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興高采烈的抱着自己贏來的兩萬錢,一路小跑着往自己的住處跑去。
而高湛也下令,立即派人出去尋找體型符合要求的“猛士”來府上表演相撲,若是鄴城找不到就去鄴城周邊的郡縣尋找,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找到足夠的人來進行表演。
和一些司空見慣的歌舞比起來,還是相撲有意思啊,自己之前怎麼會喜歡看那些小丫頭片子搔首弄姿的。高湛如是想到。
“既然暫時無法看相撲了,張將軍過來再和孤戰上一場。”王三娘離開後,高湛當即招呼張忘再比鬥一局象棋。
高湛對棋類運動的興趣始終是在第一位的,若不然之前歷史上和士開也不會因爲善於握槊而一直牢牢把握着第一寵臣的位置。
看着張忘和高湛已經重新對坐開始了棋盤上的廝殺,已經被忘卻的和士開只能默默的噙着淚水,自己穿好衣服湊到了張忘的身邊仔細的看着兩人下棋的步驟。
經過剛纔的三場相撲,和士開清楚自己連一個婦人都比不過的水平,靠相撲重新贏得高湛的寵信可能性是不大了。
唯一的希望只有快速的熟悉象棋的玩法,然而像握槊一樣成爲一個象棋大師,如此方能在高湛“移情別戀”的關鍵時刻保住自己的地位。
這一下又是一個時辰的光景,張忘這才十分困難將了高湛的軍。
兩人剛一下完,那邊的和士開立時忍不住了。
“張將軍,方纔和某觀戰數局,亦是有一點心得,不知可否賞臉與和某來上一局?”
吃飯之前的時候,和士開想的還是和高湛來上一局,然而高湛也沒有再提這個事,高湛沒提和士開自然不敢提第二次。
所以他的目標便放在了張忘的身上。
和士開說完,張忘並沒有當即迴應,而是把視線放到了高湛的身上。
“你們二人來一局也好,讓孤看看士開在象棋上的悟性如何。”高湛笑着提醒張忘道:“和士開在握槊方面開始當世大家,孤不如也,張將軍小心了。”
“忘一定盡力而爲!”張忘衝着高湛拱手說道。
說完高湛便讓開了位置,讓和士開做到自己的位置上,而自己命人搬了一個錦墩坐在了一邊觀戰。
“張忘年少,和參軍可要手下留情啊。”落子之前張忘衝着和士開客氣道。
“好說,好說。”和士開回道。
經過之前張忘的介紹和觀戰的這幾局,和士開已經把象棋的規則玩法摸明白了,雖然比握槊要高深,然而歸根結底還是多想幾步怎麼挖坑的問題,憑藉自己在棋藝上十數年的鑽研,和士開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勝了張忘這個毛頭小子。
只要自己贏了張忘,證明自己棋藝要高過他,那日後與高湛對弈的人將還是自己。
至於張忘的獻棋之功暫時可能會得到一些賞賜,然而長久下去高湛邊上需要的還是那個能夠讓他不斷仰望的象棋大師。
棋下好了,哪還需要赤身裸體的去靠相撲來獲得高湛的寵信。
在高湛的催促下,和士開和張忘的第一局比試很快就開始了,出乎和士開意料的是,此時的張忘和與高湛對弈時相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棋下的又快又狠而且極爲咄咄逼人。
不出半個時辰,和士開的老巢就被張忘攻陷了。
這還是因爲和士開在思索的時候,浪費了大量的時間,若不是如此張忘恐怕一兩刻鐘就能結束戰鬥。
“不可能,怎麼可能!”和士開滿臉不可思議的低聲語道。
“上一句老臣有些手生,臣請再同輕車將軍對上一局。”和士開不甘心的衝着高湛請命道。
“準。”
既然高湛都同意了,張忘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將棋子重新擺好,張忘同和士開的第二局對弈很快又開始了。
第二局的對弈和士開可以說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每一子的落定都要斟酌許久方會決定,然而哪怕是和士開再怎麼小心,半個時辰後依然敗得十分徹底。
雖然和士開在棋類運動上的天賦可能不低,然而又怎麼會是熟記古今各類棋譜的張忘的對手,張忘的象棋技術可是高中時晚上不睡覺,防着老師和隔壁宿舍的哥們在廁所裡練出來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和士開有些失神的叫道。
張忘的棋藝和自己對弈之時與同長廣王對弈之時,根本不是一個水平。
“王爺,一定是張忘之前對弈時故意放水,誘導臣下!”和士開失神之下立即將矛頭對準了張忘。
和士開完全確定,張忘在和高湛對弈時根本沒有拿出自己的真實水平。
“你是說王爺棋藝不行了。”張忘笑着反問道。
說完張忘撲通一聲衝着高湛跪倒在地說道:“王爺明鑑,張忘無論在與誰對弈時都已經盡了全力,只是在與王爺對弈時總是有些神情恍惚,有一種面對真龍的感覺,故而勝的較爲艱難。
若是臣是那阿諛奉承的奸佞,直接港故意輸了不就是,相信王爺也不會想要這樣的佞臣待在身邊。”
好在張忘和高湛的對弈最後都是勝了,既然贏了高湛和士開說他放水就說不過去了,張忘不過是把時間拖得長了一點而已。
“你說什麼!”張忘說完,高湛突然間一拍桌子眼神銳利的問道。
張忘裝作一驚,而後回答道:“臣的意思是,王爺慧眼如炬,臣又怎麼敢在王爺面前弄虛作假故意放水。”
張忘當然知道高湛想要問的是哪一句話,那也是張忘故意加進去的,然而若是直接說了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你們全都出去”高湛命令道,很快大殿中便只剩下了高湛、和士開和張忘三人。
“孤是說‘真龍’”高湛盯着張忘蹦出了這兩個字來。
“真龍”二字可不是隨便亂提的,有資格稱之爲真龍的唯有皇帝一人而已,然而張忘剛纔卻提到了在面對高湛時有一種面對真龍的感覺,不得不說這句話有些膽大包天。
張忘之所以敢說,是因爲張忘知道高湛對那個位置不是沒有想法,根據記載高演前幾日起事之前,爲了拉攏自己這個兵權在握的弟弟,曾經承諾若是他登上了帝位,會封高湛爲皇太弟。
所以高湛對“真龍”這兩個字有些敏感也是正常的,因爲此時形式已經明朗,高演登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自己只要活得比自己哥哥長久一些,那個位置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
“稟王爺,張忘曾經跟隨師傅學過一些望氣之術,剛纔在和王爺對弈之時,臣見隱隱見得有云氣從王爺之後飛騰九霄,成雲龍之勢,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高湛焦急的問道。
“只不過雲氣聚而又散,散而又聚,呈潛龍在淵之態,龍氣未完全成型,尚需等待一二年時間孕育。”張忘回道。
“只需一二載就可以了嗎?”高湛抓着張忘問道。
“臣確信。”張忘堅定地回道。
若不是擔心驚世駭俗,張忘甚至可以直接說出到明年十一月高演就差不多該去了……
張忘說完,高湛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這纔對張忘說道:“看到的龍氣,不可對任何一人說起。”
“張忘遵命。”
一旁的和士開也立即叩首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多嘴。