動他一道聖旨就夠了。
然而當段韶、張忘、庫狄伏連、盧思道四人聯袂而至的時候董生當即便老實了。
這四人裡他一個也惹不起,就是裡面最次的盧思道也是他的上司。段韶是軍中巨擘、張忘是皇帝的近臣,庫狄伏連是禁軍統領也是皇帝的親信。
這四個人一起過來已經不是軍中將領私自所爲能解釋的了得了。
“大司馬、張侍郎、庫狄領軍、盧治中,什麼風把您四位貴客給吹來了,四位能夠蒞臨,董某這裡實在是蓬蓽生輝啊。”董生帶着一些諂媚的衝着幾人說道。
然而他說完四人卻是沒有絲毫搭理他的意思,見此董生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這裡面他唯一熟悉的一個人,自己的上司盧思道。
清都府歸司州管轄,兩人在平日裡因爲公務多有交流,平日裡自己各種孝敬也沒有少了盧思道那一份,之前盧思道對待自己還算和善。
然而這會盧思道卻彷彿沒有見到董生求助的目光一樣,不但沒有迴應反而是略微向着周邊側了一側。
就在這沉默中張忘突然說話了:“大司馬所帶的軍隊乃是外軍,於情於理搜查朝中大臣的宅院都有些不妥,還請庫狄將軍派遣宮中禁軍搜查。”
沉寂的夜裡張忘的話語不僅庫狄伏連聽的見,就是董生也聽得清清楚楚,這幫人竟然是要來搜查自己的府邸。
“張侍郎,敢問董生所犯何罪,幾位應當知道私自搜查朝廷命官府邸乃是大罪。”董生壯着膽子衝着張忘質問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得罪張忘了,朝廷官員身上有幾個乾淨的,若是查的話他恐怕真的要出大-麻煩。
“你可認識一個叫陳小平的人。”張忘平靜的衝着董生說道:“陛下已經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爲,我等正是陛下派過來的,能夠有勞大司馬親自處置,你到了地下也的誇耀了。”
而此時,庫狄伏連也是看向了段韶的方向,自己是搜查能夠最大限度的維護皇權,作爲高湛的死忠庫狄伏連自然不會拒絕張忘的提議,不過這裡面還要得到段韶的首肯,畢竟在這裡地位以段韶爲最。
段韶微微點了點頭,庫狄伏連他還是信得過的。
“將董生拿下,其餘人立即進去搜查!”有了段韶的首肯,庫狄伏連當即派人開始了對董生府邸的搜查。
見此董生也仿若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十分配合的被禁軍緝拿了起來,他不過是一個文官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和底氣。
“我認罪,還請大司馬能夠繞過我的家小。”董生一臉頹廢仿若任命一般衝着段韶祈求到。
而此時段韶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想法,可憐你的家小,那誰來可憐那些戰死將士的家小。
董生的府邸雖然不小,然而這些禁軍也不是吃乾飯的,上陣打仗可能有所欠缺,然而抄家這麼刺-激的事情可都發揮出了百分這二百的主觀能動性。
不一會整個董府便被搜查了一個底朝天。
不時有兵士過來稟報搜到了什麼,畢這竟可是難得的在朝中大佬面前露臉的機會。
每聽兵士稟報一次段韶的臉色就黑上幾分,光是那些乞丐進獻給董生的貌美女子竟然有十數人,而且果不其然在董生的府中也發現了不少的董生貪贓枉法的證據,單單是這些貪贓枉法的事情就足夠董生死上數次。
段韶的怒火終於在一隊士兵揹着幾個被大的傷痕累累的少女時到了巔峰:“回稟大司馬,我們在董生的臥房下面查到一個密室,在裡面解救了數個被董生折磨的女子。”
“畜生!”段韶怒罵一聲,當即快走兩步走到了已經跪倒在地的董生面前一劍揮了過去。
庫狄伏連剛剛要阻攔,卻被張忘拉住了袖子。
“讓大司馬發泄一下吧,若不然別給大司馬憋出什麼病來。”張忘勸阻道。
看到董生閉上了眼睛,誰也沒有注意到張忘臉上在黑暗中卻是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這一次死無對證了。
而此時,在董生的臥房中,一名略顯瘦小的軍士依然在不甘心的搜查着,剛剛那些被囚禁的少女分明是他先發現的,然而卻被那幾個人搶了先,將他推倒在地,然後將人揹走去請了功。
這可是在大司馬和禁軍統領面前露臉的大號機會啊,在現在就相當於在高官和帝·都衛·戍·司·令面前露臉。
然而雖然這名軍士不甘心卻也不敢說什麼,因爲他不僅打不過那幾個人,自己的家世也比不過那幾個人。
只能等那幾個人走了之後,不甘心的繼續在這裡搜查着,希望能夠發現一點其餘人遺留下的蛛絲馬跡。
就在他他自己都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被剛纔那夥人撞倒在地下的木雕引起了他的注意,此刻他分明發現這個木應該是實心的木雕竟然微微裂開了一道口子,在裡面好像有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